“许君君？她怎么了？我听医院的同事说，她差点出了车祸。”
“不是车祸的事，是许君君的外汇和跨境支付款账户，她说着都是你帮她办理的，我们想找你确认一下。”
“对，她说的没错，是我帮她办的。她准备出国进修，有段时间一直都在咨询出国的事，刚好我有认识的朋友能办理这些相关手续，所以我就帮她办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我只是来确认一下。我能见见你那个朋友吗？”
“见面？这你得自己去问她，我做不了这个主。”
“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有，我可以给你她的手机号，不过她很少接听陌生号码，我建议你还是直接去她工作的地方找她比较合适。”
“他在什么地方工作？”
“三友茶社，她是三友茶社的管事，都叫她霞姐。”
“霞姐！”白杨一怔，不知为何，突然就想到了风平和霞姐的关系。
“你认识霞姐？”见白杨失态，王辰忍不住问道。
“听说过，三友茶社在那一带还是挺有名的。你跟霞姐很熟吗？”白杨又问。
“找她办过几次事，应该算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但也还有些交情……你想让我帮你把她约出来吗？”
“不用，你把她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就好，我自己去找她。”
“好，一会儿我把她的号码发给你。不过，我得提醒你，如果你要去找她，最好是选在周三或周五的晚上，这两个时间是她肯定会在茶馆的，至于其他时间，只能碰运气了。”
“好，谢谢。”
“不用客气，还要别的问题吗？”王辰挑动双眉，生挤出几分笑意。
“有，我还想顺便了解一下王医生的收入情况。”白杨说。
“我的收入？我的收入跟案子有什么关系吗？”王辰疑惑。
“就在前天，有人往许君君的账户里存入了五十万人、民币，经调查，这笔钱是从你的银行卡里转出来的，我就是想问问王医生，为什么会对许君君这么大方？”白杨直言不讳地问道。
“从我的银行卡转钱？哪张卡？”
“前海市商业银行的卡。”
“是那个呀，那是工资卡，早就不用了，我都不知道丢到哪去了，怎么可能还给人转钱呢？”王辰一顿，又问，“是用我的卡直接转给了许君君吗？”
“不是，中间转存多次，有多人经手。”
“那我就更不清楚了，而且……我应该也没有那么多存款能随便往外转吧，在这种小规模的私立医院工作，收入不高的。”
“但以王医生的资历，要去个公立的大医院也不难吧，怎么会愿意一直待在小医院里呢？”梁正端着盛满点心的茶盘推门而入，接着两人的话题继续问道。
“自由吧，小医院时间比较自由，而且人际关系简单，不像公立医院那么复杂。做手术就累的了，我可没那个精力再去应付那些闲人闲事。”王辰冷声说道。
“也是，当医生还是纯粹一点好，毕竟是救死扶伤的行业，想法太多，杂事太多，容易让人迷失方向。”梁正说着，把一碟豌豆糕推到王辰面前，“尝尝吧，今天新做的，味道应该比上次的更好。”
“谢谢。”王辰拿了块豌豆糕塞进嘴里，嘴角象征性地扯了两下。
梁正附和着笑了笑，稍作停顿，毫无征兆地突然又问，“你跟丁烈熟吗？”他盯着王辰的眼睛。
“怎么算是熟？是认识还是认识很久，还是有更深的关系？”王辰外头看着梁正。
“那你们是有更深的关系吗？”梁正有掏出之前的照片，推到王辰跟前。
王辰淡淡地扫了一眼，不紧不慢地将口中的食物咽下，端起茶杯小啄了一口。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有了这张照片，你们还判断不出我跟丁烈的关系吗？”王辰平静地说道。
“那之前为什么不说？”梁正又问。
“之前？我不觉得我和丁烈的关系会影响你们查案。”
“那你知道丁烈的身份吗？”
“什么意思？”
“他是越狱犯！”梁正不自觉地拔高了声音，说完又突然觉得不太合适，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白杨。
白杨已经沉默了有一会儿了，从刚才梁正进入包厢后他就没再说话，一是因为梁正问得正起劲而，二是因为他之前跟王辰的对话并不顺利，他没想到，王辰会如此不配合。
而现在，梁正在说到丁烈的时候又看向他，他隐约觉得自己是应该说点什么的，但抬头看见王辰赤红的双眼，他又沉默了。
王辰双眼赤红，已然愤怒到了极致，这样的状态跟她之前冰山美人的形象完全不符。不过她似乎并不在意，始终保持着随时爆发的状态瞪着梁正，许久都没应声。
“我说的是事实，丁烈的身份复杂，恐怕除了他自己，没人能说得清楚。”见王辰没有回应，梁正低声说。
“既然说不清楚，那怎么就能认定他是越狱犯呢？”王辰问。
“这是已经有了定论的，当然可以确定。”
“所以呢，因为丁烈是越狱犯，所以肾病医院的案子和渔民巷的案子就都是他做的吗？是不是还要加上那个被货车撞死的钱警官？”王辰冷笑一声。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希望他是凶手，不过，你们总得给我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
“是要让我们自证清白吗？抱歉，那我做不到。”王辰说着，直接站起身来，“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类似的问题，我觉得没有必要再继续讨论下去。”
“等等……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梁正跟着站起身来，“渔民巷的案子，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那人不是我杀的。”王辰回答。
“人不是我杀的。”
王辰的这个回答让白杨想了一路，直到梁正把车停到了沙口街停车场，他才回过神来。
“怎么来这儿了？不回市局吗？”
“你今天不是休息嘛，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把你拉回市局，那显得我多不地道啊，走吧，去找阿凯待会儿，顺便让他把午饭给咱解决了。”梁正拍了拍白杨。
“哦……诶，刚才是你开的车？”之前惦记着梁正的手上有伤，白杨本来是准备他来开的。
“废话，不是我开的还是自动的嘛，你都坐了一路了不知道是谁开的车，想什么呢你？”
“没事，走吧。”白杨开门下车。
“是不是在想王辰刚才的话？”走到管兴凯的律师事务所楼下，梁正突然问了句。
“什么？”白杨习惯性地反问。
“就王辰走之前说的，她说小六子不是她杀的。”
“你也觉得奇怪？”
“当然奇怪了，答非所问嘛，我问案子是不是她做的，她跟我说人不是她杀的……不对，这也不算是答非所问，这应该算是部分否定……人不是她杀的，但其他的事可能跟她有关！”梁正解释。
“你是说，拔舌封口？”
“这还用得着问我嘛，你不是也这么想的嘛？”梁正拍了拍白杨的肩膀。
“你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