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想都没想的回答道:“因为现在是申时啊,申时占申位,事半功倍。甲是在十干最为尊贵,它藏而不现,隐遁于六仪之下。所以你占住此位,等于是占住了天机。”
胡山林听罢哈哈大笑,同时竟然拍起了巴掌,说虎子真是天才,给虎子听得还有些害羞了。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胡山林:“你俩说啥呢?虎子真行假行啊,差一分把握都不如请教主来,这是命啊,容不得半点马虎。”
胡山林一边夸虎子,一边笑着跟我说:“你这兄弟对方位干支颇有见解,我曾经与一个同族修阵法的对战,场景跟我说的差不多,被压的死死的。后来我家教主跟我说的,与你这虎子兄弟说的差不多,只不过当时是寅时,教主说我占住甲寅之位立于不败之地。”
虎子也有些得意的跟我说:“你放心,我的方法较保守,不用撕裂堂单里的空间画兵马道,算没效果对里面的仙家也半点影响都没有。”
其实不用虎子保证,既然他说的能跟胡堂教主胡万罡说的一般无二,足以证明这家伙有两下子。况且虎子都说了,他的办法没有伤害。
我对着他点了点头,虎子得到我的许可后,跟一旁满脸崇拜的辛楠度说道:“应用之物我都带来了,唯独我自己的家伙事没拿,你家有没有锤子钉子和木头板子啥的?”
辛楠度一愣,显然不明白虎子要这些东西干啥,但是他现在对虎子挺崇拜的,直接回答道:“钉子锤子都有,木头板子没有。”
虎子皱了皱眉头,走到里屋的门口往外面寻摸了一圈,然后嘿嘿一笑,指着辛楠度那张单人床说道:“去,把床板子给我拆下来,有锯的话,锯成一尺长一段段的。没锯的话用脚踹,差不多行,不过茬子要在地蹭蹭,免得扎我手。”
“有锯,有锯。”辛楠度虽然不知道虎子要干啥,但还是答应了一声,然后去拆床了。
我有些惊的问虎子:“行啊兄弟,你咋没跟我说过,你还懂得啥方位啊、阵法啊啥的?”
没想到虎子挑了挑眉毛,反问我:“谁说我没说过?当初在大墓的时候我说了,我们鲁班书里有关于门遁甲的,是你自己忘了吧?”
我被他说的有些无语,虎子看我这表情,突然贼兮兮的问我:“咋样?想不想学学?我把那部分抄下来给你?”
我立马摇了摇头,说还是算了吧。虎子自己都说了,鲁班书传人犯“缺一门”,也是鳏、寡、孤、独、残。他爷爷当初没落得善终,他爸也早早的丧妻孤身一人,虎子以后还不知道咋回事儿呢,这玩意儿我可不敢学。
虎子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笑着跟我说:“你不用担心缺一门,遁甲篇并不是鲁班书里本来的东西,而是后加进来的。我爹跟我说,鲁班书在秦汉时期被黄石公所得,这遁甲篇是他老人家填进去的。“
我惊骇的看着虎子,看他是不是在吹牛逼。
黄石公是谁我知道啊,那可是张良的师父。传说当初张良隐居在下邳,有一天在沂水散步的时候碰见了黄石公。当时黄石公将鞋扔进河里,命令张良去捡。张良看他岁数大,于是下去捡来,并且亲自为他穿好。
于是黄石公对张良说,五天后早晨在此地相见,有东西交给他。第一个五天,张良起早去了,黄石公生气的说”你与老人约定,却老人来的还晚,不可教。“
于是又约定了五天后相见,这一次张良天不亮去了。黄石公还是等在那里,气愤的说”你又晚来,不可教,不可教。“
又过了五天,张良没到半夜等在了那里,等到黄石公来了后,终于说道”孺子可教也。“于是黄石公给了张良一本书,说他学成之后,可为帝王师。
这本书是《太公兵法》也被称作《六韬》,据传是姜子牙留下来的无兵书与韬略之术。后来张良与沛公在陈留相遇,依靠自身所学,奠定了大汉江山,创下了一片丰功伟业。
这是赫赫有名的典故,三试张良。据我所知,《门遁甲》相传是九天玄女所创,后来张良得黄石公传授,做了些修改。也是说,现在流传的《门遁甲》的开山祖师是黄石公与张良二人。
如果真像虎子说,他家鲁班书里的遁甲篇是黄石公填进去的话,那这书真够逆天的了。鲁班书本身是三大天书之一,同时又有门遁甲祖师的传承。
虎子见我好像有些兴趣,又问我:”现在真正的门遁甲都快失传了,鲁班书里的遁甲篇虽然不全,但是也堪孤本了,咋样?想不想学?“
通过虎子的讲述外加我的联想,这诱惑力确实挺大的。但是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吧,算不犯“缺一门”,我也学不会啊。
刚才虎子跟胡山林说话跟打机锋似的,我一句都没听懂。我从小数学最差,还学毛的门遁甲呢?
虎子见我拒绝,摇头叹气直说可惜,好像我错过了五百万大奖似的。要不是我了解他,还以为他憋着啥坏呢,有这么好的东西,还死活往外送的,他是第一个。
外屋呲嚓呲嚓锯木头的声音终于停止了,辛楠度一裤子的锯末子,手里抱着被锯成同样长短的一堆板子,面还放着一把锤子和一盒钉子。
虎子把这些东西都放在堂子前,然后又把窗帘拉开,示意我们都躲开点儿,他要开始干活了。
其实我也挺好的,他要怎么用这些木头板子把里面的仙家都放出来。
只见虎子从衣兜里掏出一小根铅笔,走到窗户前,像学素描的测量例一样。将铅笔立的笔直,然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往外瞄。
我问胡山林他这是在干啥,胡山林跟我说,现在太阳还没完全下山。他在依靠太阳的影子,找天干地支的正确方位,原理跟日晷差不多。
虎子瞄了一会后,走回辛楠度的堂子前,将贴着堂单的那块板子转了转,然后又到窗口去瞄。
来来回回调整了几次方位后,虎子这才满意的将铅笔别在耳朵后,然后蹲在地开始叮叮咣咣的钉木头板子。
我看的有些想笑,心说果然是木匠出身。我小时候见过不少打家具的,干活的时候耳朵后都别着一根铅笔。
以前听说过一个笑话,说把一帮老师一起关在一间小黑屋。数学老师在测量房屋面积,语老师忙着写遗书、物理老师考虑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打开们,化学老师计算氧气还能支撑多久,只有体育老师飞起一脚,直接把大门给踹开了。
这笑话说明不同职业的人,在做其他的事情时,都会或多或少的往自己老本行代入。虎子和我是这样,我遇见事儿想的是点香。而他不论干啥,想到的都是木匠工具,连摆个阵法,都能用木匠活的方式解决。
虎子将那些板子钉成了下面没有横的凸字形,然后又去厨房拿菜刀,把凸字形的头部切出一个凹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