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五个字的一瞬间,我浑身一下子就起来鸡皮疙瘩,一股寒意从脚心直透头顶,汗毛倒竖!
不会是见鬼了吧!!!!
怎么还有人知道这事????
不是所有人都死光了吗?难道是‘它们’的人?
又或者是科考队的幸存者,难道当年那个科考队的人还没死光?
我——靠,不会吧,才得到这绿鸡蛋,就有人跟我提起科考队的事,不会这么巧吧!?!?
按道理,顾新娘去世后,当年那个科考队应该没有别的人还在世了,当然,除了当年的筹划指挥者之外。
但是,当年筹划和指挥者都是国家行为,根本就没必要这么费事,我等升斗小民,虽然力量很小,力所能及的还是可以做得到的。只要一个电话,我铁定会乖乖地送上门去。
因此,这个熊鹰和政府部门应该是扯不上关系的,既然当年的那些人都死光了,他又是如何知道秦岭科考队的事情的?
这,才是我担心的根本原因。
估计我的表情不太对,温菁连忙问我怎么了。但很快,我又马上冷静了下来,挥挥手,示意他们都别出声。
“什么科考队?我是卖设备的,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没弄清状况前,我只有装糊涂。
“你觉得呢?”那熊鹰的声音很是淡然,还传来了笑声,“放心,我是善意的。今晚八点,星宝海鲜楼,‘南海’。”
“我是很有诚意的,来不来随你!”对方扔下最后一句话,挂了。
我放下手机,坐在那儿开始发呆。
差不多两分钟的时间,我就那样一言不发的坐着,直到洪开元用手在我眼前使劲儿晃。
我有些烦躁,用力拍开了洪开元的手:“好好的,手抽筋?”
“我以为你傻了。”洪开元悻悻地说,“结果你他妈啥事没有!”
“你们知道刚才是什么人给我打电话。”我扫了三人一眼。
“谁?”三个人异口同声。
“鬼魂!”我一字一字地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什么?!”温菁差点跳起来,“臭呆瓜,你别胡说八道成吗?”
“是什么鬼?”顾新也插了一句。
“当年去秦岭的那支科考队的鬼魂!”我翻了翻眼皮,“我只能这么说了。”
“你是说当年的人没死绝?”温菁皱起了眉。“还是另有知情人?”
“那么多的人,要说死绝了我也不相信。”洪开元很不以为然,“百密总有一疏,干爹干娘当年不也是逃出来的嘛,既然他们能逃出来,说不定还有别的人也逃出来了。”
“当年可是派了军队去搜过的。”我叹了口气。“再说了,三儿爹娘的离世我一直怀疑是人为造成的,太不合常理了!”
“哈哈,看来好戏要开锣了!”洪开元立刻就乐了,开始大放厥辞。
不过,洪开元就这德性,无论多糟的情况一到他那儿,那就啥也不是了。
回头一看,发现顾新正一脸忧郁地在出神,只有温菁,很安静地坐在那儿,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温菁出现这种神态通常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可能就像是火山爆发的前兆,是一种绝对可怕的沉默,这种情况我已经领教过了。
而另一种可能就是,她对解决当前的问题有十足的把握!
果然,等我把电话的内容说完,三个男人对于是否前去赴约开始纠结的时候,温菁就发话了。
“去,必须去!”她柳眉一扬,一双大眼立刻就瞪圆了,长长的睫毛一眨,便带出了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来。
她的理由很充分,几乎没有反驳的余地!
温菁认为:其一,对方应该不是‘它们’,否则不会来约我们碰面,只要直接过来把我们全部干掉,然后拿东西走人即可,根本就没必要多此一举,所以这一点完全可以肯定。
其二,假设对方是科考队中的成员之一,那么就有两种可能:
首先,除了顾新的爹妈,如果当年的科考队已经完全被消灭了,那么能知道这个任务内容的人必定是国家某个秘密机构中参与过筹划这次任务的某个人。此人虽然没亲自去执行那个任务,但所有内容细节他应该都知道。
其次,就像洪开元说的那样,既然牟永年和邓红梅当年能活下来,也许在那个意外中,还有别的队员逃出了生天,因为牟永年二人并没有返回营地去检查,有的只是推论、猜想和相关部门的公告!
可以断定,以上两种,无论是哪种可能,对方应该没有理由对我们不利,因为我们并不能威胁到他的利益,比方说泄漏他的身份——这个不太可能,我们这帮人,那次意外发生时,都还在娘肚子里,就算说真话,别人都未必相信。
如果说牵涉到那个‘绿鸡蛋’——如果它是对方想要之物,那我们就可以拿它做筹码,换取一定的信息,实在不行,直接送给他拉倒,是人都明白,留着这‘绿鸡蛋’我们随时可能都有杀身之祸,只能是死得更快。
既然有与之相关的人员来接手这个烫山芋,我们还求之不得!——只要不是无辜的人,谁喜欢谁拿去!因为对于知道这些东西的牛鬼蛇神,除了国家层面的,其他的在我们看来,都是另有所图的人,所以,若这些人因此而受到牵连,我们还是喜闻乐见的。
第三,假设对方可能真的是鬼魂——好像没可能,要真有鬼魂,他还有必要来电话约吃饭?它只要直接来找我们就好了。所以,这第三点不存在,排除。
第四,假设是李熙透露了消息给国家那个机构,但我们根本没告诉李熙我们还知道秦岭科考队的事啊?这一点同样可以排除。
最后一种可能,除了李熙,还有个人也是知道这‘绿鸡蛋’的存在的,就是那个董少强。
熊鹰如果只是董少强的老板,则更加不用担心。
一来这个人本来就没有恶意,如果有,当初根本不必派董少强来找我谈收购之事了,他既然那么有钱,那他至少有n种办法把东西从我们这里拿走,所以不必担心这个;
二来他很可能知道当年很多的事,由于种种原因无法达成目标或者说不敢说出真相,现在知道我们拥有那个‘绿鸡蛋’,想通过这个来达成他自己的某个愿望或目标,如果这样的话,通过这次约谈,我们很可能得到更多的信息,有百利而无一害,去得!
综合所有的情况,就不难看出,无论是哪种可能,我们都没有什么损失,而且还可能得利。
温菁的说法很多地方和我不谋而合,而且也都在理,四个人一合计:按时赴约!!!
我没让温菁跟着去,而是悄悄叮嘱了她几句,温菁便提前回去了。
晚上,我和顾新洪开元一行三人到了星宝海鲜楼。
八点正,我们准时地敲响了‘南海’包间的门。
这是我在生意场上多年养成的习惯:去晚了,让客户等是最低级的业务失误,犯这种错不可原谅,属于“失礼”;去早了,客户手上的工作没完,而且这样容易打乱客户原本定好的计划,那么得到的结果很可能是丢单,同样不可取,属于“无理”。
只有准时赴约,既有理也有礼!!
后来这就变成了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