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这句话出口,陈九公的脸色终于大变,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我,最后又有些不解的看向了刘浪,口有些着急的说道:“天赐小友这话何意?难不成你到现在还怀疑我要夺你肉身不成?当时之所以选择让你受弱水淋体,是因为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出马仙是怎么回事儿,你身边跟着一个鬼仙儿,并且你浑身七窍大开方便我脱困后吸收灵气恢复道行。但是当你体内···啊不,当这位刘浪道友拿出七爷的宝刀后,老夫我是万万没有这个想法,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可以问问你身边这位仙家,我要是夺了你的肉身,天涯海角七爷也不会放过我。”
陈九公满脸通红显然有些百口莫辩的意思,他脱口而出的“体内”?这么说那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白衣青年果然是存在于我体内咯?这对于我来说不是个好消息,但是知道总不知道强,我可不想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同时也更坚定了我心的决定·····
刘浪听完陈九公的话后也转头看向我,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示意我陈九公所言非虚,他是不可能夺我肉身的。
我给刘浪递过去个不要着急的眼神儿,然后笑了笑对陈九公说:“陈前辈别急,我一点儿都没有信不过你的意思,何况这里面还有我师父的关系呢,只不过嘛······”
陈九公见我话锋突变不明白我要说什么,当下情急道:“既然如此,还请天赐小友速速助我脱困,过后我陈九公算是欠了小友一个天大的人情。以七爷的本事自然是看不我这点儿道行,但是谁还没个马高蹬低的时候,以后但凡天赐小友有个什么为难着窄的,我陈九公大不了把这条命再还给你!”
刚才还跟我扯犊子呢,这回知道真着急了?晚了。以后的事情谁知道,还不如现在还给我的好。
我笑着摆摆手,示意他先别急,我问他:“能结识前辈那是我的福分,但能做到义不容辞,是不知道,我应该怎么才能前辈脱困呢?”
陈九公没敢再废话,连忙说道:“只需小友施展法力,将我后背连接在石座的锁链斩断,剩下的我自行解决。”
“那不知斩断这锁链需要什么样的道行?”我还是满面微笑的问他。
陈九公被我笑的有些发毛,沉声说道:“锁链经过这许久岁月,只需百八十年的道行能将其斩断。”
“那巧了,我没有道行。”我双手一摊,笑着对他说。
陈九公没想到我会说的这么直白果断,愣了愣后,无所谓的说道:“那也无妨,这墓室昏迷的人谁都行,小友只需将其扶到这玉石馆笼罩的范围之内,我自然能够拿下肉身。”
其实事实是如此,是因为我的出现搅合了陈九公夺舍脱困,如果被弱水淋身的不是我,那么很有可能被尸瓢控制着走到他面前让他夺取肉身了。换句话说,算这一招不成,在幻阵的作用下,在场的这些人都可能是陈九公夺舍的目标。关键是我又破开了墓室的幻阵,致使他无奈之下只能用迷烟迷晕这些人,现在让他自己操控尸瓢控制是不大可能了,因为这些人受到尸瓢的刺激恐怕会立马苏醒,以陈九公现在这副植物人的造型恐怕谁也打不过。而地那些尸体为了用于激发幻阵,早被吸干了一身鲜血,那样的肉身已经废了。
我也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好强制向陈九公讨人情。也是说,无论是他现在让我斩断锁链,还是需要我把人带来供他夺舍,都需要我的帮忙,这才是实实在在的救命恩人。
我装作为难的摇了摇头,然后跟陈九公说:“陈前辈渴望自由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种因得果的道理我是懂的。这些人活的好好的,我直接出手将他们带到你身前来让你夺取肉身,那不相当于帮你杀人么,这可万万不行。”
陈九公听完我这话也笑了,他跟我说:“天赐小友言之有理,随便害人性命我也是万万不会做的,要是我师父还在,他也肯定不能允许。实话跟你说吧,这里的其他人我还真看不,唯独那个变成活僵的,他的肉身对于我现在来说最为合适。我毕竟在地底下呆的久了,虽是活人却难免阴气太重,他这幅身子经过无数鬼气洗练,但是他不得真味,这身子在他手里不出半年要挨雷劈了,我有把握将之完善。从进墓以来我发现,他和你们都有过节,并且修炼这种邪法的人在你们这个年代也是世俗难容的魔头吧?这样的人死不足惜,他了。”
说的简单,你说他他?我再次摇了摇头,为难的跟他说:“陈前辈说的虽然不错,他确实属于邪教分子,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能说杀杀啊。邪教之所以受人痛恨,是因为他们草菅人命,我要是这么做了,那我和他们还有什么区别?”
陈九公显然是被我给整烦了,他本来是看在我是我师父地马的身份,硬要欠我个人情,所以才一直让我帮忙。此时他也不提我了,干脆指了指我旁边的刘浪对我说:“要不这样,天赐小友让他助我一臂之力,事成之后,我依然欠小友一个天大的人情,他是你的仙家,可否出手为老夫斩断身后锁链?”
这老家伙刚才看着挺聪明的,谁知道咋这么不道呢,看不出我是故意的么?我依旧还是摇头:“我这位仙家虽然道行非凡,但是你也发现了,刚才我为了施展我师父的擒龙诀,几乎将他的法力消耗一空。现在他要是再出手,难免以后在修行有什么损害,我虽然是地马,但是我也得为我家老仙儿着想不是,哪能这么不心疼人呢?”
陈九公终于沉不住气了,两旁腮帮子直哆嗦,沉声问我:“小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是不打算救我一救了?也是,我陈九公在地下埋葬三千多年,本以为早已物是人非,七爷还能感念当初与我师父的交情派人来探望,这一点来说已是不易,我姓陈的还是要谢谢你。”
陈九公突然还跟我打感情牌了,眼瞅着要声泪俱下了,我心说你要说这些也是跟我师父去说,跟我你说的着么?我师父认识你师父,我又不认识你师父。再说我也没说不救啊,是你自己不道。
我眼瞅着这家伙心思木讷,我也懒得跟他绕了,干脆有话直说:“我奉师命前来是为了搭救前辈,不将前辈救出去那肯定是不行的。但是我有几点原则,其一,我不能帮你杀人。其二,我仙家身法力消耗一空,我不能让仙家做损害自己根基的事情。我既然答应了师父,还是我来救你较好。”
陈九公好像是有些猜到了我要干什么,他谨慎的问我:“小友也说了,你根本没有道行,要怎么助我脱困呢?”
终于说到了正题,累死我了,我一边搓着手,一边笑嘻嘻的跟他说:“我没有修为您有啊,你现在身陷囹圄,修为再高对于你来说又有什么用呢?况且你现在肉身面临崩溃的边缘,如果再不寻找新的肉身,恐怕真的要魂归地府了,想来这样的结果也枉费了赵元帅当初的一番布置。所以您将修为贡献出来,我救你脱困,到时候你爱夺谁肉身是你的事儿,出去后您恢复一身道行自然是天高海阔·······”
还没等我说完,陈九公突然间急眼了,他喘着粗气大吼道:“你这是想要废了我一身道行?我已经被困三千六百年,今天竟还要遭受这样的无望之灾!”
“停,你先别激动,我说要废你道行了吗?”我赶忙出言打断他,他吐出的迷烟有多大功效我并不清楚,生怕他将这些人吵吵醒了。
陈九公强忍怒气,语气郁结的问我:“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