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买了?买了几块?够三天吃的吗?”周小天连珠炮似地发问。
“够了,买了一桶,够你把牙都吃倒了!”邱林和陈诺推着购物车赶过来,笑着说道。
“你们也在啊……”白杨冲两人微微一笑。
“昨天失约了,不好意思啊。”他看着邱林又道。
“没事,昨天是风队请客,已经道过歉了。”
“诶,庄齐,是你啊,你跟白警官一起来的?”陈诺大概是才看到庄齐,有些意外。
“哦,我们出来买东西。”庄齐笑着回答。
“怪不得都说我们前海是个小地方,真是太小了,没想到大家还都互相认识啊。”陈诺说着,又给邱林介绍,“这就是那天请我和陈骁喝果汁的那个研究生,叫庄齐。”
“你好,我是邱林。”邱林看着庄齐,眼角的笑纹生硬地挤到了一起。
“你好,我是庄齐……”庄齐尴尬地笑了笑,想再说点什么,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咱换个地方坐会儿吧,几个人堵在这里,一会儿该挡路了!”陈诺提议。
“好啊,那就去外面喝点东西吧,那边有个奶茶店,味道还不错。”邱林看着庄齐说道。
“那我们先过去占位子,你们等着结账,结完账再过来。”王春生说完,拎起周小天往外走。
“不行,我要结账,我要跟着小林哥结账!”周小天拼了命地挣扎。
“放心,你的巧克力跑不了,等会儿也还能看见。赶紧跟我出来,别在这挤着了。”王春生直接抱起周小天。
“行,那你们先出去等着吧,我们结了账就过来,咱在奶茶店汇合,记得多占几个位子。”陈诺嘱咐王春生。
“算了,不用麻烦了……我们还……”庄齐一时语咽。
“今天就算了,等改天再约吧,你们买得差不多了吧,我们还什么都没买呢!”白杨见庄齐实在尴尬,急忙补充道。
“哦,你们是才来吗?”陈诺问白杨。
“路上堵车,本来二十分钟的路开了一个半小时才到,中午能不能赶回去都是个大问题。”
“过节这两天人多,堵车也是正常的,我们来的时候也堵了好一阵子,光是在造纸厂大院后门那边就堵了二十多分钟,幸亏邱林开车技术过关,最后从小巷子里绕出来的。”陈诺说着,看了一眼邱林。
“哦,旧仓库拆迁,那边的交通肯定会受影响,估计等拆完就好了。”白杨寒暄道。
“不光是因为拆迁,听说是仓库里出事了,从仓库的院子里挖出了一具白骨,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派出所正在调查呢!”邱林一脸严肃地说道。
“挖出了白骨?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白杨问。照理说这样的案件应该会第一时间上报到刑警队,但白杨至今也没收到任何消息。
“就是今天早晨我们出门的时候,那时候是刚刚挖出来,我们从大院里绕出来的时候,派出所的警车才刚过去。”邱林面无表情地回答。
“那……”白杨正准备问个仔细,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暴躁地震动起来,白杨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果然,是风平。
造纸厂旧仓库发现一具白骨,风平通知白杨,让他立刻赶往现场。白杨只好把庄齐一个人扔在了超市,第一时间赶到了造纸厂旧仓库。
白杨到现场的时候,现场已经拉了警戒线,黄述正在检查尸骨情况,初步判断,死者为男性,死亡超过十几年,死亡原因暂时无法判定,但根据死者头骨骨裂的状况推断,很有可能是被钝器重击致死。
听了黄述的话,钱墨叹了口气,“十年以上,那基本也提取不到什么证据了,要确定死者身份都是个大难题,估计又是一桩悬案!”
“没你说得那么悲观,章乾已经去调取片区内的失踪人口记录了,超过十年以上的失踪人口不会很多,应该很容易确定身份。而且,这旧仓库是造纸厂的片区,死者在这里被发现,那说明死者或者凶手极有可能和造纸厂有关。”风平仔细分析道。
“听见了嘛,这就是你跟风队的差距,遇到事情先动动脑子,别一上来就先打退堂鼓。”黄述斜了一眼钱墨。
“我这不是随便发两句牢骚嘛,本来这邱阿生和马铁山的案子就还没完,这里又冒出来一具十几年前的白骨,我看这个元旦是彻底不用过了,估计春节假期也得打水漂,我还打算去度个假呢!”钱墨撇撇嘴。
“度假?你是想太多了,你去问问汪队,自从进了刑警队,这二十多年了,除了出差办案,他都没出过前海。再说了,这案子都没破呢,就是给你几天假期,你有心思度假吗?”
钱墨没应声,后退两步,躲到了一边。
“这小子可真不像是你带出来的……”黄述看了一眼风平,摇摇头。
“他就是多长了张嘴,废话太多,办正事的时候还是不含糊的。”风平替钱墨分辩道,“毕竟年底了,一连两个案子压在手里,有压力、发牢骚也都是正常的。邱阿生的案子一直找不到关键证据,马铁山的案子也还没个头绪,现在又多出一具白骨来……”
“这也是分人,我看白杨就没发过牢骚。”黄述说着,看了一眼白杨。
突然被当面夸了一句,白杨愣了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看你四下张望半天了,找什么呢?”见白杨没应声,黄述又问。
“这个位置……应该离着七号污水井不远吧?”白杨四下打量了一眼。
“七号污水井?你怀疑这具白骨跟马铁山他爹马祥安有关?”风平立刻会意。
白杨点点头,“马祥安就是在七号污水井附近失踪的,我记得市政公司的韩师傅说过,七号污水井就是在造纸厂旧仓库区域,而且因为这个七号污水井的问题,韩师傅还跟贾怀仁打过交道。”
“你是怀疑贾怀仁害死了马祥安而后埋尸在这里?”
“如果这具白骨是十八年前的,那事实应该就是如此。旧仓库一直都是贾怀仁看守的,这具尸骨在旧仓库院子里被埋了这么久不被发现,肯定跟贾怀仁脱不了干系。”白杨十分笃定。
“可贾怀仁看守这个仓库应该是近几年的事,如果是十八年前……”
“这个仓库就是十八年前建的……”章乾抱着一沓档案跑过来,喘着粗气说道,“十八年前,贾怀仁那一批从江回来的工人都在这里的工地干过,因为当时贾怀仁的身体不是特别好,厂里的领导照顾他,让他在工地上守夜。”
“这是十八年前调查马祥安失踪案的资料,我们所长让我都拿过来了。造纸厂片区内,超过十年以上的失踪人口且为男性的就只有马祥安一个。而且,据我们尤所长说,当年派出所也派人在七号污水井片区搜查过,但因为工地施工安全问题,没有对已经做了地面覆盖物的区域进行检查,而现在的旧仓库院子区域在当年应该是守夜工人的工棚位置,所以并未进行仔细搜索,尤所长怀疑死者就是马祥安,只是时间上不知道是否与马祥安的失踪时间相吻合……”章乾说完,将档案递给风平。
“以我们现在的技术条件无法判断尸骨的具体死亡时间,因为环境因素的影响,判断会有误差,没有人敢保证这具白骨就是十八年前的,我们能做到只是给出一个大致的时间范围,但这也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来做详细鉴定。”黄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