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说完了这些话之后,气息有些颓败,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开始萎靡了,看得出来他这次受到的打击实在是太过于沉重了,人最大的打击和落差,并不是死的有多么冤,而是死在同一个人的手里,他先后两次栽在谢宇智手中,而且还是以这种,自己将脑袋凑上去让别人杀的方式牺牲的,任谁都想不明白的,心魔这样说完就想的差不多了,还没有钻什么牛角尖,说真的,已经算是心理素质极佳的人了。
再次回顾一下,心魔的被害历程,第一次,他贵为一个圣子的分身,并且是一代巨擘实力血影门的新任门主,有了自己的底气,甚至动起了,反抗圣子的念头,结果却在最后关头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直接被重创,在想要找机会东山再起的时候,却被自己最信任的师弟出卖,被封禁在了传承之柱中,整整三百多年。
而如今,他在我的帮助下,终于从传承之柱内走了出来,恢复了大半的实力,也获取到了多方势力的帮助,搜集了多方证据,想要为自己遭受的那一切寻一个公道,最想要寻求一个真相,为自己,也是为自己的本体圣子此刻诡异的遭遇……
没料到,事情原本还没有调查清楚,还在他预料到的轨迹之中,却不料到被谢宇智给盯上,自己还傻傻的自投罗网,寻求他的帮助,结果这三百年过去了,谢宇智的实力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根本就不用在借别人的手了,直接自己出手将后知后觉的心魔给灭杀了,要不是心魔命大,暂时不该他死,他也剩不下眼前这些无异于残羹剩饭的灵魂本源了……
经过了连续两次惨痛的打击,心魔也有些承受不住,本来就压抑着的他,几乎要疯狂,如果我当时的薯片不小心被他打翻,恶狠狠的冲他咆哮了几句的话,指不定这个可怜的家伙就要沉沦在仇恨中丧失理智了,毕竟我和他勉强算是同宗同源,都不是什么极端的人,但是极端起来就不是人,可只要想通了一件事后,只会想办法去结局,而不是执着于那件事本身的影响中无法自拔,所以此刻的他,在说完了这一切之后,整个人显得很是轻松,只是眼底里还是有一些仇恨所带来的血红。
“我累了,我要好好想想……你就别来打扰我了,哎!”许久后,心魔深深叹息,那气息就在意识海中消散了下去。
对此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就只能默默的任其自由活动,让魇灵小和尚监视一下他的一举一动,而我将吃完的薯片包装袋揉皱成一团扔在一旁,提着杀猪刀,嘿嘿笑着朝着在不远的前方瑟瑟发抖的小白猪们走去,生活还将要继续,前方的必然存在凶险,而我此刻做的只有继续的变强,以便能够不再让自己亦或是心魔重蹈覆辙……
又是几天的平淡生活过去了,这几天因为实在闲的慌的原因,我也抽空去道术论坛接了一些小任务来做做,挣了些几分,倒也算充实,原本以为我就会这样按部就班的走下去,等到奔跑吧道士的下一次录制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了卞振华很是急促的电话,这电话的出现再次打破了我生活的平静。
卞振华告诉我在十分钟之前有一个人打电话寻求警方帮助,但是在说到一半的时候,那人的声音就断了,与此同时,电话的那端就发出了一阵很是恐怖的声音,听上去像是被人用锋利的工具不断撕扯着身体……
而当那些丨警丨察以敏锐的直觉判定这件事情,极有可能是一件恶性的凶杀事件后,他们赶紧找技术部的人来调查出了这电话拨出的地址,当丨警丨察带队找到了那人拨打这最后一通电话的地址之后,才发现事情恐怕不像是恶性凶杀事件那么的简单,这才将其转交给了卞振华所在的部门。
我按照卞振华所给的地址赶去之后,没多久就到达了一处算得上是高大上的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还没进门,就察觉到空气里有着浓郁的血腥味,浓烈的差点将我熏昏过去,我皱着鼻子,心里很是不安,死死的捂着自己才吃了饭不久的肚子,恐怕这场景又是限制级的……
不过我也没有想那么多,直接就推开了门,一推开门,那原本在门外就很浓郁的气息,在这一刻显得更是刺鼻,虽说还没能把已经经历过太多这样的场景的我给弄呕吐,但还是将我弄得差点一个白眼就翻过去。
我完全傻眼了,因为在我面前,有着恐怖之极的一幕:一个浑身上下不着一缕的男人,全身上下都充满着指甲的撕裂性的创伤,就这样静静的躺在了屋子中央,眼睛睁得很大,脸色无比惊恐,身下是不断蔓延开来的血泊,而他的胸口上有一个触目心惊的大洞,依稀可以看到还在蠕动的心脏,鲜血缓缓流出,流到了地上,流量已经不那么大了,在地上依稀可以看见一个圆形的血痕,估计是曾用来存放心头血的容器……
我心里猛烈的抽搐了起来,一道身影缓缓地浮上了我的心头,那个人再次出现了……
这样恐怖的场景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见到一次,那种震撼人心的场景就会在脑海里面挥之不去,素质稍微差一点的恐怕,几天几夜的睡不了好觉,几天几夜都吃不怎么好烦,毕竟这场景实在是太过于血腥暴力了,就算是那些b级暴力片里面恐怕都没有太多这样的镜头。
但是对我而言,这些情景依旧只能算得上司空见惯,这也算是和我的职业有关吧,毕竟我也见证了那么多的鬼魂对人进行复仇的第一现场,那一个鬼魂不是这样对待自己的仇人的,这样的场景说实在的都算是比较温柔的了,可我这几乎百毒不侵的体质,在这样的场景面前还是升起了一阵阵的寒意。
因为这场景和之前我带着鬼婴去找叶添龙的时候的场景一模一样,都是心头血被一根管子给抽干装进了一个类似于碗的容器里面,这都不是关键,关键的是那个一模一样的下手方法预示着做这些事情的人就是同一个人……那道被笼罩在巨大黑袍下的娇小身影,弥漫着的强烈怨气依稀都在我的身边回荡,那感觉就好像眼前的场景将我再次带回到了那一天一般……
我还记得那女人的身上弥漫着一种很是浓烈,而且难以言喻的怨气,仅仅是碰了碰我的嘴唇,差点就要了我的命,不过还好只是沾之即离,不然我不被吓死,都要被她全身上下翻滚着的怨气给逼疯了,毕竟当时的我还是一个初出茅庐而且只能算得上一枚野生道士的存在,自然不能和现在这种有了一定阅历和实力的我进行对比。
这么多天过去,再次勾勒起那一丝回忆的时候,总觉的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能够看到她的面孔,虽然这张面孔在我那段时间的噩梦里面出现过很多次,每一次记得最清晰的还是那被黑雾遮盖的只剩一双冷漠眼眸的面孔,每次我心一横,想要拨开云雾见明月,可是手都还是和以往那般刚刚要触摸到她的面孔时,就被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给攥住,那种冰冷的触觉,还是那么的熟悉,让我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连带着让我浑身上下都不自在,特别是脊背上,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着,本能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