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呀,刚才说话的是你吗?怎么着,现在怕了吗?”见白杨一直没应声,男人举着棒球棍指着白杨的脸。
“是我,怎么,要动手吗?我可听说了,你也就是手上的功夫厉害,但打架也就是一般水平,不过就是跑得快,每次都能脱身罢了。”白杨冷冷地斜了一眼对方。
“兔崽子,哪来的屁话,你认识我?”
“你姓候,走夜户的,名字就在你身上文的这个字上。”白杨试探着说道。走夜户,是街面上的黑话,意思就是从事小偷小摸这些行当的人。
“行啊,还真是懂行的,连走夜户都明白。怎么着,到底哪条路上的,要真是同行,那有名有姓的就报一个……老子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报上名后一分钟之内从我眼前消失,不然我就卸你一条胳膊,你选吧……”候三盏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白杨。
“这两个选项我都不选,我选进你家里去看一眼,看看到底有没有漏水。”说着,白杨绕过候三盏,作势便要进门。
候三盏见状,横握棒球棍,一把将白杨推开,“你找死呢,小白脸,不知道天高地厚是吧,今天你侯爷就教你怎么做人……”说着,候三盏抡起棒球棍径直朝白杨的左肩砸了过去,白杨迅速闪身推到墙边,稍侧身子,眼看着快如闪电的棒球棍从自己的身侧落下。
“没看出来啊,看着脸上溜光水滑的,没想到还真有两下子……不过你选错人了,就这两下还不配在老子面前耍横!”说着,候三盏撤步回身,挥着棒球棍再次冲白杨的左肩砸去,而这一次,他选的角度极为刁钻,从白杨的头心处疾速劈下,直接将白杨逼到了门边。
白杨见状,直接一个箭步冲进屋子里,躲开棒球棍的同时,顺便迅速地把屋子里开着门的房间扫了一圈。
乍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其他人在。
不过,白杨在客厅的晾衣架上看到了一件藏青色的棉衣,那件棉衣似曾相识,他记得张小乙好像穿过这么一件相似的棉外套。
“你、大爷个螃蟹腿的,赶紧给老子滚出去,不然老子就不客气了,不管你是谁,老子绝对搞、死你!”见白杨进了屋里,候三盏气急败坏地冲到客厅,直接扔出棒球棍砸向白杨。
白杨身子一晃,侧身之际一把攥住棒球棍的把手将棒球棍攥到了自己手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我告诉你,进这个门不难,但想出去就没那么容易了。”候三盏阴恻恻地看着白杨,手背在身后,将家门关闭并随手反锁。
“候三盏,现在你家里我检查完了,你把门打开,我要出去。至于其他的事,以后我会来找你说明白的,但今天……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白杨将棒球棍放到沙发上,淡淡说道。
“哼,小子,你在逗我嘛,我红猴子好歹也在这行里混了十几年了,虽说没混出个什么名堂,可也不至于落魄到被人堵到家门欺负的地步,今天你必须把话说明白,不然,你走不出这个门!”候三盏说着,从身背后抽出一把长刀来!
一把长刀在手,候三盏比着之前更骄狂了几分,他歪着脑袋,满脸不屑地打量了一眼白杨,随即举起长刀,刀尖就顶在白杨眼前。
“小崽子,老子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是谁让你来的,把话说明白了,老子绝不为难你……一口吐沫一个钉,老子说到做到!”候三盏压着嗓子说。
“早就跟你说了,我是来检查漏水的,现在这里已经检查完了,就算你不让我走我也必须离开。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一旦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今天的事就不好收场了……你也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吧!”白杨耐着性子劝和道。老实说,白杨没想到候三盏会如此冲动地亮出长刀,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并未把候三盏那三脚猫的功夫放在眼里,作为一名出色的情报员,要打发这些小角色还是比较容易的,只不过,现在情况特殊,白杨并不想让红猴子引起梁正以及其他人的注意,所以,他必须想到一个和平的方式来解决眼前的问题。
“其他人?你说的其他人是谁,是派你来找我麻烦的那位?”候三盏晃了晃手中的长刀,刀刃反射出的森森白光晃到了白杨的眼睛。
白杨随即身子一闪,侧身上前,一掌砍在候三盏的右手手腕处,紧接着左手发力将对方手中的长刀夺了过来,顺手抵在候三盏腰侧。
“如果我的真的要找麻烦,你现在早该躺地上了,哪还有机会说这么多废话!”白杨轻声低喝。
“小子,身手不错啊……不过,你也别欺人太甚。都是踩在刀刃上过日子的,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怕死老子是后娘养的……我告诉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别想走出这扇门,除非你真有种,在这儿给我来一刀!”候三盏说着,勾起手指指着自己的腰侧比划了两下。
“你就那么想死嘛……扔下自己的茶馆,大老远的从骆城跑来前海,就是为了拿自己的性命换我一句话?真要死了,你有脸去见老白吗?你可是跟对老白发过誓,说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见硬碰硬无效,白杨急中生智,搬出白汝城来救急。
果然,听到老白的名字,候三盏的神色和缓了许多,他稍退半步,狐疑地扫了一眼白杨。
“你认识老白?你是老白什么人?”候三盏问。
“现在不是说那些事的时候,你要真念老白的好,那就听我一句,老老实实让我出去,别闹出动静来,再把自己给搭进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是老白让你来找我的?”候三盏又问。
“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白杨说着,将手中长刀扔到了门后,从候三盏身侧绕开,作势便要开门。
“等等……”候三盏一把拽住白杨的胳膊,“老白已经死了,你不是老白派来的!”
“我从没跟你说过是老白派我来的……”白杨甩开候三盏,径直走到门口,正准备开门的时候却又被候三盏叫住。
“白杨警官,你不要自己的证件了吗?”候三盏轻声问了句。
白杨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口袋,这才发现自己口袋里的警官证不见了。
白杨回过身来,候三盏趁势堵到白杨身前,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白杨的眼睛,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本被打开的警官证举到白杨眼前。
“白杨……你是老白的儿子吧?我记得老白有个儿子叫白杨,年纪和你差不多大。”
白杨没有回答,默默将自己的警官证从候三盏手中夺了过来。
候三盏长出了口气,抬手拍了拍白杨的肩膀,“难怪看着眼熟,原来是你啊,我前一阵还去你家附近看过你呢……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都怪我刚才没睡醒,竟然连你都没认出来,你别介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