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铃铛直接炸了毛,哀叫一声,缩到易思思的怀里。
易思思看着近在咫尺的绿色竖瞳,突然感觉小腿发软,几乎又要站不住了。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前面的蛇头,一时竟没有人敢有动作。
那蛇就这样缩着身子和他们对视了长达十几秒的时间,这才慢悠悠的吐着信子舔上了易思思的脸。
易思思手里捏着神器,一时不敢攻击。
一是怕还像之前一样会反弹,二是怕还没能把这毒蛇杀死,反倒把它激怒了。
就在这个时候,毒舌突然开了口,“是谁用符咒压制的我?”
众人一愣,都怀疑是因为自己精神太紧张而听岔了。
可那毒蛇又开口了,“是谁杀了我把我的尸身偷走?是谁拿我的魂魄来炼化冰蛊!”
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变成了嘶吼。
易思思他们只感觉耳朵嗡嗡直响,随后,猛地一股力量袭来,他们就被毒蛇扫到了十几米远的墓道。
易思思被撞得心口直疼,忍不住吐出一口黑血,低头一看,那血液里竟带着之前的蛊虫,不过这些蛊虫已经无法动弹,落到地上,便消失了。
毒蛇追过来,吐着信子还要发难。
易思思举起手,忙说:“我回答!我回答你的问题!”
毒蛇停了动作,传出声音:“说。”
“我们不知道您是被谁杀的,我们也是被人骗到这来的。想杀我们的人和杀掉你的人,估计是同一个,我们也在找他。
所以你要是放我们走,我们还可以找到真正的凶手,为你报仇。”
毒蛇冷哼一声,说:“我凭什么信你的鬼话?”
易思思忙说道:“是真的!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把您带到这儿来。
上面是我们的家,现在已经被冻层彻底冻住了,我们没办法回去。只好循着线索找到这来了,想找出冰冻的方法,并没有害过您。”
毒蛇吐起信子,没有说话。
易思思又立即道:“我们不知道您发生了什么,但我可以肯定杀你的人和要杀我们的人肯定是同一个,你可以跟我们说说你知道的东西,兴许我们还可以帮你找回尸体。”
毒蛇转了转眼睛,突然缩小了身子。
它看着易思思,说道:“我可以相信你。毕竟你的同伴身上都有我下的蛊虫,所以我限你在十天内找回那个凶手和我的尸身,不然我保证你们的同伴一定毒发身亡。”
易思思将众人扶起,连忙点了点头。
毒蛇声音苍老,它缓缓说道:“我活了有千年之久,已经通了灵性,可以与人说话。
我曾是驻守我主人墓陵的一条小蛇,每天都在墓里转悠。
直到有一天——”
程文墨生前是一个精通于运算风水的高手,经常被人们请出卜算风水,他怀里经常有一条小蛇,每天都跟着他外出。
据民间传说,这条小蛇其实和陈文墨是从小就遇到的,陈文墨一眼就觉得和这条蛇有缘,所以一直把它带在身边,直到死的时候也把它留在了墓里。
大约过了千百年之久,静寂了千年的墓室突然被人闯入。
毒蛇看见有一群人拿着口袋,眼睛被那些金银珠宝照得直发光。
他们毫不客气,到处乱拿乱砸陈文墨墓里的东西。
毒蛇气极,冲上去咬了一人的手。那人惨叫着,当场毒发身亡。
他的同伴立马发现了这条蛇,都警惕着往后退,其中一个举起枪,想把它杀死。
毒蛇之前就看过这把枪的威力,它并不想死,便开口说道:
“东西你们拿走,我不管了,也绝不伤你们。”
可这话一说出口,那群人便惨叫起来。
那个拿着枪的人手都开始发抖。
他举起枪,立马射出一弹。
毒蛇反应极快,躲过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突然拦住了那个拿枪的人。
他看着毒蛇,浑浊的眼睛微微发亮,“既然这样,不如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吧。”
“只要你把你的毒液分一些给我,我们就放你一条生路。”
毒蛇看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矿泉水瓶口,朝它递了过来,于是它点点头,挤了一些毒液在里面。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人却猛地拿起刀子,朝它刺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就到这儿来了。”毒蛇用蛇尾点了点地,说道。
“那群人还真是坏,拿了别人的东西还要杀你。”小铃铛愤愤不平。
袁道清打断它,问毒蛇:“那你需要我们怎么帮你?”
“找到我的尸体,再把杀我的人找到,把他带来见我。”毒蛇说道。
“……那要是你的尸体早被他们烤来吃了,我们还能去哪里找?”陈诺小声嘟囔。
白絮忙碰了她一下,示意她闭嘴。
“放心吧,他们不会动我的尸体的。”毒蛇听到了陈诺的话并没有生气,而是继续说道:“他需要用我的尸体来训练蛊虫,所以一定会好好保存我的尸体的。”
问了陈楚河的墓地地址,易思思他们便从冰墓里出来了,等重新踩上坟地的满地冰霜时,众人的脸上好似也布满了霜雪。
“袁道清,要不你回去找找什么古书,让我们自己把蛊虫解了吧。”陈诺脸皱成了苦瓜,苦兮兮地说道。
“我们只有十天的时间。”袁道清叹了口气,说道:“那本书我早就不知道放哪了,一时半会肯定找不到,就算找到了那本书,我们找寻解药也要时间啊。”
“既然这条蛇已经把地址告诉我们了,我们就去看看,也许真能找到什么线索。”白絮说道。
“没错。”易思思赞成地点点头,“而且这下蛊之人和冰冻坟地的人是同一个,还和要害我们的人是同一个,只要找到了线索,就能知道一切。”
“那行吧,我们收拾收拾,出发!”袁道清作了个总结,几人又分头行动,将这一身棉袄换了下来。
估计是因为中了蛊毒,每个人都行动极快,半点也不敢耽搁。
过了没几分钟,几人纷纷准备好行李,在坟地集合。
袁道清不敢在坟地面前拦车,几人只好火速前行,走了一段距离后,才敢掏出手机约了个车。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近30岁的中年男人,招呼几人上了车后,就忍不住开始聊天。
“哎呦我说,你们感没感觉到?现在的秋天是越来越冷了。我穿着这么厚的毛衣,一开车门还是被冷风冻得打哆嗦,跟过冬似的。”
几人一听,刚缓和的脸色又冻上了。一个个苦哈哈的开始不说话,就只剩司机一个人表演独角戏。
到了目的地,司机还从后视镜里看了易思思他们几眼,小声嘀咕道:“这些人
怎么跟哑了似的话也不说?苦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个个都身中绝症了呢。”
易思思他们按照毒蛇给的地址来到了福县,但它的记忆毕竟停留在了千百年前,城市几番变幻,连半个相似的建筑物都找不着了。
众人在街上到处问,耽搁了四五个小时,才辗转到福县东南方向的五川山山脚。
刚到地方,天已经完全黑了。
袁道清望了望黑沉沉的夜色,说道:“不能再往前走了,这地方我们从没来过,也不知道上面有什么。摸黑前行完全是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