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的孩子还流落在凡间,于是她又匆匆下山寻找,这才知道,原来已经过了几十年。
她找到黄皮子坟的时候,发现七个崽子已经不在了,她循着气味和感应,这才找到了我。
黄云岚跟我说,当时她看出了我是出马弟子,但是不知道我这堂子都是什么仙家。按她推算,几十年,七个孩子以魂魄之体修炼,又没人教导,肯定是长进慢,是不了堂子的,所以她以为是我抓它们七个做了补仙儿。
黄云岚跟我说,她当时在追查我的同时,发现有人施展邪术拉拢信徒,查着查着查到了那个寿衣老鬼身。于是在跟踪我之余,也顺带把寿衣老鬼也给带了。
我听她这么说,顿时眼前一亮,坐起来问道:“这么说,云岚姐你对那寿衣老鬼应该是我了解的多多了啊,那你知不知道,这寿衣老鬼到底是在哪得到的鬼菩萨之术的?”
黄云岚皱着眉头跟我说:“你别说,据我观察,这老鬼还真不像是单独作案的。但是他谨慎的很,我几次尝试也没把他幕后的人给钓出来。不过有一点,我能确定这老鬼是人养的。”
“啊?为什么?”我下意识的问道。
黄云岚冷笑一声:“因为他身有人味儿!有香火气,我跟踪发现,刘勇只供奉了刘娜娜。但是寿衣老鬼也修了鬼菩萨之术,这说明,有人也在供奉他,甚至为他拉信徒。”
她说的这一点也正是我疑惑的,当初在教学楼里,他们绑架李鹏那天。黄云岚出现了,偷袭之下,我发现老鬼不是本体,当时我猜测他也修了这门邪术。只不过,那个时候我怀疑都是村长儿子刘勇供的。
我问她:“那有没有办法把背后那人揪出来?寿衣老鬼都被咱们灭了,对方辛辛苦苦供奉那么久,肯定不能拉倒。咱们不如先下手为强,一是为了替天行道,二也是为了扫除后患。”
“我只知道有这么个人,但是始终没见他出现过。”黄云岚略一琢磨,又补充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当时特意注意了这一点,所以记住了寿衣老鬼身的气味,要是那人真出现了,我肯定能认出来。”
虽然这个结果不是我希望的,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好在黄云岚还记住了他的气味儿。黄云岚既然是我报马,以后肯定要随身跟随的,如此说来,至少不会被出其不意的阴了。
黄云岚看我在这愣神儿了,笑着跟我说:“行了,快睡吧,再不睡天都快亮了。”
我低头看了眼手机,可不是嘛,都凌晨两点半了,于是我立马躺了下来,黄云岚也一个闪身钻进了我的心窍。
我发现我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这说明黄云岚的道行确实不弱。试想我当初刚开七窍的时候,常相九他俩初次进来,我当时感觉心脏堵的不行,都快要停跳了。
由于睡的太晚,以至于都已经午八点半了,姥姥见我还没醒,干脆进来给我叫醒了。
姥姥跟我说粥已经煮好了,都晾凉了,让我快点儿起床洗把脸,她去给我煎俩鸡蛋。
姥姥刚出去,我觉得太阳穴有点疼,后脑海也又疼又胀,典型的没睡好。我正在这一边揉一边穿鞋呢,黄云岚突然间出来了。
她给我吓了一跳,我小声问她:“我去,云岚姐你咋出来了,吓我一跳。”
我能不紧张么,我这没开眼看见她了,说明她直接显影了。她这自小在外面游荡的仙家,果然没有常相九和胡菩淘那么规矩。菩淘姐泼辣归泼辣,但是从来不随意显影。
要知道,我姥姥还在家呢,虽然说她老人家也算个修行人吧,但是猛然看见家里多个人,万一吓着咋整。
黄云岚没有理会我的埋怨,轻轻的对我吹了口气。
我的第一感觉是好香,好像是某种花瓣的味道。我还没明白咋回事儿,她原地一转圈,又化作流光钻进我心窍里了。
我突然间发现,我头不疼了,并且神清气爽的,感觉看东西都透亮了许多。我这才反应过来,她是看我揉太阳穴,给我治头疼来了。
这也太贴心了,不,不能光用贴心来说,还是道行允许啊。仙家们的本事不同,不是所有仙家都擅长争斗的,有的能治病,有的能算命。
这黄云岚打架是把好手,没想到还懂看病的门道,这让我有些惊喜。要知道,这么多年,我别说头疼了,算卡跟头头破血流,我九哥和菩淘姐也没在意过。
常相九还行,胡菩淘光在我心里骂我傻×来着,还催促我快起来,别娘们儿叽叽的。
我在心里跟她道了声谢,然后洗漱一番,跟我姥姥一起吃起早餐来。
“天赐啊,准备啥时候回去啊?”姥姥突然问我。
我想了想,说:“原本的打算是请了堂子回去的,现在我想多住几天再回去,姥姥你做饭太好吃了,我想陪你两天。”
哪知道我刚说完,我姥姥笑了,然后跟我说:“知道你嘴馋,你等着。”说完,她转身进了厨房。
再出来时,姥姥捧着三个大号的保温盒,里面装的满满登登的火勺。
姥姥跟我说:“你打小爱吃这个,我今天起大早,现给你烤的。我特意烤的干,能放得住,你也别耽误了,抓紧回去。等过年了放假了,你再回来看姥姥。”
我看着这三盒火勺,又有些泪目了。小的时候在山东,姥姥经常烧柴给我做,想想有十几年没吃过了。我估算没错的话,姥姥应该在凌晨起来做了。
在姥姥的一再劝说下,我终于决定当天回沈阳,姥姥要送我,我没让,我不喜欢别人送站,更不喜欢分别。
回去的车票我买的动车,车之后,我开始睡觉,昨晚睡得确实有点儿太晚了。
一觉醒来,车已经到站,下车后,我抻了个懒腰,然后用力的吸了口气,接着我后悔了。要说大城市的统一特点是什么,答案是PM2.5。
说起来,我家虽然连三线城市都算不,但是空气好歹很清新,到了冬天的时候,地的积雪都是纯白色的。小的时候,我们在外面玩儿渴了,抓起地的雪是真能吃的。
出租车我给虎子打了个电话,问他收拾的怎么样了,他跟我卖起了关子,说你回来知道了。
突然间,宝儿抢过了电话,张口跟我埋怨道:“哟呵,高先生你行啊,现在都学会有事儿先找兄弟了啊,你咋没寻思先给我打个电话呢?亏得我和任菲还在这给你出苦力。”
电话那边闹吵吵的,显得挺热闹,我跟宝儿说了两句好听的,这丫头没一会儿笑了。女人多数是这样,有的时候叨叨两句纯粹是撒娇卖萌,哄两句好。
下了出租车,推开店门,好家伙,人可真不少。
宝儿、虎子、武长河、李鹏、任菲、老崔、吴跃竟然全都在,我在沈阳有点儿关系的一个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