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和平眯起了眼睛,向他走了过去,那个二流子见他向自己走来,一下子僵直了身体,表情也变得僵硬起来。
赵和平来到他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二流子讨好地冲他点了下头,说道:“所长好,我叫刘二狗,大伙儿都叫我二狗子!”
赵和平问道:“何香死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
刘二狗立即流利的说道:“我什么也没做,在家里看电视。”
赵和平目光如炬地看着他,说道:“真的吗?好像不止如此吧!”
刘二狗一愣,连忙赔着笑脸说道:“真的所长,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呢,何香的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就是好奇,过来看看。”
他正说着话,突然张家兴疯了般扑向了刘二狗,上去就对着他的脸给了他一拳,口中骂道:“刘二狗,你这个畜牲!是不是你把何香给杀死的?我今天要扒了你的皮!”
刘二狗“嗷”的叫了一声,捂着被打的脸,对赵和平说道:“所长,快救救我呀,杀人啦!”
赵和平和其他两位民警立即上前拉住了张家兴,赵和平严肃的对张家兴说道:“你这是干什么?打人是犯法的!”
张家兴指着刘二狗,喘着粗气说道:“他就是凶手,以前他曾经调戏过何香,而且还不止一次!”
听了这话,赵和平和其他两位民警微微一怔,赵和平说道:“你说的是真的?”然后看向了刘二狗。
刘二狗被他一看,立即羞愧的低下了头。
张家兴说道:“千真万确,这件事村里人都知道。那次何香去地里摘豆角,打算做午饭,这个刘二狗见她出了村,就悄悄的跟在了她的后面,到了没人的地方,居然想欺负何香,幸亏旁边有村民经过,把何香给救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这个刘二狗,就是个畜生!”
说到这里,他握紧了拳头,又要扑向刘二狗,立即被一旁的民警给拦住了。
赵和平严厉地说道:“就算如此,也不能动粗啊!你先冷静一下。”
张家兴喘了几口粗气,用力甩开民警的手,目光依然愤恨的盯着刘二狗,恨不得把他剥了皮抽了筋。
刘二狗不敢与他对视,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面。
赵和平沉下脸,对刘二狗问道:“刘二狗,刚刚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欺负过何香?”
刘二狗向其他村民扫了一眼,知道自己无法抵赖,但还是小声辩解道:“我当时并不是想要欺负她,只是因为她拿的东西太重了,不小心摔了个跟头,我上去扶好,谁知到被过路的村民看到了,他们就以为我欺负了何香,我真的是冤枉的呀!”
听他如此说,跟前的村民都窃笑起来,他们知道刘二狗完全是狡辩,当时那个情景,他整个人都压在何香的身上,又撕又扯的,何香又哭又叫的,不是欺负她是什么?如果晚来一会儿,裤子都趴掉了。
不过他们知道刘二狗这个人向来喜欢偷鸡摸狗,而且有仇必报,只要得罪了他,他就会肆机报复,所以他们也不敢跟赵和平多说些什么,只是鄙夷的看着刘二狗。
见没有人站出来指证自己,刘二狗的胆子壮了壮,对赵和平说道:“赵所长,我说的都是实知,你一定要相信我呀!”
赵和平冷哼了一声,说道:“要我相信你也行,好好的把何香死时你的行踪说一下,不然等我查出跟你说的不一样,到时你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刘二狗吓得浑身一凛,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两圈,紧接着又赔上了一张笑脸,说道:“刚刚我确实没有说实话,何香死的时候,我正在村东头跟人家打麻将呢,狗剩子可以给我做证。”
赵和平问道:“狗剩子是谁?”
刘二狗往人群中一指,说道:“就是他!”
后来赵和平才了解到,狗剩子本名并不叫狗剩子,他叫李国胜,因为国胜跟狗剩谐音,所以人们叫着叫着就叫成了狗剩子。
他是村长的小舅子,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喜欢在村里聚众打牌,打打麻将什么的,说白了就是聚众赌博。刘二狗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跟在他的屁股后面颐指气使,村民对这两个人都十分的厌恶。
李国胜见刘二狗把自己指了出来,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刘二狗吓得一缩脖子,抹了把鼻子。
赵和平一看就明白了,原来这个李国胜跟刘二狗一样,两个人都是不务正业的主儿。
他对李国胜抬了抬手,说道:“麻烦你过来一下。”
李国胜又瞪了刘二狗一眼,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
这是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男人,看样子三十四五岁,穿着很随意,有些邋遢,不过目光却很活泛,眼睛总是四处瞄着,就像是随时能捡到钱似的。
赵和平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问道:“你就是狗剩子?”
李国胜点了点头,不太情愿的说道:“我是。”
赵和平问道:“何香死的时候刘二狗说跟你在一起打牌,他说的是实话吗?”
李国胜看了刘二狗一眼,刘二狗对他讨好地笑了一下,他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他当时确实跟我在一起打牌,跟我们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两个人,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问问他们。”
赵和平见他目光坦然,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会详细调查核实的。刘二狗中途有没有离开过打牌的地方?包括出去撒尿也算。”
李国胜仔细的想了想,说道:“好像是没有。”
刘二狗连忙在一旁说道:“是的赵所长,我中途根本就连尿也没有出去尿过,就一直呆在屋里打牌了。”
赵和平点了点头,目光如炬的看着他二人说道:“聚众赌博也是违法的,你们两个悠着点。”
刘二狗连忙再三保证不再打了,李国胜只是低下了头,算是回答。
赵和平又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群,那些人被他的目光看到,都纷纷低下了头,就算没有做亏心事,也不敢与他对视,好像是对视上就会有嫌疑似的。
赵和平环视了他们一圈,然后问那两个走访取证的同事:“问的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民警说道:“基本上都问的差不多了。”说着把笔录递给他。
赵和平接过他手中的笔记本翻看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暂时先这样吧,具体的等回到村里再说!”
说完他又来到小赵面前,看到他已经把尸体缝合完毕,正在给尸体穿衣服,他便蹲下来帮他一起弄,给尸体穿上衣服后,他们一起走出围幕,把买回来的矿泉水拧开先喝了两口,然后用水洗手。
张家兴见他们完事儿了,走到起和平面前没好气地说道:“现在你们查也查了,看也看了,是不是该把人给我们了?”
赵和平却摇头道:“还不行,现在证实人不是zi sha的,必须得彻查此事,尸体我们得拉回去,暂时存放在太平间,直到案子破了才能还给你们。”
一听这话张家兴又急了,说道:“尸体你们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还要查什么?”
赵和平平心静气地说道:“尸体也是一种证据,现在只是例行解剖,随着案情的深入,还得进行一些细致的取证,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是人命案,如果想破案的话就必须留着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