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阵干呕。
包子在边上直犯恶心:“老常,幸好你没吃下去啊。”
我点点头,心里非常不爽。
李成文忍着臭味把东西收拾了,我则和包子把屋内的窗户都拉开通风。
四处检查了一下,没有异常。
于是立即着手在客厅布置锁魂灯,然后出门在包子那破吉普上躲着。
在车上闲聊了一会,李成文告诉我们,安妍在他家自杀都过了一年多了,但是最近才开始闹事。
这就有些奇怪了,一个自杀的人,自杀了一年多,最近才闹鬼?难道自杀完之后还要去度个假?
包子也觉得古怪:“会不会又是那个司徒铿搞的鬼?”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一直到了晚上十二点多,我们看到凶宅里的本来关掉的灯,忽的一闪又灭了,紧接着传来了一声惨叫。
这是锁魂灯已经抓到了脏东西的缘故。
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在车上等了半个小时才准备去回收锁魂灯。
在楼道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包子说我疑神疑鬼。
李成文也开玩笑道:“怕我也是鬼吗?哈哈哈。”
我连忙摆手说不是不是。
但等进屋之后,我和包子都傻眼了,只见到那锁魂灯好好的在屋里亮着,根本就没有灭掉……也就是说,锁魂灯并没有抓到任何东西!
我背后一凉,下意识想从房内退出去,岂料这时候防盗门哐当一声被关上了。
一转头,发现李成文靠在门上,一双眼睛没有一丝神采,头微微低着,他就这么盯着我们一语不发……
屋内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锁魂灯的微弱光芒照在李成文脸上,让他显得特别苍白……
我和包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恐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锁魂灯不起作用,但显然这两恶鬼不一般。
我当机立断,顺手拿上锁魂灯,拽着包子冲到阳台边上,跳了下去。
幸好这里只是二楼,在地上滚了两圈,站起来抬头看去,只见到阳台上,李成文和安妍并排站在一起,脸呈一种诡异的青色,低头望着我们……
我和包子吓蒙圈了,顾不得腿脚发麻,连滚带爬坐上他那辆破吉普,逃了。
第二天,我们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个中年男人打过来的,听完那中年人说的,我和包子才猛一拍脑门子。
原来这安妍和李成文根本就不是委托人,委托人是个现在给我们打电话的这个中年男人,他在给礼乐斋委托的第一天,就被车撞骨折住院了,直到今天才想起来这事,所以打电话过来问问情况。
“我靠,这太巧了吧?”包子骂了声。
他刚一给委托就被车撞了?难道是人为的?
后来我们去医院了解了一下状况,才发现,委托人家里的确是在闹鬼,但根本就不是我和包子知道的那回事。而且委托人压根就不认识李成文和安妍。
听到这里,我和包子立马就确认了李成文和安妍这两只恶鬼八成是有人布置过来整我们的。
那人是谁再明显不过。
“司徒铿!”包子恶狠狠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果然,当天下午,我们就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小小惊喜,不足挂齿。”落款是司徒铿。
这司徒铿真是歹毒,先撞伤委托人,然后布置恶鬼等我们上钩,环环相扣,防不胜防。
我和包子都气炸了,恨不得把这小人揪出来暴打一顿。
当天,我们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店长。
老店长听罢,表情变了:“真是司徒铿?”
我点点头:“千真万确。”
老店长脸色很不好看,递给我一个门神牌,然后让我们这几天不要出门。
看来老店长是想做点什么了。
不得不说,老店长真是深谋远虑,就在他给我门神牌的头天晚上,我家就遭到鬼敲门了,我怎么知道是鬼敲门的呢?因为那敲门声响了一下,外头就传来了一声惨叫。
紧接着下半夜就没了声息。
第二天大早跑门边一看,门神牌上莫名其妙多出了一丝血迹……
那门神牌上雕刻着的门神也跟焉了一样没有了精神。
这一抹血迹搞得我很不安,问了下包子,他家门神牌上也有一抹血迹。
想来是昨天晚上遇到了什么,结果被门神牌挡住了。
这司徒铿还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绵延不绝。
我当然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于是去找老店长商量对策,然而却发现礼乐斋破天荒的第一次关门了。
因为老店长为人比较古董,从不带手机在身边,所以我们暂时也没办法联系到他。
最后干脆给张婷宇打了个电话。
张婷宇听罢,冷哼一声:“既然他找上门来,就别怪姐不客气了。”
当天,张婷宇拧着大包小包入住我家,我顺势把包子也喊了过来。
我们好奇等着看张婷宇到底是怎么和那司徒铿斗法的。
还未及天黑,张婷宇就把门神牌取了下来,丢给我让我收好,说这玩意被阴气侵蚀了,要养一段时间才能继续用。
然后取出一张三折的大黄纸,黄纸非常大,正好可以盖住防盗门。
张婷宇让我们用糯米把这黄纸黏在防盗门内侧上,说是有用,我和包子心知她的本事,连忙照做不敢马虎。
黄纸粘好之后,她又指挥我们把一方案桌放在防盗门前两米处,只见到案桌上,左手边放着只刚买的小公鸡,一碗米饭,一碟装着墨的白瓷碟;右手边摆着根削尖的毛竹、两叠一厘厚的黄纸钱和熟猪耳朵一对。
案桌正中间则是一方三鼎香炉,上插三根清香。
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左右,张婷宇换好一身道袍,从卧室出来。
我和包子眼前一亮,这张婷宇换上道袍之后简直变了个人,本来就走商务风的她此刻更显英姿飒爽,一头短发全部扎了起来,头戴一顶黑底鎏金八卦帽,身着束腰黄缎子道袍,脚下踩着……呃,一双高跟鞋。
“你不换鞋嘛?”我问。
“高跟鞋是女人的命,你不懂吗?”张婷宇说的非常理直气壮。
我和包子一阵无语,不过既然这是她的专业,只要不影响捉鬼,我们也没什么意见。
张婷宇穿着高跟鞋哒哒哒走到案桌前,我还留意到她高岔的道袍下面,还穿着黑色网纹丝袜。
我眼睛都看直了,心里暗骂,妈的,不是正经道士。
张婷宇在案桌前站定,转头问我们昨天是几点钟有鬼来敲门。
我想了会,大概是晚上十点半左右,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了。
张婷宇点点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果然,十点半刚到,外面传来了砰砰砰的敲门声,因为没有了门神牌,所以这次我们听的非常清楚。
这敲门声非常持久且有节奏,而且不知为何,这敲门的节奏非常古怪,就像是一首诡异的音乐一样,听得人一阵抓心挠肝。
张婷宇冷哼一声,转头告诉我们,这叫‘开门见鬼’,晚上首先是有鬼在外面非常有节奏的敲门,只要你在屋里应了一声,那鬼立刻就能登堂入室,把应声之人的魂魄给勾走,非常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