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那白衣女妖见青年步香辰的穿着打扮,与村里其他的百姓,十分的不同,也不敢贸然动手。
“小道士,你是何人?”白衣女妖指着青年步香辰的鼻子质问道:“为何你要站出来,多管闲事,挡我们的路,于你有何益处?”
青年步香辰鼻子“哼”了一声,冷笑着说道:“道爷偏要站出来多管闲事,你能奈我何?”
白衣女妖见他如此的满不在乎,更是有些迟疑,试探性地问道:“你是落枫观的道士?”
“算你聪明,识相的,束手就擒吧,省得道爷费力气。”青年步香辰将一条绳子丢到白衣女妖的面前。
白衣女妖向后退了两步,面色凝重地说道:“听说,落枫观里出了一个鬼见愁,名叫幻海的小道士,难不成便是阁下?”
青年步香辰听闻此言,双手背到身后,一脸的得意洋洋,嘴里说道:“哪一个不知死的鬼怪,给我起了这个一个难听的外号—鬼见愁?鬼魂怕我,难道妖怪便不怕了吗?”
白衣女妖眼珠转了几圈,转身就走,嘴里说道:“告辞了,后会有期。”
“想跑,只怕没那么容易。”只见青年步香辰身形一闪,纵身跳到女妖的身后,脚下一个绊,左手在她后背轻轻一推,女妖一个踉跄,拴到在地。
青年步香辰奔过去,低下身,膝盖顶着她的后腰,双手拢过女妖的双臂,腰间抽出一根麻绳,三下五除二,便将女妖的双手捆住。
女妖暴怒,回过头,张开嘴,吐出一条长长的舌头,去勒青年步香辰的脖子。
青年步香辰略一侧头,躲了过去,从怀中摸出一支短木棒,绞住了长舌,缠了三五圈,身子向下沉,用膝盖猛顶女妖的腰眼。
女妖吃痛,不由自主地向上昂头,青年步香辰趁机将女妖的舌头,围着她的脖子缠了好几圈。
女妖的处境,登时变得十分尴尬,自己的长舌缠住了自己的脖子,整张脸憋成了酱紫色。光见她张嘴,不见她说话。
从身后观战的一众村民见此情形,不住地呐喊喝彩,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青年步香辰嘴里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
此时,中年步香辰的眼中,只有不远处观战的小师妹—万心安。万心安背着手,站在人群中,看青年步香辰的眼神中,写满了少女柔情,爱慕敬仰。
中年步香辰忽然间心如刀割,自言自语道:“小师妹要是能做我的妻子,这一生,夫复何求?”
勇将军听闻此言,十分诧异地问道:“你们两个,后来发生了什么?”
中年步香辰摇摇头,一脸痛苦地说道:“别问了,一言难尽。”
勇将军狐疑地望着中年步香辰,终于还是克制着了自己的好奇。
青年步香辰捡起地上的绳子,将女妖的两条腿也捆了个结结实实,之后,松开了她的舌头,女妖将舌头缩进口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你说,为何要在村口的水井中下毒?”青年步香辰脚踩着女妖的后背问道。
女妖怒道:“幻海,不要以为你们落枫观势大,便可以肆意欺凌他人。我们悦澜山寇字营也不是好惹的,彼此给个面子,此事也就罢了,真正撕破了脸,我们几千兄弟,一夜之间就可以平了你的道观。”
青年步香辰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在唬我,你们寇字营鼎盛时期也不过两三千人,后来被官军作战,死伤八九,余下的残部,躲进悦澜山,不敢出来,恐怕也就一二百人,你说几千兄弟,岂不是痴人说梦?话说回来,若是实力雄厚,会派你这种小角色三更半夜,做出这等见不得光的下流手段?”
“我们寇字营即使再不堪,对付你这个口出狂言的小道士,还是绰绰有余的。”村口外的黑暗处,忽然间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忽然间黑暗中亮起了几十只火把,一群衣衫褴褛,手持刀枪的山贼出现在村口,为首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只见他身高八尺,面容威武,身子十分的结实。
青年步香辰背后的一众村民见状,纷纷回家,取了镰刀、短斧之类,一时间,汇集了上百人的青壮男子,为首的村民喊道:“草寇,想要趁着夜色,洗劫我们的村庄,那是痴心妄想。”
那个山贼头目并不退缩,指着一众村民说道:“听说,你们村里有人偷偷地上了悦澜山,画了一副我们藏身地的地图,想要献给县衙门,派官军剿灭我们。是谁,给我站出来,不然的话,今日少不了兵戎相见。”
一众村民纷纷喊道:“你休要在此处血口喷人,我们村子与你们悦澜山,井水不犯河水,平日里,忙着养家糊口,谁有闲功夫,理会你们这些山贼草寇。官军会去剿灭你们?真是望自己的脸上贴金,用不了多久,你们这些人,就会将自己饿死在悦澜山。”
一时间,两派人吵得不可开交。
那个山贼头目不理旁人,上前一步,指着青年步香辰的鼻子说道:“听说你是落枫观的幻海,这方圆百里之内,总能听到你的传闻。其实,早些年,我也学过一点道法,今日,咱两比试一下,如何?”
青年步香辰冷笑一声,饶有兴趣地说道:“山贼想要挑战老道,有意思,你要如何比试?”
山贼头目拱拱手,说道:“在下黄晋江,今日在你面前露两手,若是你比不过我,就闪到一边,不要插手我们寇字营与那些村民的恩怨。”说罢,他向四周看了看,走到一口水井前,咬破手指,将几滴鲜血滴进井水之中,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周围的人听见水井之中发出了隆隆的响动,片刻之后,一条一丈多长的水龙从井底飞跃而出,直冲云霄,在半空中转了两个圈,直奔青年步香辰而去。
立在远处观战的中年步香辰忽然间醒悟,自言自语道:“我想,我知道这个黄晋江是谁了。”
184、
“他是谁?”勇将军见中年步香辰面色凝重,好奇地问道。
中年步香辰说道:“这个黄晋江应该与那个黄九婴,有莫大的关系,不是兄长,就是叔父或者就是她的父亲。”
“这个黄九婴又是何人?”勇将军一头雾水地问道。
“算了,一言难尽啊。”中年步香辰打消了讲述缘由的念头。
勇将军瞥了中年步香辰一眼,小声地嘀咕道:“人到中年,还真是难以捉摸。”
青年步香辰眼见着水龙在天,吃惊不小,嘴里不由得赞叹道:“好帅的法术。”
水龙张开血盆大口,一个磨盘大小的水弹吐了出来,直奔青年步香辰的前胸射来。
青年步香辰道一声“来得好”,双手结印,使个召唤术,从地底下钻出来一只膀大腰圆的人熊,那人熊背对着水龙,将青年步香辰揽入怀中,屁股一撅,那个硕大的水弹正中人熊的屁股。
人熊被打了一个踉跄,向前奔了好几步,这才站稳身心。刚一站稳,扭转身形,从地上捡起砖头瓦块,不停歇地投向半空中,砸在水龙的身上,镶嵌在水中,甚是奇特。
那只水龙昂起头,做了一个吸水的动作,之后,一张嘴,将那些砖头瓦片一起退还给人熊,砸得人熊满头都是大包,抱着头,四处逃窜。
青年步香辰见人熊不是水龙的对手,也不慌张,从腰间摸出弹弓,从随身百宝囊中摸出三粒红丸,左右开孔,射向半空,三粒红丸在水龙的四周爆炸,发出阵阵火光,最后一粒红丸伤到了水龙的小腹,破了一个洞,从里面哗哗地向地上渗水。
一旁的人熊发现了空档,将锋利的爪子伸向地下,眨眼功夫,团出了十几个泥丸,瞄准水龙的伤处,扔了出去,泥丸打在水龙的身上,泥土开始溶化,原本晶莹剔透的水龙,身子开始变得浑浊不堪。
水龙大怒,压低身型,一个摆尾,冲到青年步香辰的面前,张开嘴,想要把他一口吞入口中,却被青年步香辰一个转身,纵身一跃,跳到了水龙的背上。从脖颈儿上扯下那条亮晶晶的银链子,一下勒在水龙的口中,好似给烈马套上缰绳一般。
那条水龙感觉到了嘴里的异样,开始奋力地挣扎,青年步香辰抱定一个决心,无论如何,也不松手,于是,那条水龙背着青年步香辰在半空中辗转腾挪,做出了各式各样的高难度动作,只为一个目的,便是将背上的不速之客甩出去。可是,无论水龙如何努力,都是无济于事,那个小老道好似狗皮膏药一般,粘住了便甩不下去了。
水龙在半空中折腾了好一阵,最终精疲力尽,龙头朝下,一头栽进水井之中,重新化作万点水滴,青年步香辰在半空中翻了一个筋斗,双腿一飘,稳稳落在地上。
观战的村民发出阵阵喝彩之声,赞美之词不绝于耳,青年步香辰被巨大的满足感包裹其中,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那黄晋江看过了青年步香辰的功夫,脸上闪过一丝敬佩的表情,拱拱手,说道:“幻海小道长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之事,既然你执意要管,我们寇字营的兄弟便卖个小道长一个面子,我们改日再来找村里的恶人算帐,兄弟们,我们走。”说罢,带着手下一众弟兄,架起那个被绑了四肢的白衣女妖,匆匆离开,消失在黑夜之中。
中年步香辰摸着勇将军的脑袋说道:“兄弟,我要走了,自己保重。”
“保重。”勇将军用舌头舔了舔中年步香辰的手掌。
中年步香辰离开村子,尾随在黄晋江一众人的身后,天明时分来到了悦澜山。一众山贼进了山,七绕八绕,在一条十分隐蔽的山沟之中,建着一排底矮的茅草屋,茅草屋前有许多的老人和孩子,老人在忙着生火做饭,孩子们在追逐打闹,茅草屋的附近有一条从山顶流淌而下的山泉,泉水清澈见底,水底布满了各种颜色的鹅卵石。
在溪水边,有一间木头搭成的牢笼,笼子里关着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步香辰定睛一看,那个小男孩非是旁人,正是前两日刚刚分手的陈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