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再将前因后果一联系后终于明白了,典座确实已经被长青子干掉了,他是一直被长青子用符咒控制着。我说为啥张爷之前看到典座后又看了一眼长青子,眼神还带着些古怪和嘲讽。原来他这个赶尸行家早看出了长青子的把戏,同时也猜到了长青子有偷袭秦五爷的想法,所以才没有拆穿。
“啊!”秦五爷话音刚落发出一声怒吼,那声音尖的好像谁踩了他尾巴似的。我愕然间发现最没存在感的孙紫林突然间出手了,他手里拿着从秦五爷那里要来的高压电棍给了秦五爷一下子。
秦五爷气急败坏的回身一个侧踢,孙紫林微微侧身恰到好处的躲过了这一脚,与此同时“哒哒”两声,电棍又在秦五爷身杵了两下。这两下子伴着秦五爷的尖叫声,还有两股子黑烟。当初孙紫林要电棍的时候特意要了五万伏的,我实在佩服秦五爷接连被电了好几下都没有晕,看着我都觉得疼。
墙倒众人推的场面彻底的激怒了秦五爷,他猛然间嘶吼一声,浑身散发出阴森鬼气,正在和干尸缠斗的鬼王如同受了他的感召一般。发起疯的甩开了脚边的干尸,浑身下燃烧起黑色的火焰,挥舞金鞭如同审判一样,对着长青子与孙紫林的方向砸了下去。
金鞭划过墓室的顶端,山石像是豆腐一样被撕裂,眼瞅一鞭子要砸下,我突然间感觉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身子像掉进了冰窟窿似的,寒冷刺激的我手脚发麻,然后我听见刘浪的声音在我心头响起:“地马瞧好了,教你本事的时候到了!”
刘浪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我感觉我的手脚好像被人捆住了,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刘浪突然间捆了我的窍,在场的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存在。我的思维还在,感觉右手从后腰的位置抽出了善恶杖,然后我的身子原地窜起,奔着挥舞金鞭的鬼王窜了过去。
虎子见我这番动作下意识的喊了我一声,但是我没办法回答他,眼瞅着鬼王一鞭子要落地,我手的善恶杖也恰好在此时砸在了他的头顶。接触的瞬间,原本漆黑如同烧火棍一样的善恶杖通体冒出金光,眼看着变成了一杆禅杖的样子。金色禅杖与鬼王的头顶碰撞出敲钟的声音,肉眼可见的波纹一圈圈荡漾着,整座墓室梵音缭绕,好像到了佛家胜境似的。
鬼王偌大的身子像是信号不好似的波动了两下,接着他的眼恢复了清明,显然是之前不知道被秦五爷用什么邪法障了眼。鬼王分身的头颅左右看了看后,突然放下金鞭双手合十对我打了个稽首。口颂念佛号:“南无十方拔苦本尊地藏王菩萨,见锡杖如见菩萨,洞彻十方光摄幽冥,为阎浮提众生做大正明功德主。”
鬼王唱完佛号后再次打了个稽首,然后身子开始一点点的化为虚无。刘浪控制着我的身子落回原地,同时他也将身体的控制权还给了我。我愣愣的看了眼手的善恶杖,它此时又变回了那乌七八黑的样子。不光我傻眼了,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不吃惊的,刚才还威风凌凌不可一世的鬼王,经我一棒子竟然直接给打散了。
虎子在一旁像看奥特曼一样的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我没有理他,急忙问刘浪是咋回事儿。刘浪在心里跟我说:“刚才那一招叫做当头棒喝,乃是实打实的佛门功法。以前教主跟你说了,如果你功德够了这棒子能够让恶人从善,我刚才是在教你这棒子如何用。你每每颂念真言咒语心念力便多一分,多一分念力当你用善恶杖时神通也大一分。这棒子不是杀伐之器,无论恶鬼还是恶人,都能度其向善,每度一善便积累一分功德,功德更能提升你的念力,如同活水往复循环。”
刘浪跟我说这话的时候,秦五爷那边由于鬼王的消失吐了一口血,不知道是反噬的原因还是气的。孙紫林与长青子二人见秦五爷受伤,当下更是不依不饶的一顿抢攻,看样子是打算趁他病要他命。
正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嘭的一声,我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发现已经布满血色的透明玉罩,此时突然间出现了一圈蜘蛛似的裂痕。接着又是砰砰两声,裂纹愈加扩大,玉罩的血雾也愈加稀薄起来,被里面的漩涡吸了进去。随着雾气的稀薄,里面出现了一个人形的影子。
之所以说是人形,是因为里面的尸体已经跟原来大不一样了,身的衣服连同皮肉都不见了,全身下像是被扒了皮一样血呼连拉的。此时这具尸体已经动了起来,正在疯狂的砸着玉罩,眼看着要破棺而出。
“不好,这玩意竟然修成血魃了!”血尸疯狂锤击玉罩的瞬间,张爷回过头看见里面尸体的变化脸色大变。虽然我没有他那么清楚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张爷称呼其为血魃,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对付的。
”魃“属于僵尸的一种,人死之后尸体内怨气不化,经过黑猫或者八字相克的人冲撞,会有诈尸的现象,这是最低级的起尸。以前有很多冤死之人,下葬的时候都要将棺材架起来,不让棺材底部着地,目的是防止尸体接地气修炼起尸。
一般含有怨气的尸体变为僵尸的条件都是很苛刻的,几乎都是墓地的风水变化了,而僵尸大概也分为几个等级,黑毛僵,黄僵,铜僵,红僵,飞僵,魃。可见魃有多么恐怖了,一旦修炼成了魃,速度飞快,天入地,刀劈不入斧凿不进,并且克制僵尸一类的雷火效果都大大下降,几乎是神仙都头疼的角色。
我听到这个名称的瞬间的想法是跑路,一边拉着虎子继续往后退,免得那血魃注意到我俩,一边在心里跟刘浪商量着:”代教主,里面那玩意都修成魃了,咱们要不要暂避一下锋芒啊?“
”地马莫怕,虽称为血魃,实非魃也,其实是红僵的一种,真正的魃只有旱魃,所过之处赤地千里,要真的是旱魃出世的话跑也没用了。“刘浪在我心笑着跟我解释道,不过他的话锋随即又认真起来:”不过算是红僵也不是闹着玩儿的,在场这些人不付出点儿代价肯定拿不下。一会我将力量交给你,必要的时候捆你窍,让你那朋友跟紧点儿。“
跟紧点儿啥意思?我将主墓室下下全部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类似出口的地方,难不成刘浪已经替我找好了退路了?既然他没说我也懒得问,我小声的交代了虎子两句,虎子属于能不动脑懒得想的选手,他点了点头跟着我一起向着青铜钟后面移动。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和虎子这么一动,原本注意力都在血魃身的众人,此刻纷纷把目光投向我俩。随即一想我明白了,原本这些人是没太看得起我俩的,但是刚才刘浪捆着我击散了鬼王分身,所以在场的人才会这么警惕,估计是怕我虎口夺食。
想通这一点,我为了表明立场,带着虎子远离青铜钟靠向墙边。我的意思很明显,你们打你们的,老子对里面的东西没兴趣。
我这么一动其他人的注意力再次投向了玉罩里的血魃,只不过秦五爷和张爷收回目光的同时,纷纷瞄了我一眼,眼角的余光并没有对我放松警惕。
在我跟虎子绕过玉罩的一刹那,我看见血魃一只手拼命的砸着玉罩,另一只手却依旧紧紧的攥着那个七宝匣子。我隐隐的感觉这血魃虽然动作疯狂,但无论是对匣子的保护,还是目光的神采,都仿佛是没有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