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盏楼村已经被某种势力控制了下来。不过别担心,我家院里有阵法,只要不出去,就是安全的。”
“杨先生在吗?”
我们正说话的时候,大门外边又传来一个声音。
听那语气,好像还很着急的样子。
我转身,过去开门。
厚重的栗木大门,吱呀一声打开。
屋外,一股清风袭来。
我看到,门外站着的,是个中年人。
这人我认识,就是我们村北边马家的人,叫马文忠。
我们刚才进村的时候,听到那结婚的唢呐声,是从北边传来的,那边住的人,基本上都姓马,应该就是马家的喜事。
马文忠见我开门,探着脑袋,往里边看了看问我。
“慕凡啊,你爷爷在家吗?”
“不在。”
我简单回答二字。
马文忠见我否定,稍稍皱眉,叹了一口气。
“这可咋办?”
“你家,出啥事了?”
我问了一句。
马文忠点头,跟我说。
“是啊,本来今天是我儿子结婚的夜席,明天正式办事。可……偏偏今天晚上,就出了件怪事……”
“慕凡,你爷爷在咱们十里八村,也算是个能人,你跟他也学了不少那方面的道道,是不?”
“我会一些。”
我随口回答。
马文忠往我这边走了两步,又说。
“那就好,要不,你跟我去俺家看看?”
我点头,问他。
“你家出了啥事?”
马文忠就把他家的事,说了一遍。
马文忠的儿子叫马小军,明天要结婚的就是他。
马小军这个人我知道,平日里就喜欢喝酒抽烟打牌,在村里,没少闹事,前些年,还把人邻村一个姑娘糟蹋了,住了几年,才出来。
马文忠说。
就在刚才,村里亲戚邻居聚在马家,在喝喜酒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在马家的门口放了一口棺材。
喜事上见棺材,很诡异,也不吉利。
马家人觉得,一定是有人故意使坏,但也查不出是谁干的。
棺材一直放在门口,也不是个办法,所以,马文忠就出了封子,雇了几个村民,让大家出力,先把那口血红大棺材抬走。
但是。
钱出了,村民们用麻绳把棺材捆了起来,可棺材,就是抬不起来。
试了一阵子。
抬棺材那几个人,也不知道是中邪了还是咋了,吓得惨叫着就跑了,马文忠抓住一个人问啥情况。
那人说,听到棺材里有女人的声音在笑。
马家的人感觉事情不对劲,就想着请先生过去处理,正准备出村请人的时候,倒是碰见了村里的老头孙狗蛋。
是孙狗蛋告诉马文忠,杨家的人回来了。
马家人急于解决问题,自然不会舍近求远,去别的村寻找阴阳先生,就直接跑到我家这边敲门来了。
说完这些。
马文忠拿出一个红纸封子,递给了我。
我看了一眼这封子。
倒是没有犹豫,将其接下。
马文忠的故事,听起来合情合理。
但我知道。
有些事情,是他编的。
这件事,有猫腻。
此外。
盏楼村到现在,看起来依旧平静,实际上,暗涛汹涌。
彼岸花棺材的所在之地,在盏楼村,但具体地址,并不明了,但彼岸花棺材在盏楼村的线索,有可能已经泄露出去了。
我从家里出去的时候,跟王霸和采薇交代。
让他们就留在我家里,千万不要出门,以免遇到什么危险。
家里,有阵法护着他们。
随后。
我跟着马文忠,去了马家。
马家在盏楼村,有二十多户,是盏楼村的大姓。而马文忠的家,是一座几进几出的旧宅院,青砖乌瓦,是前清时期留下的地主家产。
家里办喜事,灯火通明。
远远地。
我就看到,马家宅院外的门口,有一口红棺材。
而且,这口棺材不是平放着的,而是竖着的。
红棺之中的竖棺,毫无疑问,这是一口凶棺,以前,我在盏楼村村外那乱葬岗,曾经见过竖棺,但那是黑棺,而非红棺之中的竖棺。
红棺之中的竖棺,若是寿终正寝的喜丧红棺还好,问题不算大,但这种概率不大,因为喜丧往往不会生煞,没有煞,就不会竖棺。
另外一种情况。
是横死的女人,下葬之时用的红棺。
这种红棺若是成了竖棺,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早些年,邻村出过一个红竖棺,县城道观里的道士过来做法,结果,死的非常惨,后来,还是我二爷爷过去,解决了这事。
秘记有云。
煞,非鬼,非尸,介于两者之间。
煞之凶者,红棺红衣,厉鬼老尸不可同日语。
关于煞的记载,说的很清楚,即便是厉鬼,或者上了年份的僵尸,也不能和煞相提并论,这是非常危险的一种存在。
此时。
马家吃酒席的人,走的差不多了。
老宅附近,就只剩下马家本家的一些人,他们都还在附近观望着,毕竟,有人说棺材里有女人的笑声,但还并未真正出事。
马文忠皱眉,低声问我。
“慕凡,你说,这红棺材现在竖了起来,这……这该咋办?我听说,这竖起来的棺材,更凶啊!”
我点头。
“没错,竖棺是煞,的确很凶。”
马文忠脸色都变了。
“啊……那……那咋办?”
“没事。”
“我先过去看看。”
我平静的说道。
然后。
直接朝着红竖棺那边走去。
僵尸往往是尸毒或者至阴的地气,长久慢慢变化引起的。厉鬼往往是怨气不断积累形成的。
但煞是短时间之内,怨气郁结,且得了天时地利而成。
形象的来说,僵尸厉鬼属于慢性病,而煞属于急病,一出现就能够要人命的那种,由此可是,煞之恐怖。
甚至,在六道之说中。
煞,不在六道轮回之中,不在因果之内。
若非事情做到了极致,怨气达到了极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马家的人,一定做了亏心事。
在我过去的时候。
马文忠旁边的一个马家的人过去,低声跟马文忠说。
“文忠,我听说,杨青松这孙子,学了不少东西,估计,借着他的手段,这次一定能把孙红菊给彻底除掉!”
马文忠示意那人不要大声说话。
“你小点儿声,别让他听到。”
“杨慕凡这小子做事,从小就是一根筋,我看,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他未必会帮我们除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