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屋里的布置,我都有些认不出来了。原本我寻思着刮个大白行的,谁知道,他们竟然给我简装了一下。包了墙纸,还打了木艺的框架。
间摆着两个实木的格子架,看起来便宜不了,这种东西我以前在鉴宝节目看过,一般都是用来放什么古董的。最里面靠墙边的地方,有一个超大号的供桌。
“兄弟,这啥情况?你不会把钱全都花在这面了吧?”我有些惊讶的问虎子。
虎子跟我嘿嘿一笑,说道:“这跟我可没关系啊,都是你朋友李鹏,还有我师兄弄的。”
说着,虎子拽着我衣服往里走,走到里面放床的小屋。好家伙,地床都摆满了纸壳箱子,还有不少黑色的塑料袋子。
虎子跟我说,里面都是灯香蜡烛什么的,各种塑像还在路,这两天能发回来。
我现在心里有些发虚啊,我算再不懂行情,我也能猜出来,这些东西肯定不是我那两个钱儿能解决的。
于是我苦笑着问武长河:“武道长,这是啥情况啊,你们这弄得我心发慌啊。”
武长河指了指他身后一脸正经的李鹏跟我说:“我是帮了点儿,但是大多数都是这小子弄的。我出的钱你不用放在心,我是这么想的,你以后遇到需要结缘的或者做法会的。可以往我们太清宫介绍,所以我这算是投资。”
我又看向了李鹏,我还没等说话,这小子先开口了:“你别臭美啊,我是冲着武道长。他老人家德行高深,我俩缘分深着呢,我怎么能让他破费?”
李鹏说这话时,在武长河的身后站的倍儿直溜。我看他这出好笑,心说真能舔。不过看的出来,他这马屁拍的,武长河挺高兴。
在李鹏的提议下,我们一帮人出去搓了一顿。当然,我现在属于囊羞涩的那种,宝儿想要结账,人家服务员儿说了,李鹏是这里的会员,有储值。
我不由得苦笑,李鹏他不光是个富家公子,偏偏还是个玄学发烧友,一门心思的想拜武长河为师,连带着,这次也成了我的财团了。
席间,老崔和吴跃二人喝嗨了,老崔咋咋呼呼的问我:“哎我说兄弟,他们跟我说的玄玄乎乎的,你真是出马弟子啊?咱们一个寝室住了快半年了,你小子不够意思啊,一点儿都不透露的?”
我还没等说话,李鹏在一旁先替我吹了。将当初我咋在教学楼里救了他,后来又怎么帮他家殡仪馆处理的事儿,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其实这两件事儿他知道的都不清楚,教学楼的事情他全程在棺材里睡觉。他家殡仪馆的事儿,他也根本看不明白,基本看我和武长河对着空气划来着。
但是这依旧不耽误他吹,凭借着自己的想象,我在他嘴里变成了超人,武长河在他口成了钢铁侠。
一顿穷白活下来,给老崔和吴跃都听傻了,他俩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当聊斋那么听的。
我都被他捧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武长河倒没什么,在一旁笑而不语。最后还是任菲看他越说越离谱,嗤笑了一声,说道:“行了,别瞎说了,越说越玄乎。”
“哎!哎!”李鹏傻笑着挠了挠头,笑嘻嘻的立马闭口不言了。我和宝儿对视一眼,看来这两位发展的挺快啊,任菲都能管住李鹏的嘴了。
由于是午,我基本是滴酒没沾,武长河说自己持戒。所以只有李鹏陪着老崔跟吴跃喝了点儿,一顿饭吃完,老崔跟吴跃都喝吐了,我打了个车让司机把他们给送回了寝室。
刚回到店门口,我发现一个人在我店门口来回转悠,溜达了两圈儿,好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扒着门往里看。
走的时候我没拉卷帘门,只草草的用钢丝锁给锁了。这家伙从门缝往里看了会儿,竟然用力的往里推了推,眼看着半个身子都快从门缝挤进去了。
“嗨!干嘛呢?”虎子喊了一嗓子,然后撸胳膊挽袖子要,被我一把给拦住了。
那家伙被虎子吓了一跳,惊恐的转过身来,怪的是,此人我看起来竟然很眼熟,是忘了在哪见过了。
他也看了我半晌,突然脸一喜,跑过来跟我说:“大师,您还记得我不?”
“哟呵,兄弟,还没开业呢来活了?牛啊。”虎子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道。
我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闹,然后有些茫然的问那人:“我好像见过你,你是?”
“我,是我啊。”那人好像有些激动,两只手不停的指着自己。
“你别光你你的啊,你总得有个名吧?”虎子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无语的说道。能被虎子当成傻子,可见这人是有多傻了吧。
那人一愣,随即连忙说道:“我叫新难度,大师,您忘了?在前几天,咱俩在火车站见得面,当时我被一个老骗子和他徒弟骗来着。然后是你出手点化的我,然后你没要钱,还给了我这个地址,说我有疑惑可以来找你的?”
“新难度?这名字起的多别扭啊,还不如叫新希望呢。”虎子扑哧一声笑了,边乐边说。
小伙子被笑的脸有点儿红,解释道:“不是那个新,我是辛弃疾的辛,楠是楠木的楠,度是度化的度。前几天遇到了大师点化,如今找大师解惑来了。”
虎子听完又笑了起来,还想再说两句,被旁边的武长河瞪了一眼,于是闭嘴了。
我摇头苦笑,心说真是一物降一物,虎子那二愣子性格,连他老爹都未必管的了他,偏偏怕这个便宜师兄的。
欣楠度这么一说,我顿时想起来了,是我准备回家在火车站碰到的事儿,当时那个老骗子还自称鸿钧老祖身来着。老骗子身的黄皮子,也被胡菩淘给拿下了,现在还在我堂营的刑殿受罚呢。
宝儿他们几个听的不明不白的,我也没有解释,一边开门一边跟他说:“原来是你啊,是不是遇到啥事儿了?进屋说吧。”
进屋后,我自顾自的先把营堂展开,将堂单贴在正对面供桌的墙面,然后开始布置各种摆设。将善恶杖摆在堂子正的小架子,这也是我师父跟我说的,让善恶杖吸收香火的同时,也免得接触污秽。
欣楠度看屋里这么多人,还有武长河穿着一身的道装,显得挺局促的。
虎子大嘴一撇,问他:“我们都是看事儿的,遇到啥事儿了,你说吧。”
谁知道欣楠度想了想,犹豫的跟虎子说:“那个,我是跟大师结的缘,我还是等大师忙完了跟大师说吧。”
他一口一个大师的,弄得我挺好笑,虎子热脸贴了冷屁股,也显得挺无语的。
我这边摆好了灯香瓜果,正在香,欣楠度凑过来,指着药王娘娘像问我:“大师啊,您供的这是哪尊神像啊?我咋没见过呢,我能在你这请一尊一样的不?还有,这棒子是干啥的啊?树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