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未沾她的皮肤。
我便单手掠出一道气息,缠住那边的梁柱,从薛念慈的床上,腾空而起,稳稳地落在了三四米之外。
“你怕我?”
薛念慈并无掩饰,就那么妩媚的看着我。
我转身,看向一边。
“你的诅咒,我暂时已经帮你压制住了。”
我转移话题。
“你要无意,为什么不敢看我?”
薛念慈又问。
“男女有别,方才我是为了救你,现在,你的诅咒已经压制,你把衣服穿好,我在外边等你。”
“城主府被人包围了起来,外边很乱。”
我只能这么说,说实话,从小在农村长大的我,除了蒹葭之外,我接触的女人并不多,遇到这种情况,我只感觉,有些不知所措,若有人与我斗法,哪怕他的实力再强,我也不会有畏惧,可这一刻,我的心,却有点儿乱。
说完,我直接拨开帷帐,走了出去。
后边。
薛念慈说。
“你还记着过去的事。”
我没回头,只说了一句。
“我叫杨慕凡,杨九千这个名字,我也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我,不是他。”
或许杨九千与她之间有一段姻缘,但玄门历史上,杨九千很久之前就已经命陨,随着他的命陨,那段姻缘肯定也结束了,与我更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是杨慕凡,我的姻缘是蒹葭,是采薇。
纵然我曾经怀疑过,或者质疑过,那是我爷爷的安排,我甚至叛逆的感觉,或许我有别的选择,后来我才发现,那是我的姻缘。
不是爷爷的刻意安排。
而是,爷爷算出了我的姻缘,并告诉了我。
“不是他?”
薛念慈疑惑一句,苦笑了一声,后边倒是并没有说什么。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只是从城主寝殿走出去。
外边,鬼僧已经把门给修的差不多了,只是,有些部分被破坏,他修不了。
“杨先生,刚才……没事吧?”
很显然,他听到了薛念慈凄惨的叫声。
“没事,压制咒诀而已。”
我手上掐指印,以阴阳诀,使出太极五行法,将门板恢复。
此刻。
另外一边。
归河画舫之上的半面鬼医,站了起来。
他走到画舫的前边,自言自语一句。
“杨慕凡,你的实力,倒是比我想象中,还强大一些。彼岸花诅咒到那种程度,你都能压制,看来,一个解连阴还不够……”
“薛妄!”
半面鬼医喊了一声。
一阵雾气弥漫中,画舫对面的岸上,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色彼岸花长袍的人。
那人一头长发,半边有一缕,是白色的。
抬眼的时候,双目之中,爆发出些许猩红色的血气。
“见过鬼医大人!”
薛妄拱手。
“去城主府。”
“把这张符,交给解连阴,他若没这张符,会死在城主府,他可是你未来的姐夫,还不能死。”
半面鬼医如此吩咐。
薛妄捧起双手,接符。
半面鬼医袖口一动,一道黑色红符文的符纸,落于薛妄的手上。
薛妄看了一眼这符。
原本冷凝的双目之中,却爆发出几分震惊之色。
他没有说话。
只是接下符,告退之后,离开了河岸。
给半面鬼医办事,忌多嘴。
此刻。
归河城城主府外。
解连阴所带的邪人,早已经抵达。
城主符外,已经布阵完毕。
解连阴走到门口,一掌震在大门上,门轰然破碎。
里边前院,跪着的几个邪人,回头看了一眼,脸上发懵,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解大人,您夜半来访,有何贵干?”
解连阴手上一动,掌心之中的血气,从开口那人的脖子上掠过。
解连阴根本就没有理会城主府前院那守卫邪人的话,而是以一道猩红色的血气,从他的脖子掠过。
他手上指印落下。
那人的头颅落地。
其他几个守卫邪人根本不敢说话,当即跪在地上,额头接着地面,瑟瑟发抖。
“大人,饶命……”
守卫邪人的口中,挤出几个弱弱的字。
方才那个被斩杀的邪人,其身上的邪气被纳入解连阴的掌心之中,汇入他的体内。
做完这个,解连阴说。
“饶了你们,好啊!”
“都起来吧!”
他的话,说的时候笑眯眯的,很随意。
但在那几个守卫邪人的眼里,却格外的阴森。
那几个人不敢起身。
“我说真的,都起来吧!”
解连阴加重了语气。
那几个人不敢不起。
起身之后,他们也是卑躬屈膝的,低着头,根本不敢看解连阴。
他们知道这个人是谁。
这半年来,在邪人之中,这个人的名号早已传开,可以说,是半面鬼医手下最为心狠手辣的邪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死在他手上的普通人,数不清,死在他手上的邪人,也不少,且都被夺走了邪气。
看到那几个守卫邪人起身,解连阴又道。
“去吧,到后殿看看,城主现在,情况如何?我怀疑,这城主府进了贼,咱们得把那贼找到,打死!”
这一句吩咐,让那几个守卫邪人松了一口气。
“是,解大人!”
他们语罢,转身,准备去后院。
然而。
背对着解连阴,走出了几步,几个人的脖子上,却被一道血红色的气息掠过。
嗖地一声。
几颗头颅稍稍一滞,而从肩头滚落在地上。
解连阴张开臂膀,闭着眼睛,看起来很享受的吸食着那些邪人身上的魔心散掉而成的邪气。
片刻。
邪气被吸食殆尽。
他也不去管那些尸体,而是回头,跟自己身后那些手下说。
“这些人,护持城主府不利,该杀。”
一句话,后边人立即附和。
“对,大人所言极是!”
“该杀!”
不管该不该杀,他们都不敢多说。
否则,岂不是与院里那几位,一样的下场?
此刻。
身在后院的我,修复了城主寝殿门板的同时,听到了前院的声音。
同时,空气之中,我能够看出一丝浓浓的杀意。
“来了。”
我道二字。
鬼僧脸上有许多担忧之色。
我跟他吩咐。
“薛老板身上的诅咒,刚刚被我压制下去,她的情况很虚弱,不适合被人打扰。”
“你来守住这个房间。”
鬼僧脸上一阵苦笑。
“啊?我……我来守?怕是,守不住吧?”
我却说。
“放心,守得住。”
“不会有人靠近薛老板的房间。”
“是吗?”
这个声音,从前边的房顶上传来。
一道身影出现在房顶上。
夜风掠过,他的一身黑色绣着彼岸花的长袍,在风中飞舞,看起来有那么一些气势。
月光惨白,照在那张脸上。
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是解连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