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的那么早,估计情况可能不太稳定,我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就直接回屋拿了那些折好的平安符给了他。
“多修了几道,你朋友好了之后,去何旗屯村记得带上。”
马远东惊讶的看着这些平安符,没有犹豫,立刻接了下来。
从当中拿了一道,放在他的贴身口袋里。
剩下的,全都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车里。
然后。
又从车里拿了一个红包,递给了我。
“这是我那几个朋友的。”
我点头,将其收下,也算是接下了这桩事。
我看王霸没醒,就跟二楼的程先念交代了一下,等王霸醒的时候,就说我出去办事,让他查一下那个纹身店,先查,别靠近,别打草惊蛇。
然后,我坐上马远东的车,直接去了医院。
“几个人?”
我问他。
“三个,都是我朋友,他们做投资的。”
马远东回答,他看起来很焦急,估计,情况的确不是很乐观。
“现在怎么样了?”
我继续询问。
“唉……我昨天不出事了吗?我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我那三个朋友,在医院里闹腾了一晚上,今天烧的更厉害了!”
“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啊!”
路上,马远东开车开的很急。
十几分钟后,我们就到了医院。马远东一路小跑,我跟着他,去了住院部3号楼。快到的时候,我发现,别的地方的病房人满为患,唯独这附近的病房里,全都空了。
看来,事情的确闹得挺凶的。
马远东带着我,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我发现,病房门上贴着两张黄符。左右一张,就像是门神一样。
这是门神符。
已经有玄门的人来了。
门神符的作用,一来防止阴魂入室侵扰,二来,告诉同行,这事已经有人接下了。
我透过病房的玻璃,往里边看了一眼。
屋子里边,有两个人穿着白衣,类似于唐装一样的衣服,站在床头。仔细一看,我发现,居然是李镇龙。
李四通的父亲,还带着两个人,他们背对我站在,不知道其中有没有李四通。
马远东没往里边看。
因为焦急,他直接推开了病房门。
病房里的人全都回头,往我这边看来。
李镇龙扫了我一眼,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又是你?”
“你来干什么?”
几天之前。
在陈乌木的葬礼上,我已经把李镇龙给得罪了。
此时,他看到我,分外眼红。
既然马远东朋友的事,已经有人接下,我再插手不合规矩。所以,就算马远东推开了病房门,我也没有走进去。
除非李家无法解决此事,我才会插手。
就像上次,陈老的葬礼上,李镇龙搞不定的时候,陈乌木以扳指为封子,请我为他伸冤,我再接下此事,才算封住了因果。
“你继续。”
我简单道了一句。
回头,在病房外边的铁艺座椅上坐了下来。
李镇龙瞪着我,冷哼一声,回头继续做法事。
马远东肯定也没想到,已经有玄门的人接下了此事,这肯定不是他的安排。
他关上病房门,走过来。
在我旁边坐下,一脸歉意的说。
“杨先生,实在对不起啊,这事……唉……弄的怪不好看的,我不知道他们这边请的有玄门的人。”
我摆了摆手,表示没事。
口袋里拿出他车上给我的封子,还给了他。
马远东没接,他说。
“杨先生,这您拿着,就算是请那些平安符的封子。”
不过,我还是把封子给了他。
他似乎觉得我生气了,我则解释。
“马老板,放心,这事我不会介意。平安符的事,在昨天晚上那件事的因果之内,封子不需要封两遍。”
“这个封子你先拿着,如果等会儿需要的时候,你再给我。”
封子不单单是钱的问题,这关系着整件事情的因果。
既然现在这件事有人接了,我没有收封子的理由,也不符合因果。如果等会儿,李镇龙搞不定里边的情况,我再拿封子,出手,这才符合因果。
当然,我也没必要跟马远东解释那么清楚。
马远东的脑子很好使。
他想了一下,问我。
“杨先生,您的意思是,等会儿可能需要您出手,才能搞定这件事?也就是说,里边玄门的人,搞不定,对吗?”
刚才开门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扫了一眼李镇龙面相。
他的命宫还好,只有一点点阴沉。
但是,他鼻子靠上的疾厄宫,黑气沉着,看起来就好像鼻梁靠上的位置,抹了一点儿黑煤灰似的。
疾厄宫主灾厄。
因为这件事,他可能会生一场大病。
我看马远东有些激动,就简单跟他说。
“没错,他的确搞不定这件事。”
这话说出来,马远东看着我那眼神就更加崇拜了。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病房那边,即便经历过昨天晚上老庙岗子的事情,他还是有那么一些紧张的。
这时。
安静的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你说谁搞不定这件事?”
有人问了一句,语气不善。
循声看去,我发现李四通和一个穿着华贵的中年女人,正在往这边走。
李四通两次受到反噬,虽然都是小风水局,但反噬也不算轻。他整张脸看起来都很黑,疾厄宫的情况,比他父亲要严重的多。
而且,他走起路来,步伐不稳,死气沉沉,站住脚步后,又想往旁边的墙上靠。
这是体衰,寿命不长之相。
对于这个人,我没有任何好感。
他那么问,我站起来,直接跟他说。
“里边那件事,你父亲搞不定。而且,他还会因为这件事情,横生疾厄,接下来的半个月,要卧床不起。”
我并非要提醒李四通,敢说出来,是因为,我很清楚李家这两父子,谁都不会相信我的话。
不会招惹不必要的因果。
“你放屁!”
“你敢咒我爸?”
李四通怒气上来,却并没有靠近我。
他曾经以邪术,想要害我,但是,却被我破了邪术。现在,他面对我,表面上嚣张,实际上内心比谁都慌。
看到气氛有些紧张。
马远东站起来说。
“这件事情,可能有些误会,两位,都先消消气。”
马远东走过去,跟李四通旁边的中年女人说。
“嫂子,这位就是我跟您提到过的那位杨先生,您别看他年轻,他……”
马远东还没介绍完。
中年女人就一脸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
“行了,小马,这边的事情,我已经请玄门李家来办了。你啊,就不要找什么阿猫阿狗过来添乱了,行吗?”
马远东一愣,这话让他脸色有些不好看。
他回头看了看我,表情有些尴尬,有些担心,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