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被拉了上去,那个下去救我的年轻人也很快上来了。
温菁一看到我浑身是血的样子,几乎就呆住了,眼泪当时就掉下来了,接着,她一把将我紧紧地抱住了!
我朝她笑了笑,又摸了摸她的头发,还想对她说话,谁知一努力,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温菁就趴在床边上,正在睡觉,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有很多污斑,身上还有一股汗香味,看来这段日子她是没少受罪!
看到她这个模样,我心里有点发酸,再也不忍心叫醒她了。
我稍微动了一下四肢,想感觉一下,这才发现,自己浑身被包得像只大粽子似的。
又使劲挣扎了一下,想看看自己到底残废了没有,结果发现自己除了浑身酸痛无力之外,好像并没什么不妥之处,但头还是有点痛。
病房里灯光很柔和,窗帘是拉着的,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又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自己一连吊了好几个瓶子,整个病房就只有我这一张病床,看来这里应该是特护病房。
这时,我的烟瘾忽然就上来了,忍不住又动了一下,这次动静有点大,趴在床边的温菁一下了就醒了。
在她抬起头的那一瞬间,我这才发现,她明显消瘦了,眼睛都凹陷了下去,眼眶周围还黑了一圈,连嘴唇都是干裂的。但她此刻神色却是满脸的惊喜。
“呆瓜,你终于醒啦!”温菁说这话时,眼泪随即就跟着下来了。
看她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再也忍不住,眼眶立刻就湿润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终于,温菁再也忍不住了,一头扑进了我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我两只手都没法动弹,只好任凭温菁在我怀里尽情地发泄着她的情绪。
良久,她才放开我,再次望着我的时候,脸上已经带着笑了。又问我要不要叫护士过来,我摇了摇头。
接着,她抹了抹眼泪,然后对我道:“呆瓜,你一定饿了吧,我先去给你弄点粥来喝!”
我还是摇摇头,只是望着她的眼睛,有点吃力的发出了声音,道:“对不起,丫头!是我让你受苦了!”
温菁笑了,虽然脸上泪痕犹存,但已没了刚才那种委屈的神情。
“那我给你削个苹果吧!”说罢,就打开了桌上的水果袋子,拿出了一个苹果,从旁边又找出了一把水果刀来。我正想看她削苹果,结果温菁拿刀的手中途又停了下来,只听她自顾自道:“不行,得用勺!”
说着,又从旁边的乐扣盒子中找出了一把不锈钢小勺来。
我看了半天,却不明就里。
只见温菁先用水果刀削去了一部分果皮,然后换成了小勺,接着就开始在苹果上刮开了。她刮的非常仔细,果肉几乎都是以粉末状从本体上分离的。
不一会,温菁就用勺子盛了满满一勺,递到我面前:“来,呆瓜,先吃点东西!”那一刻,我真没法用任何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此刻的温菁,哪里还是当年那个刁蛮任性的小丫头,分明就是一位温柔细心的妻子。
就这样,她一勺一勺地刮,又一口一口地喂,我一口一口地吃,一个苹果足足吃了差不多二十分钟。
见我吃完,温菁又想拿香蕉给我吃,我连忙制止了她:“谢谢你了,丫头!”
“我只想知道这段时间你是怎么过的,又是怎么找到我的!”此刻,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觉得从脸上流下两股热辣辣的液体。
“你看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还和我们女人一样了!”温菁用手扯着袖子,轻轻拭去了我脸上的泪水,柔声道。
我很想将她一把拥进怀里,但浑身裹满了绷带,又吊着点滴瓶子,根本无法做任何动作。
温菁好像明白我的心思,轻轻地抱住了我,将头偎在了我胸前……
温菁刚想说话,这时,病房的门忽然响了。
接着,我就看见洪开元提着一袋东西进来了。
他也“消瘦”了不少,人也黑了不少,满脸都是胡渣,明显是很久没有刮了。
他见我醒来,顿时大叫了起来:“老祁,你终于醒了,老子他妈被你吓死了!”说着快步跑向床边。
我努力扭动了一下身子,想坐起来,但显然是白费力气,温菁知道我的心思,赶紧扶了我一下,同时垫高了枕头。
我又勉强地朝洪开元笑道:“阎王爷说老子命硬,直接放我回来了!”
温菁轻轻敲了一下我的头,笑道:“才醒过来就耍贫嘴!”
我嘿嘿一笑,又问温菁道:“我睡了多久?”
“整整四天!”温菁有些恨恨地答道,“要不是医生说你不会有事,我就会彻底疯掉了。”
“这些天多亏了妹子,她衣不解带,在医院就这么陪了你整整四天,寸步不离!”洪开元叹息道。“我一个大老爷们都快盯不住了!”
“谢谢!”我的眼睛再次湿润了,“你也没比丫头好到哪里去!”
说着回头又看了看温菁。
三个人又沉默了一会,终于还是洪开元打破僵局:“妹子,这几天你都没吃什么,来,我给你带了不少吃的,既然老祁没事了,你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说着就打开了袋子,拿出了一些食物。
温菁问我吃不吃点,我说没事,吃不吃还得问下医生。
温菁赶紧放下食物,跑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叹息了一声,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个大概,接着就问洪开元道:“胖子,你们是如何找到我的?”
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又加上我最终脱险,洪开元心情看着挺不错,他兴致勃勃地从头开始和我讲了一遍。
原来,因为那晚于怀把包还给我之前,手机一直都在她手上,所以我一直也没给温菁打电话。
等于怀将东西还给我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想着时间太晚,而且于怀他们又在边上,我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洪开元说,按照温菁的说法,她一开始还以为是我太忙了,不方便给她打电话,所以她就一直等着,以为我晚点还会再打给她。
等着等着就睡过去了。
到后来,那个忽然出现的人在抢走伏羲之爻的同时,又将我撞下了悬崖。
掉进暗河以后,我的手机就丢了,所以那天晚上温菁一直都没能等到我的电话。
直到第二天早上祁浩给她打电话时,她才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按照往常的习惯,我绝对不会在十一点后才给她打电话的,那时开始,温菁就开始有点担心了。
要是换做平常,她是不会有这种担心的。但自从我再次得到那玉爻后,她的心一直都是悬着的。
其实,她一直都在怀疑我在骗她,所以,在接到祁浩的电话时,她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头了。于是就赶紧给我打电话,可那时哪里还能打通。
那天正好是洪开元轮休,当时他还在睡懒觉,就睡梦就听到手机响了,一看是温菁,他马上就接了。
谁知,才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就传来温菁急切的声音:“胖子,你知道呆瓜去哪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