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实录0064】别乱住民宿:你短租了别人的房间,别人把你拍成短片
没俩月,这两口子就求上门了—他俩婚房被人偷了。
整所房子被搬空,连内衣丨内丨裤都不剩。
他俩报警后,警方调出监控,偷东西的人拉了两趟才运完。
(雌雄大盗偷光了婚房)
我问周庸是入室盗窃么,他说不是—这俩人结婚后,请了个长假,空出二十多天,去东南亚自助游。
他们走前把房子挂在住家短租app上,让父母抽空帮忙打理。
没想到,俩人回来的前两天,最后租房的一对男女,把家搬空了。
他们报警后,发现这对“雌雄大盗”用的是假身份证。
我问不是报警了么,怎么还找你调查。
周庸说他嘴欠,在班级群里问有什么需要帮忙,没想到他们让周庸帮忙调查。
他抹不开面儿,就答应了。
骂了他几句,我俩去朝阳大悦城吃了顿午饭后,去了他被偷的同学家,百子湾附近的现代小区。
进门后,周庸扫了一眼,说你家采光不错。他同学说是,都被搬空了,所以比较通透。
我看了一下,除了马桶和洗手池,啥都没了,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我四处检查,看有没有小偷留下的线索,然后发现了点有意思的东西—这栋房子里,每个屋都有烟雾报警器。
我问装这么多烟雾报警器干嘛?
他说就怕租客抽引起火灾,所以装这么多。
我发了条微信给周庸,让他把人都带出去。
周庸立马拽着俩同学下楼,说烟瘾犯了,让陪着去抽根烟。
他们出了门,我开始找能登高的东西,上去检查烟雾报警器。
正常的报警器,四边入烟口都一样,但厕所和卧室的报警器,都有一边不太一样,好像里面有东西。
物资里只有一个宜家木架子能垫脚,应该是便宜,没被搬走。
这架子特晃,容易摔。
我看了下,卧室的报警器在墙角,我搬架子过去,靠在墙上,爬上去检查了一下,从有东西的那边,拽出来一个微型摄像。
型号非常新,是最先进的,全角镜头,能旋转能调焦距—还有人在报警器后面的电线上,接了个小插座,让它能一直有电。
微型摄像有个小卡槽,里面是张128g的内存卡,我伸手把卡拿了出来。
他们回来后,问我找到线索没。
我说没有,跟他们一起去物业,看了大门监控拍的小偷搬家—“雌雄大盗”用的车牌是假的,警方已经查证过了。
看完监控,我拽着周庸回到车里,拿出读卡器,插入那张128g的内存卡,用电脑读取。
里面有几个文件,最新的是10月20日,周庸同学家被盗的那天。
点开那天的监控,一对男女正在来回搬东西,能很清晰的看见脸。
周庸在旁边抽烟,说卧槽:“这就找到了,我给他们打个电话”。
我让他先别打,现在有个问题没搞明白—这个微型摄像,到底是谁装的。
如果是周庸同学装的,他们没把它交给丨警丨察,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
周庸说点点头,说明白了:“徐哥,你打开最开始录的画面,不就知道谁安的了么”?
我说不行,这种新型摄像,是连着wi-fi的,安装的人可以在线下载、删除里面的内容,要是拍到了自己,肯定已经删了。
(新型摄像有很多功能)
我挨个视频检查,里面的内容被删减过,留下的都是些比较隐私的视频。
其中有两条最让我俩震惊,编号ipc20161016和ipc20161018的两个视频。
ipc20161016里面,是一个穿着衬衫的中年男人,和一个小男孩,看起来像是父子—男人进屋后拿出零食给男孩吃,然后自己去洗了个澡。
洗完出来,他让男孩也去洗澡,然后俩人没穿衣服上了床,开始进行一些亲昵行为。
男人让男孩躺下,给了他一个ipad,让他趴着玩,然后他趴在了男孩身上…我和周庸看了几眼,赶紧关掉了。
强忍着恶心,我俩又继续看其他视频,在ipc20161018里—还是那个中年男人,但男孩换了。
这个男孩不太一样—很不配合,一直在甩胳膊,嘴里骂着人反抗。
中年男人抽了他一耳光,扒光他衣服时,周庸看不下去,把视频关了。
他点上根烟,说徐哥:“恶心,这tm还算是人么,肯定是这孙子装的摄像,拍儿童色情片卖钱”。
我说有可能,但也不一定—那俩男孩没啥反抗能力,他完全可以拿手机摄像机拍,没必费劲装个微型摄像。
而且对于色情片来说,从上往下拍,不是好视角,卖不上什么钱。
周庸抽完烟,冷静了些:“不能真是我同学装的吧?”
我说不知道。
我让周庸给他同学打电话,要租住人员信息—房子总共租出去二十多天,十几波人住过,一个一个对,也不费劲。
他说成:“不说微型摄像的事儿”?
我说不告诉:“就说之前的房客里,可能有同伙提前踩点。”
下午周庸的同学打来电话,说租住人员信息搞不到。
他们给住家app打电话,要身份信息,对方不给,说要保护用户隐私,能提供的,只有姓名和电话号。
我俩要来电话号列表,找到16日和18日,带男孩开房那人的信息,给他手机号打了过去,结果停机了。
(租客的信息表)
托在通讯公司上班的朋友查了一下,这是张不记名的手机卡,这人完全没留踪迹。
我想了一天,把周庸叫来,说想继续调查,只有个破费的方法。
周庸问什么破费的方法:“钱我出了”。
我说这样—他同学的民宿,已经有几天没开了,微型摄像一直没连上过wi-fi,安装的人,如果不是周庸的同学,现在一定很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果这间民宿开业,他很大概率会来检查下摄像,毕竟这两套设备加起来,也得几千块钱。
第二天,周庸去找他同学商量,说帮他们买一部分家具,将房子再挂出去几天,他们答应了。
三天后,我们把房子挂在了住家app上,在周庸往里搬家具时,我拿了两套微型摄像,把卧室和洗手间原来的替换掉,连上了wi-fi。
之后四天没啥异常—我俩在楼下车里蹲点、看监控,如果住进来的人没什么疑点,我俩就会关掉摄像头。
第五天,住进来一青年,叫孔非—他进屋放下东西,搬个凳子,直奔卧室的摄像头就去了。
因为离摄像头很近,我们通过手机,能很清晰看见他的脸,挺清秀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