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听了想要管他要两丸儿吃,这家伙跟我说想都别想,我自己还不够用呢,再说了,你一个出马弟子有老仙儿保护,根本也用不。
我没想到,他能这么慷慨的拿出三粒给桂枝大姐。
桂枝大姐看着手三粒耗子屎一样不规则的小药丸有些错愕,我跟她说:“拿着吧,这东西可是宝贝。每三年给小艾宇吃一粒,保证他健健康康的。”
桂枝大姐满脸的感激,找了个塑料小药瓶把药丸装起来,然后宝贝的放在了炕柜。
她在柜子鼓捣了半晌,然后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布包要往我手里塞。从布包长方形的形状,和入手的触感都不难猜出里面装的是啥。
没错,是钱,而且还不少。我立马还了回去,桂枝大姐死活不接。跟我们说:“两位先生隔山掉远的来帮我们,我们穷是穷,但是我们又不是不要脸,这钱你们说啥得拿着。”
拿钱办事儿自然是应该,但是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有侧重点的。王姐和赵斌的钱,我收了,因为我帮他们办了事儿,因为他们有钱,因为我也缺钱。
但是桂枝大姐的钱,我从心里不能收,也不是不能,纯粹是不想。我自己的买卖,我有选择的权利,有钱的多收点儿吗,没钱的少收点儿。管他那么多去,怎么开心怎么来。
我见桂枝大姐一再坚持,于是我假装板起了脸,跟她说:“是我给你办事儿,还是你给我办事儿?”
她见我突然变脸了,吓了一跳,唯唯诺诺的跟我说:“您是大仙儿,是您救了·······”
“那不结了。”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然后说道:“既然是我给你办事儿,那你得按照我的规矩来。我没说不收钱,你要是不给我老仙儿还不乐意呢,但是你也知道,有本事的都有自己的规矩,这钱给多少里面有说道。”
桂枝大姐还真被我给唬住了,恭敬的问我:“啥说道?大仙儿您直说,我听您的。”
我满意的笑了笑,然后说道:“那你给六百块,两百是我俩来回的车费。你爷们儿生前不是站大岗的么,我按站大岗一个活最高价钱算,我俩一人二百,少说废话,给钱!”
桂枝大姐听我提起大潘,眼圈又是一红。我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桂枝大姐愣愣的从布包里抽出了六百块钱递给了我。
临走时,我装作高深莫测的掐指一算,然后跟她说:“你公公说的没错,你命里该着得再走一步。这对你好,对小艾宇和下面的大潘也好。否则的话,大潘牵挂你们娘俩,那是没有办法好好修炼的。他本来是横死的,修炼的机会得来不易,说多了你也不懂,听我的是了。”
然后我拉着虎子转身走,留下桂枝大姐在原地愣神,没办法,我能帮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小艾宇的舅舅骑着一辆柴油三轮送我俩出的村,给我的感觉好像坐在了震动马达,不光是屁股,连腮帮子都给我震木了。
一阵千恩万谢之后,小艾宇的舅舅走了。我和虎子在道边开始等车,等了四十多分钟,终于有一辆除了喇叭哪都响的破夏利停在我俩的面前。
我跟司机说我俩要回市里,问他顺不顺路。司机笑着跟我点头,说他是返程车。我问他价格怎么算,他说要一百二。我当时急了,说我来的时候都没用一百二,你这返程车咋还这么贵呢。
那司机脸的笑容马没了,从车窗里伸出手往后面指了指,跟我说:“物以稀为贵嘛,你们看看,这条道都是农用车,等到天黑你俩都未必回得去。”
虎子听完这句话要急眼,被我拦住了,我自己也强忍住把他伸出窗外的手指头掰折的冲动,问他一百走不走。这货想了半晌,这才冲我俩点了点头。
车后,我在心里跟黄云岚说:“云岚姐,暂时也没啥事儿了,你现在出去放松放松吧。黄容一他们七个帮我办事儿去了,你找他们应该不难。”
感觉得出来,黄云岚经过刚才小艾宇他们一家的事情,心情也不咋好,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当初的自己。她在心跟我道了声谢,然后我看见一道黄皮子的虚影从窗户窜出去了。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问一旁不说话的虎子:“咋了兄弟?为没挣着钱闹心呢?”
虎子白了我一眼,说道:“这家是挺可怜的,你没见我一冲动都把宝贝给他们了吗?”
“对啊,你不说我都忘了,一向视金钱如命的虎子都知道发扬风格了。既然如此,你在这琢磨什么呢?”我半调笑半认真的问虎子。
虎子知道我逗他,撇了我一眼,然后跟我说:“我心里还真有点儿矛盾,你说咱俩是做慈善呢,还是做买卖呢?开张一个多月了,除了次给辛楠度办事儿收了两万块钱,剩下的是这六百。咱俩一人一万听起来是不少,但是别忘了以后还有房租水电费啥的那,这不是赔本儿买卖吗?”
大老粗还算起账来了,瞬间把我逗笑了,我心说你那一半是纯拿,房租水电费我又没让你出,你跟着操啥心呢?
不过他说的确实是个问题,而我刚才也正好想到了这个问题,我笑着跟他说:“那咱们俩谈谈买卖,我准备改一改收费标准,你看咋样?”
虎子颇有兴趣的问我:“改啥收费标准啊?把咱们所有业务都定个价,如看事儿五百,破关一千?”
我还大锤八十小锤四十呢,我师父明确跟我说过不许要价,我要是这么干,他老人家不收拾我才怪。
我苦笑了一声,跟虎子说:“大框架不变,还是一切凭事主随喜。但是咱们从现在开始,穷的少收点儿,有钱的多收点儿。”
虎子闻言顿时泄了气,撇着嘴跟我说:“你这不跟没说一样么,少收简单,多收个毛啊?你这都不许要价了,咋多收?跟人家说给少了,再意思意思?”
“再说了,本来咱们已经在赔本赚吆喝了,有钱人咱不能开价,没钱的咱再义务劳动,等到明年交房租的时候裤衩子都赔没了。”虎子说着,连一副苦瓜相。
我看他是真的在为这见事情火,于是我把店面租金的情况跟他说了:“这是李鹏家的产业,以后多帮他家殡仪馆办点儿事儿,估计租金他爸也不好意思要。水电费那点钱都不算个事儿,我拿是了。这是个积功德的事儿,再说了,又不是真不赚钱,越是有钱的,越需要咱们。”
虎子闻言恍然大悟,跟我说:“我说为啥李鹏对咱们玄学堂这么心呢,一开始我还以为完全是看我师兄面子,感情里面还有这么档子事儿啊。”
我跟他说倒也不尽然,李鹏本来是我室友,我还救过他两回,关系可以说铁的不行。他爸是他爸,他是他。同时我又嘱咐虎子,说以后算他爸殡仪馆有啥事儿了,让他别啥事儿都答应,人情世故的事情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