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就自己做了几个假设。
首先,假设葛孝成和井上根本就是一伙的,他俩纯粹就是个无间道,那么今晚这二人的说法是有可能相同的。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当时的情况应该就是:
这二人同时到了那个房间的外面,然后,其中一人往我身后的地上扔了一把十字手里剑,他们并非是要杀我,而是出于某个目的要迷惑我,接着就在我面前上演了一场好戏!
这种狗血剧情虽然是很容易被想到的,但却是最合理的。
不过,这里有一点说不通,就是我先听到了金属碰撞的声音,然后才听到了手里剑掉在地上的声音,而且,那碰撞之声分明就在我身后非常近的位置。
如果要达到这种效果,那么这二人的动作必须得相当快:
他们先派一个人悄悄地站在我身后,然后又用东西敲出了声音,最后再将十字手里剑扔在地上!最后二人再跑到通道里打斗!
想到这里,我自己都觉得好笑,因为,这种情况基本没机会出现!他们二人又不是神仙,更非妖魔,有什么变化的神通,还能瞬间移动!
而且,这种现象只会在一种情况下才能出现——除非我是个死人!
第二个假设:他俩不是一伙的。那么,二人的话就是可信的!
因为,他们两个人分别属于不同的国家,是两个完全的对立面。而且,葛孝成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井上的,所以他就不可能和井上合作来演戏给我看。
退一万步,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分析,他俩根本没有任何必要来演戏给我看!
这样一来,除非,当时现场还有第四个人!
但这个假设和上面的差不多都存在一个不可理解的问题。
那就是:没有人能在不发出任何多余声音的情况下做到那一点!
这一点,不但我自己确认过,当时,那个房间里确实没有人,而且,后来井上也确认过一次后才出手的。
如果以上两个假设都不成立的话,那就只剩下最后一种了!!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
也许是有些累了,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居然睡过去了,醒来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这才发现自己连衣服都没脱就直接在床上睡着了。
好在房间里暖气温度适中,灯也是开着的,并未感到不适。于是就准备先去洗个澡,目光一扫,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对。
我有个习惯,无论身在何处,只要是自己呆过的地方,总会先注意周边环境,而且,好像还很容易记住一些东西。比方说,这个房间的摆设及相关物品的位置。
而现在,房间里很多东西已经挪动过了,我记得很清楚,葛孝成进来时是坐在桌子前面的椅子上,椅子是被拉出来的,而现在,它已经被摆回去了!放在床头的包也被挪了个位置,床边的矮凳同样已经不再它原来的位置上了。
心里一动,就将包扯过来检查了一下,发现里面已经被人给翻过了。
难道,我睡着的这段时间里,有人进来过?会是葛孝成吗?
暗自想了一下,觉得也没什么,就准备去拿地上的拖鞋。
一看之下,我几乎跳起来:白色的一次性拖鞋上居然有几点血迹!!
心里一紧,我不由就皱起了眉头。
蹲下身去一看地毯,暗红色的地毯上果然也有一些印记,因为地毯颜色比较暗,所以只能看出一些被浸润的痕迹,很明显,这也是血迹!
一路跟了过去,血迹是延伸向门口的,但还没到门口就消失了。看来,有人受伤,不过他很快就处理了伤口,故而这些血迹并未一直往前滴落。
我有些纳闷,心道这家伙也太奇葩了吧,在我已经完全睡着的情况下,他居然还能把自己弄伤了!而且,整个房间里没有任何尖锐之物,这奇葩是如何弄伤自己的?
要说另外还有别的人进来和他干上了,可房间里并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啊?况且,要真是在这么小的空间里打起来,睡得再沉,我总是会被惊醒的!但很明显,我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我被什么东西给弄昏迷了?
出于习惯,我就将那带血的拖鞋给收了起来,并用塑料密封袋装好,小心地装进了背包。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点了一支烟,坐在床边又开始推测。
可想了半天,也没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最后,干脆也懒得理会了,对于没有丝毫头绪的问题,我通常都不会和自己过不去,而且,即便出现一些意外情况,只要没背离自己的计划太多,我是不会过于纠结的。
管它呢,洗个澡再说。
就在我洗完澡准备穿衣服的时候,门又响了,而且有些急促!
除非外面的人有急事,否则一般人敲门不会如此急促,于是就连忙加快了穿衣的速度。
还没等我穿好,居然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心里不由得一紧:谁这么没耐心?不会是葛孝成吧?这人应该也没什么恶意,否则就不会敲门了。
一开浴室门,我就看到了那人:果然是葛孝成!
不过,这一次他的脸上又恢复到了以前的神情,非得要形容的话,只有俩字:凝重!
他这种神色我倒是见惯了,不过这样反而看不出他的心里状态的变化了。
“祁老板,看来您可真是大熊猫了!”没等我开口,葛孝成就盯着我看了一眼,开口便道:“我那四个同事都被放倒了!”
我没接话,心道,好戏才刚刚开始!不过忽然觉得葛孝成还是有那么一点幽默感的。
估计见我没搭话,葛孝成又皱了皱眉:“你好像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啊?”
我打了个呵欠,又伸了个懒腰,淡淡地道:“我从来不会对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操心的!”
“他四个人是同时被放倒的,在同一个房间里!”葛孝成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对刚才房间发生过的事多少还是有些在意,但现在,我还不想就这件事去问葛孝成。想着自己的整体计划,要想彻底实行下去,那就得将整场戏给演完,而且,从整个计划来看,还远不到高丨潮丨部分!
“有这么夸张?”我故意问道,这戏还得接着往下演。
“不是夸张,这叫严重!”葛孝成继续盯着我,“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
“那是不是得赶紧离开这儿?”我没接他的话,马上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神情:“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恐怕有点困难!”葛孝成脸上已经不是凝重了,而是担忧。
看来,这次这些人不像以前的那几帮人好对付。
不过,按照我和唐启正的约定,他们应该不会再来找我,而张宏亮的那伙人上次是中了埋伏的,所以最后被托马斯捡了个便宜。会不会是他们?
难道德国人在国内还有这么厉害的角色?
葛孝成他们可不是一般的特工人员,他们这种安全机构的人员远比普通的特工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这从葛孝成身上就可以看出来!若想同时放倒四个这样的人,那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的事!
“难道咱们就困在这儿等人来对付我们?”我问葛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