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摆手说不必,那社会大哥身后跟着那个汉子明显不是善茬,而且还带着凶器。我和包子打打赤手空拳的人,仗着劲大欺负一下他们没什么大问题。但我们没经历过系统的武术训练,碰到有经验的,拿着刀的,就难了。更何况那个汉子的肌肉也非常爆炸。
我本来想在包子这里躲两天的,结果还是被找到了。
那社会大哥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包子的家,直接带人堵家门前来了:“你就叫常乐!怎么能骗人呢?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社会大哥非常激动,他一激动,他脖子上挂着的大金链子就跟着他晃动,我看的眼花,连忙和包子打了个手势,直接装傻充愣往外走。
岂料这次社会大哥不吃这套了,一伸手,跟着他的那个壮汉拦到了我们面前。
包子哎呀了一声,故意往前撞了过去。
包子力气多大啊,再加上他那个体重,寻常人都是直接被撞飞的,岂料那汉子下盘非常稳健,蹬蹬,往旁退了两步就站稳了。
他显然没想到竟然有人能撞开他,一站稳,望向我们的眼神就变了,他非常吃惊道:“你们什么人?!”说着手就往荷包里伸过去。
我和包子如临大敌。
岂料这时候社会大哥跳起来就给了那个壮汉后脑勺一巴掌,蹦出一句方言:“你个瓜皮,干哈啊,他之前不说了嘛,他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嘛。”
壮汉一脸无奈,不动了。
我和包子都懵逼了,这俩逗比干什么啊?唱相声?
社会大哥冲我们笑了起来:“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你们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是个好人。”
我和包子对视一眼,决定还是听听这社会大哥的说辞。
听罢之后才知道我们搞错了。
原来这社会大哥跟司徒铿一毛钱关系都没,我之前还以为他们是司徒铿派来的,结果弄错了。
这社会大哥名字挺有趣的,叫药不然,旁边那个壮汉则是他弟弟药不是。
药不然是我们之前一个客户介绍过来的,只不过这药不然比较死心眼,明明有我们的电话,却偏要亲自登门拜访,以此展现诚意,所以死活不给我们打电话。
再加上他这穿衣品味,不误会才是出了鬼。
药不然拉着我的手道:“生分!生分了!你别见外,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诚和信嘛,我不诚,大兄弟又怎么会信我呢?”
我被他这口不地道的普通话搞得直起鸡皮疙瘩,于是委婉让他说正事。
后来一问才知道,这药不然家里闹鬼了。
原来这药不然之前是农民,趁着国家大力发展乡镇企业的春风,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借钱办个了工厂。
赚了一笔之后,风头变了,乡镇企业面临转型的危机。
于是药不然当机立断把工厂卖了,带着钱,拉着弟弟药不是到城里搞炸鸡排的生意。不得不说这药不然的确有生意头脑,做人也实诚,生意越做越大,一个小小的炸鸡排已经做成了连锁店铺。
可最近出了一件怪事,药不然家中莫名其妙开始闹鬼,保姆晚上洗澡的时候,一拉开浴帘,看到浴室上头有个人吊在顶上晃荡,吓得保姆当场摔了一跤,头着地,现在人还在重症监护室躺着。
再后来又请了个保姆,那保姆更倒霉,才来他们家第二天,早上买完菜回来在大门前看到窗户边上有人跟她招手。她以为是主人,跑过去一看,岂料见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穿着宽大的白衣服站在窗户边上,女人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新来那保姆吓得掉头就跑,结果没注意小区的车,被私家车撞到骨折,估计下半辈子都要拄着拐杖过日子了。
药不然一开始还找了几个先生来看,不过都是骗子,屁事没干成还被坑了几万块。
这事把药不然搞得焦头烂额,后来听几个生意上的伙伴说我和包子两人不错,就闻讯而来了。
我和包子一听就好奇了:“你直接去礼乐斋啊,我俩就是打工的,你直接找我们,我们做不了主。”
“呃,是这样的,两个保姆的赔偿费用花了不少,最近因为生意的原因,手头又比较紧。之前去过礼乐斋,但老店长要价太高了。所以想问一下,如果直接找你们,是不是要便宜一点?”药不然果然一副生意人派头。
我很好奇老店长到底开了什么价才把这个土豪给吓退了。
“老店长给你开价多少?”我问。
药不然搓了搓手,也没准备隐瞒,给了个数字:“三百万。”
我和包子同时我靠了一声,三百万……老店长这心比挖煤的还黑啊?
“这事不好办啊。”我有点为难,药不然是老店长推掉的客人,我们转手就接过去?这岂不是很不给老店长面子。况且我们才在礼乐斋干了不到两个月就接私活,实在对不起老店长的栽培。
药不然恳求道:“你帮帮忙,这三百万我实在拿不出来。”
包子问:“那你能给我们多少?”
药不然一张手,比了个三:“三十万。”
我和包子快要吐血了,扭头就走,真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忽然从三百万掉到三十万,这心里落差太大。
这药不然也太抠门了。
药不然追上来,七里八里说了好多。
我们这才明白药不然这么抠的原因,主要是他那个房子总共才五百多万,花三十万驱鬼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要真给了大掌柜三百万,还不如直接卖了重新买个新房子,这折旧也折不了这么多。
药不是比较沉默寡言,看着他哥哥舌灿莲花,却一言不发,药不然毛了:“你个瓜皮,也来求求人家。”
药不是脸一沉,这个外貌凶神恶煞的汉子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我们跟前来:“还请你们帮下忙。”
我和包子琢磨了一下,看药不然的描述,他们家房子里的那鬼不怎么凶,只是吓人,没什么动作。这三十万不挣白不挣,干脆就去了礼乐斋找老店长借锁魂灯和死人土。
岂料老店长淡淡道:“锁魂灯二十五万,死人土两万一袋。”
“还收钱啊!?”我和包子叫了一声。
“你们打什么小心思我还不能知道?有人私下里找你们帮忙,所以才要锁魂灯对吧?”老店长平淡道。
我和包子被戳中痛处,特尴尬。
老店长接着道:“想接私活可以,但你们自己要有分寸,出了事自己兜着,真以为这一行这么好混?”
我哑口无言。
但答应了药不然的事总不能反悔把,最后还是割肉把锁魂灯和死人土买下,顺带着又买了几瓶佛供灯油。
就这么几样东西就把这几个月来赚的三十万花光了。
要不是还有药不然给的那三十万酬劳,这次说不定还要赔本。
“得,就当做好事了。”我说。
东西准备妥当之后,当天就去了药不然、药不是兄弟两人的家。
房子是在郊区的别墅区,远离市中心,但因为门前有条直通市里的高速,所以直接开车去市里也不要多久,因此这里的房价特别贵。
我们到了里头一看,好家伙,标准的双层欧式别墅还带个车库,门口一圈白色小栏杆围着,里头是草坪和花圃。怪不得药不然不舍得卖房子搬家,五百万能买到这地方简直就是白捡的。
在别墅外面转了一圈,发现这里风水不说好,但也不能说差,所以说会招惹到脏东西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