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和我坐在靠里的位置,她问我大学生活感觉怎么样,我将到学校后的生活一五一十的跟她说了,我说我打算过两天开始出去逛逛,挑一个我俩学校折的位置,看看有没有便宜的小门脸儿,先租下来再研究项目。
宝儿劝我别着急,说到时候想好了干什么她过来帮忙,我说你用心读书,反正我来这学校为了混个毕业证,只要导员儿同意,课不还真无所谓。
那个时候还没有微信,我和宝儿聊着天,李鹏跟任菲已经掏出了手机开始交换了联系方式,从手机号到QQ号,甚至俩人还到对方空间里互踩去了。恨得老崔跟吴跃牙根儿直痒痒,说我跟李鹏是背叛了阶级的叛徒,我问他们什么阶级,老崔瞪着眼说:“单身阶级。”我跟他竖了根指,说我两年前升级了。
除了我和宝儿以外,其他人在一个小时前已经喝梃了,酒店要关门儿他们都不走,最后在我和服务生好一顿劝后才把他们薅出来。临走前任菲还不依不饶的跟服务员儿说:“今天这事儿不算完,下回你看我能不能喝过你完了。”我心说你这是要喝过谁啊?
大黑天的我们还是决定把女生送回寝室再走,还好宝儿没喝酒,因为我看任菲的样子连家都找不到了。午夜的大学城依然有很多店家亮着灯,除了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以外,宿舍楼区不远处还有全自动TT贩卖机,也不知道校方是咋想的。
宝儿她们寝室楼在楼区的最后一排,再往后是一座大山,这一点跟我们教学楼有得一拼,都是常年不进阳光的。走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我是感觉有些发冷,好像是和前面几排有好几度温差似的。
相互搀扶着的吴跃和老崔不约而同的哆嗦了一下,老崔嘴里不清不楚的嘟囔着:“咋他娘的这么冷呢?”吴跃听他这么说答了一句:“是啊,是不是你他娘的把空调打开了啊?”
老崔照着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然后骂道:“丫的是不是喝迷糊了?咱们寝室哪有空调啊?是不是你这傻叉把风扇打开了?”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我本来以为是我这两天感冒了反冷呢,没想到他俩也感觉到了。宝儿寝室楼和后山并排,这里根本一点儿风也没有,所以他们此时刚喝完酒应该是感觉燥热才对。
我怕引起宝儿的注意,假装去扶李鹏,转身的时候我开始掐诀默念开眼咒。闭眼适应了几秒过后,我开始打量起四周来。我发现我们几个肩头和头顶的阳火都很弱,竟然还有些迎风飘摆的意思。什么风能吹动阳火?答案只有阴气。
我看了一圈没发现有鬼祟存在,正在这时,一片积雨云突然间挡住了月光,我抬头去看的瞬间,发现七楼的一个窗口的窗帘被风刮起了一角,里面的阴气在阴阳眼下跟着火后冒出的黑烟似的。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一惊,我堂子里的清风一般都没那么重的阴气,倒不是说道行不行,但凡正统鬼修,常年在地藏王菩萨坐下修行,阴气都是很收敛的。阴气能够这么重的,都是死后没去地府的,不是冤魂是厉鬼。
这里是宿舍楼,那么重的阴气,里面的人还活的了么?我暗暗平复了一下心情,不着声色的问宝儿:“宝儿你住几楼啊?”
宝儿不明白我为啥会这么问,但还是回答道:“我住六楼啊。”
听宝儿这么说我稍稍的有些放下心来,我看她的同时,一眼看见了斜倚在她怀的任菲。之前没开阴阳眼没觉得什么不对,此时再看,任菲的额头有一团黑雾,人的位置也有些发黑。再往两肩看,她两肩的阳火只剩下一点点火苗,并且火苗的颜色已经有些发蓝了。
这些发现让我心有些发沉,印堂和人发黑,两肩阳火将灭。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一点,任菲若不是被邪祟侵扰,是阳寿到头大限将至了。
我指着喝的烂醉的任菲问宝儿:“她呢?她住几楼?”按说正常的女孩看自己的男朋友盯着自己闺蜜不停打量,又问东问西的早吃醋了。但是宝儿了解我,她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宝儿有些不明所以的回答我:“菲儿姐住七楼啊,怎么了?”
“啥?”我听完一惊,立马指着七楼那间浓郁阴气的屋子问宝儿:“她是住在那间屋吗?”此时我抬头再往看,发现那窗口处的窗帘儿已经重新把里面挡的严严实实,除了我还是感觉到有些冷以外,竟然一点阴气的征兆都看不出来。
宝儿看我指的那间窗子脸色有些变了,她下意识的往身后看了看,然后扶着任菲向我靠近了点儿,小声的跟我说:“不是,那间屋子是715,没人住的,菲儿姐住在隔壁716。”
宝儿说到这里时有些颤抖,她惊嘘嘘的补充道:“我听学姐们说,715那间屋子当初死过人,有说是跳楼的,有说是晾衣服不小心摔下来的,说什么的都有。后来住那间寝室的老说能听见声音,半夜有女生哭,打开灯后什么也没有。再后来越闹越凶,有个住那屋子的半夜梦游,拿钢笔差点没把室友扎死,然后校方请人来看过,最后那间屋子给封了。”
“请人来看过?请的什么人?”我立马开口问宝儿。
宝儿摇了摇头说:“我哪知道啊,我是新生,那事儿是几年前发生的。其实不光那间屋子,由于这个原因整个七楼都是没什么人住的。菲儿姐不喜欢闹,她本身又不信邪,所以她是自己申请去七楼住的,她那间寝室她自己住。”
我心有些郁闷,孔子虽然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他老人家还说敬而远之呢。你不信不信,非要去触那个眉头么?灵异事件里有一多半儿出事儿的都是不信的,非要去试试,到最后你看他信不信。
“你是不是看出啥来了啊?”宝儿脸色有些发白,胆颤的问我。
我刚要说话,宿舍楼的大门开了,出来一个胳膊带红箍的大妈,张口吼道:“你们是干啥的?大半夜的在女生宿舍鬼鬼祟祟的干啥呢?”
开了阴阳眼后我的视力在夜间格外的好,一眼看见了大妈胳膊红袖箍写着宿舍管理员。我立马陪着笑脸儿说道:“大妈你好,我们是送她俩回来的,她俩是商学院的学生。”
大妈听我这话立马不乐意了,吵吵道:“管谁叫大妈呢?现在几点了?宿舍规章制度都不看的吗?能夜不归宿在外面住吧,考勤分儿扣掉,明天送到你们导员儿那里!”我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出来,心说你人老心不老,我不管你叫大妈管你叫姐姐啊?
宝儿怕我发作,立马把我挡在了后面,笑着跟宿管大妈打了个招呼:“王姨,是我啊,今天菲儿学姐表哥来看她,我们在外面儿耽搁了一会儿,下不为例呗?”
宿管大妈听完眯着眼睛又往下走了几步台阶,端详了一会儿后笑着说:“原来是宝儿啊,哟,这不是菲儿吗?咋喝这么多呢,她表哥也是的,还灌自己表妹喝酒?”大妈说着说着一脸狐疑的表情。宝儿脸一红,又不停的撒起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