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我的谎言,这个地方,又如何有洞女千万?若不是把这里,说成一个墓葬,有大机缘,怎么会有活人,不断送上门来,为我提供精血?”
“活了千年啊,我也是要吃些东西的……”
贡嘎的声音幽幽。
接着。
他抬手,身上的黑气鼓动着。
在黑气缠绕之间,贡嘎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
他一头白色的长发,身上穿着的,则是一件极其古朴的,黑红色的,如同以血竭染成的巫师袍。
拿在他手里的手电筒,根本不是手电筒,而是一枚刻满符文的人头手杖。
看到这一幕,宋文忠满脸惊恐。
传说中的魇王,便是如此。
这边。
我看着贡嘎,心思平静。
它化了真身更好。
更方便,我出手的时候,寻找它的心脏部位。
我觉得,就算古滇魇王答应了那个交易,等会儿,我替他解开封印,它一定不会放过宋青鸾,而且,不会放我和宋文忠走。
这种阴险的人,往往都不讲信用。
当然,话说回来,我也没指望他讲信用。
接下来该怎么做,我早想好了。
我的剑,都在宋家。
手上没有一把趁手的法剑。
这把用来封印魇王的天师剑,倒是刚好可以拿来用。魇王不肯放过宋青鸾,不要紧,我便以魇王的心头血竭,来救宋青鸾。
当然。
最关键的是,宋青鸾背后的刺青。
这刺青的答案,有可能关系到,采薇背后那刺青的答案。
我得悠着点儿,不能把魇王直接斩掉,否则,等会儿就没办法从它的口中,撬出我想知道的东西了。
考虑好这些,我再开口。
“魇王,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那边,贡嘎所化的真身魇王,笑得阴险。
“你放心,我一定会的。”
宋文忠一听这话。
他立即跟我说。
“杨先生,你千万别听他的,一旦解开封印,他的实力,将无人可限制,到时候,我们只能任他拿捏啊!”
“我已经想起来了,这座塔,其实叫,九层镇妖塔,是当年天师府的一位神人天师,杨擎天留下的。”
“南医派各个家族,历代祖训都讲过,无论在何种情况之下,绝对不触动九层镇妖塔。一旦破开这镇妖塔的封印,魇王将再出危害人间。”
“此塔,此剑,决不可动啊!”
宋文忠的话,让我一愣。
他的话里,居然提到了杨擎天。
当年天师府的一位神人天师,杨擎天?
这么巧?
刚好也叫这个名字?
而当宋文忠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连那边的古滇魇王,也是一愣,这个名字,更像是他的梦魇。
其实。
关于这些事,我有自己的判断。
魇王被镇压在这个地方,这些年来,一样害人不浅。
更何况,现在所有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不破不立,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讲,都要改变现在的格局。
魇王看向宋文忠,问。
“你不是想救你女儿吗?”
“他拔掉那把剑,就能救了你女儿,你说这些,莫不是非要你女人,来以污秽之血,祭了这把剑?”
宋文忠盯着魇王。
“无论如何,你都不能重现于世!”
嗖!
一声拔剑的声音。
我已经将天师剑从魇王的木法身之上,拔了下来。
宋文忠朝着我这边看过来,瞪大了双眼。
“杨先生,你……”
那边的魇王,脸上得意阴冷的笑意,开始蔓延。它抬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周身的黑紫之气,汹涌而起。
手上一动,一团黑火,于掌心烧了起来。
“封印,终于解除了!”
“一千年了,我魇王,终于自由了!”
它兴奋的咆哮着。
手上的一团黑火飞掠过来,将那木法身缠绕其中,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就将其完全烧成了灰烬。
“赎身法帖。”
看着魇王,我平静的道出了这四个字。
救宋青鸾需要,魇王以洞神的身份,修一道赎身法帖,这样才能够彻底给宋青鸾,去掉洞女的身份。
魇王则盯着我,阴冷的笑着。
“本王若是不给呢?”
魇王反问。
我道一字。
“斩。”
此字道罢。
我手上一动,开始掐诀,以掌控我手上的天师剑。
天师剑上气息纵横四射,天象图散发着点点星光。
这剑,好像还不错。
我虽未修过天师府道法。
但是,这天师剑上的天象图我能看懂,剑法之力,蕴含在天象图之中,我以罡气,灌入天象图。
天象图果然凝聚了剑上的罡气。
此一剑,便为天罡剑。
这是我在短时间之内,推演出的与这把剑相配的剑法,应该还可以,估计,能够震慑到魇王。
“就凭你,还想斩我?”
“当年的天师府都没有做到,你,何以做到?”
魇王盯着我,周身那黑紫色的气息翻滚着,浑身上下,燃烧着黑火。在黑火的炙烤之下,整个木楼的第九层,木料噼里啪啦作响,木楼也在摇摇欲坠。
我并未多言。
抬手一剑。
冲着魇王便斩了过去。
“天罡剑!”
“敕!”
一声敕令。
剑身之上,一阵雷电缠绕,天罡天象,雷法为尊,此剑,其核心,就是雷法,雷法可镇阴邪。
魇王见此,眉目之间的神色,也认真了起来。
然而。
就在这一剑要祭出去的时候。
天师剑咔嚓一声,瞬息……粉碎……
不止是剑刃碎了,连我手里的剑柄,而已也一同碎掉。
见此一幕。
我不由得一挑眉,苦笑了一声。
这剑,好像有点儿太脆弱了。
可能是这些年来,饱受污秽侵蚀的原因,这把剑,居然没扛住我的罡气,一剑未出,自己先碎了。
那边的魇王,刚才明显感觉到了我的剑气。
它已经做好,与我斗法的准备了。
可是我手上这把天师剑,居然碎掉了?
它笑了。
“哈哈哈……”
“我还以为,你这一剑,实力有多强,原来,是自碎一剑!”
“本王,佩服!”
魇王如此嘲笑道。
宋文忠看着我,也是捏了一把汗水。
“杨先生,现在怎么办?”
我则淡定。
“没事。”
“剑碎了,不用就是。”
我简单说完,手上,指诀开始变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