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啊,你怎么就这么傻呢,女人的话能听嘛,尤其还是逼着自己男人偷东西的女人……她说给你生孩子就真会生孩子啊,你小子是不是个木头脑袋啊,你知不知道生孩子是怎么回事儿,你当抱回来个孩子就是你的呢!整天趴在车底修车,你这脑子是不是进机油了,你跟那小妖精屁事儿都没有哪来的孩子!”光头恨铁不成钢地弹了弹少年的脑门儿。
“我,我知道是怎么回事,等,等我们结婚了肯定,肯定就办了,到时候,到时候就有了呗,我又不傻,一男一女、怎么睡、觉还能不知道嘛!”少年红着脸反驳道。
“好好好,你知道就好,可千万别被那些小妖精骗了就成,好歹咱也相识一场,说不上兄弟也能算个朋友,我可不想看着你被人耍得团团转。”
“我,我知道,等,等我结婚了,我,我请你和风哥去喝,喝喜酒。”
“行,我是没问题,就是不知道风兄能不能赏脸了。”光头稍转身子,又凑到风平身前,匿笑一声,“风兄,小九要结婚请你,你去不去啊?”
“去,肯定会去,前提是跟现在这个小妖精分手,找个正经人家的女孩。”风平严肃地看着小九。
“分……分手?风哥,你也觉得她,她不是好人?”小九怯生生地看着风平。
风平点点头,“刚才光头说得对,那女孩为了钱就逼你偷东西,这样的女孩肯定不是什么好人,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可不能稀里糊涂地就找个人结了,真要结婚就得好好了解对方才行,等彼此了解再结婚也不迟。再说了,你现在才二十,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二,还有两年呢,不着急。”
“二十二?”光头撸了一把秃脑门,疑惑地,“现在结婚年龄改到二十二了么,我怎么没听说,我听我爹说,在我们老家山里,十六七岁就有当爹的了,够三十都能当爷爷了!我太奶奶当年十二岁就出嫁了,生我爷爷的时候还不到十五呢!”
“你太奶奶那是什么年代的事儿了,估计那时候故宫还住着人呢吧。婚姻法一早就规定男生结婚年龄是二十二周岁,你们老家那边都属于非法早婚,你还当好事儿呢?”风平没好气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不是溜溜嘴嘛,这十几分钟没说话,我这舌头都不利索了,这会儿活动活动,等一会儿吃完饭的时候还能多吃两碗。”
“别光顾着你自己吃,也给小九抢点菜回来,今天中午又没抢到菜,净是吃主食了。”风平说。
“又没抢到菜?你是不是又排到队伍最后了?你怎么回事儿,不是让你跟着我嘛!”光头皱眉。
“你走得太,太快了,人太多,我就被……就被挤到后面来了,我,我跟风哥站一起的,都,都没抢到菜。”小九挠挠头。
“你跟他能一样嘛,他不吃菜是准备修仙呢,你不吃菜非得营养不良,你看你这一把骨头吧,就是真结婚了也是个没用的货,再不吃点好的,我看你怎么生儿子。一会儿晚饭的时候跟着我,我给你抢菜。”
“不,不用非,非得生儿子,女,女儿我也,也喜欢。”小九憨笑。
“是,哪有你不喜欢的,你也得先生出来再说啊!”光头翻了个白眼。
三个人一通斗嘴,眼看到了晚饭时间,教导员来通知大家开饭,光头拉着小九第一个冲出了监室,风平走在最后,没等走出监室便被教导员叫住了。
“风队,你现在在监室里等会儿,一会儿我带你去讯问室。”
讯问室?
风平疑惑,讯问时间一般会选在日常八小时工作时间内,怎么会选在晚饭时间呢?
“这次来的是谁?”他问教导员。
“是千岛大队的,出了点紧急情况。”
“紧急情况?”风平心下一沉,是什么紧急情况能让队里的人不顾魏海升的禁令来跟自己见面呢?魏海升之前可是再三强调过,不允许千岛大队的人来插手肾病医院的案子。
“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反正那边申请得挺急的,所以就只能安排在晚饭时间见了。”
“没关系,我这晚上本来就吃得少,少吃一顿没什么事。”
“不吃可不行,咱看守所可是有规定的,一日三餐可不能欠着。这样,一会儿我让他们给你留出一份饭,让你们同监室的帮你带回来。”教导员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
“好吧,那麻烦你们了。”风平冲教导员笑了笑,转身回到监室,继续闭目养神。只是这一次,他并未静下心来,脑子里始终存着挥之不去的疑问。
究竟出了什么事?
究竟是谁要如此急着见自己呢?
大概过了十分钟,估摸着是教导员安排好了晚饭事宜,这才又回来带风平去了讯问室。而令风平意外的是,这次来讯问室见自己的不是汪千俞也不是白杨,竟是法医组组长黄述。
“怎么是你?”不等完全坐好,风平便开口发问。
“怎么了,看见我很失望吗?你希望来的是谁,是老汪还是白杨?”黄述不冷不热地瞟了一眼风平。
“不是那个意思,刚才我听教导员说队里有什么紧急情况,我还以为是有什么棘手的案子,所以……完全没有不欢迎你的意思,你黄大组长亲自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失望呢!”风平笑笑。
“不管你这话是真是假,反正我就当真的听了。难得,在这种地方还能看见风队的笑模样,这可真是荣幸。平日里在警队也不见你露一回牙,没想到在看守所里反倒看见了,看来这个地方还真是能改变人呐,你这也是转性了吗?”黄述揶揄。
“黄组长,我都到这步田地了,你就别挖苦我了,好歹咱也朋友一场,何苦落井下石呢,你黄组长也不是这样人呐!”
“就是亲朋友才会落井下石呢,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和你最亲近的,往往才是落石落得最欢的,拜高踩低,乘人之危,幸灾乐祸,这不就是人生三大‘爽’事嘛!”
“你呀,每回跟我说话就会讲这些歪理,我见你跟其他人说话都一本正经的,怎么到我这里就每一句顺耳的呢!”
“忠言逆耳,你当然听不惯了……算了,不跟你扯这些没用的了,说正事吧,我这次来是找你帮忙的。”黄述话锋一转,顿时严肃起来。
“帮忙?我能帮你什么忙?对了,刚才教导员说千岛大队遇到了点紧急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跟黄述一通斗嘴差点忘了正事,这会见黄述严肃起来,风平这次想起问队里的情况。
“对,我就是为了这个紧急情况来的。渔民巷那边出了一起人命案,作案手法跟五年前大学城‘封口案’的作案手法相似,凶手将受害人‘拔舌封口’,最终致使受害人失血过多致死……”
“拔舌封口?你是怀疑这起案子跟五年前大学城的‘封口案’有关?不会吧,五年前的封口案,那个研究生最终自杀身亡,案子梳理下来也没什么疑点,应该不至于有什么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