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琢磨着,一边和虎子继续跟踪监视。张爷带着两人来到了一处墓道拐弯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他拿出羊皮地图翻来覆去的看了半晌,好像是有些不解的样子。他手的羊皮地图在现在这个位置画了个波浪线,下面还有一排细小的红字,这么远的距离再加玉石毕竟不是玻璃,具体写的啥我根本看不清楚。
我跟虎子都屏住了呼吸看他要干啥,正在这时,头顶处又投下来两道光线,借着光线这么一照,我俩惊讶的发现面竟然是一堵十字墙。这十字墙将垂直的两条甬道隔成四个部分,其一间是黑漆漆的,另外两间都有人走到墙角处停了下来。
张爷的正对面墙的另一头是秦五爷,这家伙果然没死,虽然冷这个脸,但是活的好好的呢。秦五爷身边还有三个人,孙紫林竟然没在身边。这三人分别是拿着矿灯的安保头子,还有之前一起通过石头转门进入三岔路的安保队员。当我看清第三个人的时候一愣,这人正是那个安保队里的冷艳美女,也是常相九所说放出子母煞杀了好几个张爷手下的那位女煞星。她竟然已经和秦五爷汇合了。
秦五爷他们左边的墓道里的人打着强光手电,衣服虽然已经破烂,但是从他散乱的头发能够确定此人是长青子。毕竟这座墓里所有男人数他头发最长,此时他的发髻早已凌乱,看来和铜甲尸的打斗挺激烈的。不过他能出现在这里,不知道是不是将铜甲尸干掉了。
现在三伙人马之间只隔着一堵墙,墙显然有机关,这下有好戏看了。待会石门一开,肯定是一场血战,无论那一派被灭掉都是我喜闻乐见的,没一个好人。要是让我猜的话,我肯定赌一百块钱儿长青子先死。不光是因为他那副鼻子孔看人的样子让我烦,人数他也不占优势。张爷他们有冒烟儿的家伙,秦五爷能单挑铜甲尸,何况还有那个女煞星呢。
我跟虎子一起屏住了呼吸,不光是我幸灾乐祸,虎子都已经盘腿坐下了,俩手捧着大黑脸津津有味的看着,估计要是有袋瓜子他都嗑了。
长青子、张爷和秦五爷都开始在墙摸索,摸了半天,长青子往后退了半步往墙照,看来是没找到开关。张爷这边摸来摸去对着一块缝隙一点,于此同时秦五爷也在墙按了一下。张爷眼前的石墙像拉门儿似的缓缓的向右移动,而秦五爷那边的墙壁纹丝未动,他等了半晌没动静,正在那发呆呢,看来两面墙的机关不能同时启动。
长青子正在愣神,眼前的石墙突然动了,吓得他往后一跳的同时见桃木剑立在身前,右手掐起了剑指。张爷带着俩人也看见了长青子,三人迈进了甬道后,身后的石墙缓缓关闭。这边石墙刚重合,秦五爷那边的石墙也开始移动开来,秦五爷带着三人不明所以的左右看了看,然后进入张爷之前的甬道继续往前走。
我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望,我还寻思张爷和秦五爷碰见会先掐一架呢,谁知道俩人根本没见面。一旁的虎子脸也不咋满意,我笑着跟他摆摆手,示意他有戏看不分大小。
张爷带人进入甬道的同时,长青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张爷的一个手下微不可查的往张爷身后挪了两步,然后右手伸向腰间,那鼓鼓囊囊的轮廓和露出一小截的木头把都能证明,这应该是一把枪。长青子右脚画了个半圆儿一跺地,手剑尖儿朝,身已经开始泛起了雷光,显然是催动了雷部正法护身。
我现在还真有点儿好了,道家秘术到底能不能挡住子丨弹丨?但是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够呛,要是能的话八国联军那时候请道士不完了,白莲教号称刀枪不入不还是被剿灭了?
正在战事一触即发之际,张爷突然摆了摆手,身后那个掏枪的竟然又把手放下了。张爷笑着不知道跟长青子说了句啥,长青子跟他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谈了。聊了能有半分钟的功夫,长青子测过身子让出了路,但是他没有撤掉护身的天雷,而是紧紧的靠在墙壁一边。张爷笑了笑,这么带着人走了。长青子见张爷走后才放下心来,想了半晌,没有再去动眼前的墙壁,而是转过身后和张爷选择了两个方向消失了。
虎子从俩人开始聊天傻眼了,此时直接跳了起来,也不管啥小心谨慎了,大呼小叫的吼道:“这啥玩意?厨子不炒菜改话聊了?刚才还一个要掏枪,一个放高压电呢,这咋屁都没放出来一个呢?”
这个结果不光是虎子,连我也没想到,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是仔细想想不难明白,我苦笑着示意虎子别激动:“张爷和秦五爷最大的对头是对方,只要他俩不直接见面,估计换成别人都是这么个结果,跟打仗是一个道理,一旦出手要摧毁有效目标嘛,可以理解。”
虎子暴躁的跺了半天脚,最后无奈的问我:“现在三伙人三个方向,接下来跟着谁啊?要我说臭老道可以忽略不计,秦五爷是发起者,跟着他应该有真货,你看他之前在咱们把铜甲尸当成宝贝的时候,他一个人不为所动,肯定是知道还有更值钱的。”
虎子跟我分析着,这是他难得的动回脑子,不过我想了想还是决定继续跟着张爷,因为张爷手里有地图,并且对大墓很熟悉。秦五爷走的是张爷来时的路,弄不好永远也到不了主墓室,我不能让姓张的没有阻拦的达到目的。虎子听完后觉得有道理,跟我一起继续朝张爷的方向追了过去。
要说整座大墓里最自在的是我俩,下面这一层不光没有机关陷阱,还能够将面人的一举一动观察清楚。面所有的机关门下面都是没有的,直接是各个方向的通道,这根本是一个BUG。眼瞅着头顶的张爷他们在眼前了,虎子突然一拍脑门:“不好,咱俩还得回去一趟!”
“干啥啊?”我问他。
虎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嗫嚅起来,红这个老脸跟我说:“刚才你说追我跟着你追了,把背包扔在原地了。”
我看了看他腰间的鲁班尺,跟他商量:“你这宝贝尺子不是还在么,包里那些木匠工具不要行不行?等出去了兄弟给你买新的。”
虎子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说他包里那些不是普通的工具,都是祖传下来经过各种祭练的,没了那些东西他多数的本事都施展不了。这些玩意儿根本没处买去,要是丢了他没脸见祖宗,是他爹也会打死他。
我现在掐死他的心都有,但是他说的可怜,我又不能真的让他自己回去,当下犯起了难。虎子这回倒是聪明了,他跟我说我俩边往回走边在地画线,这层没危险可以快去快回,回来的时候跟着线走不会走错。姓张的在面,他是对古墓再了解也不可能走的太快,一共那么几条分岔路口,也好找,哪里有光奔着哪去得了呗。
我跟虎子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他一边小跑一边猫着腰用鲁班尺在地划线,看起来相当搞笑,跟瘸了腿儿的野狗似的。我一边在前边跑一边催促,虎子自知理亏也不敢反驳。转眼间回到了刚才的十字路口处,虎子捡起了背包紧张的检查了半晌,这才松了口气。
捡回了背包,我俩又沿着地的线往回跑,由于怕把张爷跟丢了,我俩打着强光手电几乎是用了冲刺的速度,不到两分钟回到了刚才的机关墙下方。我拿着手电往棚顶照,不知道是我记错了还是怎么的,面明明是十字墙,此时却变成了笔直的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