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我问周庸看出什么了么,他说没有:“这群姑娘看起来年纪都不大,但身材和长相上没有什么共通之处。”
我说谁tm让你看那个了:“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这本杂志里,除了姑娘以外的其他东西?”
周庸问是衣服么:“我对这些角色都不熟悉,认不出来她们扮演的都是什么角色啊。”
翻开书中的几页,我指给他看:“这个桌子上的烟灰缸、这个浴巾的一角、这个杯子上,都印着什么看见了么?”
(我发现很多照片都是在风和木会所拍的)
他仔细的看了两眼:“风和木私人会馆,这名怎么这么熟呢?”
我点点头,问他记不记得两个多月前,跟他说过没接的那个,查私人会所的活。
他说记得:“就是我去打靶那天。”
我说那个人让我查的,就是这个会所。
周庸说卧槽:“徐哥,这活儿能不能是有人给咱下的套儿,找个人骗咱去查这事?”
我说不知道,先调查一下再说。
花了一下午的时间,调查了一下这个吴欢。
我先在网上,通过姓名和学校信息,搜到了一些他的考试成绩信息,包括英语四级成绩以及双学位考试信息。
然后根据他的信息,我们查到了他所在的大学,负责他们系他那一届的导员,假装亲属给导员打电话,向他询问了一些吴欢的生活问题,确定他有个本校的女朋友,喜欢玩动漫。
之后我假装关心他平时的精神状态,拜托导员代打听出了他的微博账号,并替我们保密—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和周庸把他的微博从头翻到尾后,我们确定,吴欢应该没问题,他的身份是完全真实的。
(我们查了吴欢的微博,觉得这人没什么问题)
确定不是圈套后,我俩开始着手调查这个“风和木”私人会所。
输入“风和木”会所信息后,我们没搜到什么东西—可能没人发过相关内容,也可能是他们找公关公司清理了所有和自己有关的信息。
但即使他们清理了信息,也清理不到别人搜索的记录。
比如你在百度上输入魔宙,在下面就会出现一些别人搜过的,和魔宙有关的记录。
(通过相关搜索能看出,别人都搜了什么)
我在别人搜索“风和木”会所的问题中,发现了两条含有关键信息的搜索,第一个是华汉大厦的“风和木”会所好玩么?
第二个是“风和木”会所里的姑娘有艾滋是真的么?
我查了一下华汉大厦,就在国贸附近,和周庸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去那儿看看。
第二天下午,我俩在局气吃了牛魔王、乾隆白菜、还有熏肘子和炒饭后,开车到了华汉大厦,在它收费的地下停车场停了车,绕着华汉大厦的周围开始观察,挨层的坐电梯找。
结果找到天黑,也没有什么线索,还被保安注意到了。
我说今天就算了:“明儿再来吧。”
坐电梯到地下停车场,我和周庸回到车里,我点了根烟,看周庸点着了火不启动,问他干嘛呢,怎么不走。
他指指前边,说徐哥你看。
在我俩左前方,地下停车场的f区,有两个中年大叔正在互相告别,他们身后各跟着个穿着cosplay服装的姑娘,分别跟他们上了车。
(地下停车场忽然出现了几个coser)
坐了两分钟,一个男服务员进来,打开了接待室的电视:“请两位贵宾准备一下,接下来让我们回答一下题目。”
周庸懵了:“你们是会所还是高中,我们是来消费的,做啥题?”
男服务员说,这儿是专供二次元人群消费的,只欢迎二次元人士,要成为会员前得先考核一下。
我问他不做题行么?
他说也行:“但得一次性充6万8。”
我点点头,说那还是先看看题吧。
服务员调了几下电视,上面显示了十道问题。
现在回想起来,我只对其中一道题有印象,其他连记都记不住—《魔法少女小圆》中小圆的配音是谁?
我看了周庸一眼,他站起身:“6万8,刷卡行么?”
拽他一把,小声说你傻逼啊,这下肯定回不了本了。
他说没事:“我就好奇那哥们到底是不是被绿了。”
充了钱之后,男服务员跟我俩介绍了一些情况,带我们去大厅。
边走服务员边解说,会费一年6w8,但只能在会所里消费,带coser出去要另外算钱,所有的coser都是经过他们精挑细选出来的,不少还是知名coser,而且年纪多大的都有。
到了大厅,里的装修风格更加二次元,墙上画的都是女性动漫角色,相同点就是衣服少,我看了看,周庸还能认出一些,我基本不认识—我是个美漫爱好者,对日本动漫的认知,还停留在灌篮高手和七龙珠的年代。
(我当年看的漫画里,这部《全职猎人》,到今天还没连载完)
大厅摆了一些小桌子和沙发,像个咖啡馆,二十几个穿着cosplay服装的姑娘散落坐在各处,大厅的中央有一块大屏幕,上面写着“零花钱援助广场”,下面还有行小字“梦想与爱”。
拿出手机想拍个照,服务员制止了我,并让我们上交手机。
周庸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他把手机递给了服务员:“梦想与爱是什么意思?”
他笑了一声说,我们这里是个交际所,你们提供爱,帮助她们完成cos的梦想。
服务员指了指那些coser,告诉我俩喜欢什么样的,可以直接去聊,她们会告诉我们,自己需要多少钱,以及能提供什么服务,如果需要带姑娘出去,要找他登记一下。
我俩走进那些coser们,发现有很多姑娘看起来都非常年轻,像是初中生,问她们多大,都说十五、十六。
周庸凑过来:“徐哥,这是故意找刚满十四周岁的啊。”
我点点头,说是,这就是个公开的援交场所。
这群姑娘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牌子,上面写了一些话“喜欢温柔类型的小哥哥”、“小哥哥帅一点的,声音好听”。
我俩不停的问着他们的个人信息,问到后来,发现这群姑娘里不只是姑娘,还有伪装成女孩的男孩,而且价钱更高。
这群coser每周都必需有三天要在这里,否则就拿不到全部提成。
我俩转了一圈,假装没挑中,问服务员还有别人么,他说杂志上还有一些,但有的可能今天不在,有的被别人带走了:“你们可以看看,等人来了我提前通知你们。”
找个角落坐下,服务员拿来了这两年所有的内部杂志,我找出一本完整版的2016秋季刊,翻到吴欢撕掉那几页,叫来服务员,问这个姑娘叫什么名字。
他摇摇头,说没印象:“这姑娘现在应该不在这边做了。”
问服务员有这姑娘联系方式么,他说没有。
我问他我们在这儿消费,他有提成么?
他说只有买水和买烟有。
我说这样行不行:“老弟,你帮我搞到这姑娘的联系方式,我今天跟这儿买两万的烟。”
服务员想了想,问我们要什么烟,我说最贵的烟。
我和周庸拎着十条南京九五,和一本没被吴欢撕过的会所2016年秋季刊出了门,临走之前,服务员塞给我一纸条,说是会所的摄影师,coser的照片都是他拍的,他手里肯定有这些coser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