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流的话说的很有道理,但我也没有盲目的去恐惧或者盲目的去乐观,只是在没有彻底走到绝路之前,我们都应该抓住那可能的任何希望。
“不过……按照我们的经验来看,这祭祀坛应该在圣女进入其中的时候,就顺其自然的启动了仪式,在意识没有完成之前,我们的退路应该已经被堵死了……”
夏流耸了耸肩,脸上拂过了一丝很淡但还是能够察觉出来的担忧。
而这个时候,在之前被我硬生生的扯入怀中,用噬魂珠去净化张晓彤体内那属于历代圣女残留下来的那股执念的行动,已经进行的一个七七八八了,张晓彤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脸色有些苍白的说道。
“阿斌……夏流,你们别管我了,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但是你们要相信我一直将你们当作我的好朋友,我这样做是身不由己,如果我不遵循我自己的宿命,就不能断绝这罪孽之眼的诅咒,会带来不小的麻烦的……”
张晓彤说这话的时候,虽然看上去有些虚弱,但是之前蒙在脸上的那一层很是古怪的黑色气息,在这个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你感觉好一些了吗……晓彤?”
张晓彤摇了摇头:“虽然我身体的控制权再次完完全全的属于了我,但是也预示历代来过这里的圣女残念已经彻底的展开了行动,我感觉到周围的环境在我再次醒来的那一刻变得好压抑啊!”
张晓彤说的这一点,我自然是知道的,在那之前我能那么快的用噬魂珠将张晓彤执念中属于其他圣女的执念清理干净的原因,归根结底那些执念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斌哥……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儿啊,这地方和之前似乎不一样了,祭祀坑里面的阴冷消失了,你们问到什么特殊的气味没有?”
夏流转过头来看向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仔细的感受了一下,察觉到之前萦绕在我们周边,很是不正常的占据了绝大多数的空间的阴气在这个时候以很是迅猛的速度消失了,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消耗这周围的空气一般,这变化的发生,让原本很是阴森幽冷的祭祀坑里面很是突兀的多出了一种很是压抑的血腥气息,更奇怪的是,本来黑乎乎的,在探照灯的超强光线的辅助下都看不穿的黑色空间,在这个时候,居然慢慢的变淡了,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的光亮了起来,就好像我们之前被剥夺了的视觉,在此刻被返还了回来。
随着周围环境的慢慢的被我尽收眼底,我能够看见将整个祭坛都包裹在其中的祭祀坑,慢慢的升腾起了一阵颇为厚重的迷雾,只不过这迷雾比鲜血还要红上许多,用血雾来形容要更加的贴切,这些血雾都是从周围的的石壁中渗透出来的,看上去就好像这些石壁中在不断的滴血一般,尤其的触目惊心。
这些弥漫开来的血雾很快的充斥了我们身边仅剩的空间,细细的感悟下,不难发现这些血雾都是那些散不开化不掉,不知道萦绕在这里多久的怨气!
这血雾的出现顿时封锁了我们的所有退路不说,还疯狂的蚕食着我们为数不多的立脚之地,一般来说血腥味很重的东西或者说攻击,都会有一定的腐蚀性,这些血雾自然也不例外,硬逼着我们将本来就很是宝贵的内息消耗在这里,用于抵抗这些血雾的侵蚀。
这样来看,我们就算想要不顾一切的逃生,也失去了后路,怕是真的有些凶多吉少了,但是这些血雾的出现,也从侧面映衬了一个道理,既然失去了后路,那么这周围一定会有这出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这些血雾也不会这般想要将我们围困在这里了,不过我们不能尽快找到的话,那真得只能死在这里,任凭张晓彤完成仪式得了。
“阿斌……夏流,你们就不要管我了,我来完成仪式,吸引他们的注意,你们就自己想办法逃离吧,如果我不完成这仪式的话,早晚还会伤害到其他的人……”
张晓彤挣脱了我的怀抱,执念就震荡了起来,就往朝着祭坛的正中央跑去,我一把将她拉了回来,用内息将她有些动荡的执念按压了下来:“这所谓的仪式本来就是无意义的牺牲,我不管是否还会伤害到别人,我只知道我不想让你受伤,你这次就算失败了又怎样,还会有其他人来,你之后还有李晓彤,刘晓彤,关晓彤……我想要的并不是要你用生命的代价来掩护我们,让我们两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面都陷入无尽的悔恨之中,也不是要逞能将自己当做一个大英雄,要将你保护的彻彻底底,因为我并没有那个能力,所以无论发生什么,都让我们共同面对这一切好吗,我将我的后背交给你,你将你的后背让我守护,要么就一起死,要么就一直的活下去!”
张晓彤和夏流脸上都浮现出了一种很是复杂,似乎名为感动的光芒,不过在他们还没有彻底的表露出自己的情绪的时候,我的小腿上突然出现了一种极为沉重的压迫感,腿上的肌肉条件反射的就是一紧,低头一看我的小腿脖子已经被一只突兀的从血雾里面冒出来的手给抓住了,这手很是冰凉,又很是僵硬,一点也没有寻常手臂的肉感,干枯的像石头一样的指骨在这过程中,很是干脆的抓破了我的腿肚子,大股的鲜血就不断的冒了出来。
见到这样突兀的状况,张晓彤和夏流就要向我冲来,我急忙止住他们这个势头,冲他们喊道:“别过来……不要管我,这点麻烦我还能处理的了,你们先照顾好自己,这肯定不是唯一的攻击!”
我的话音刚落,嗖嗖嗖的破空声就接连不断的从他们的身边传了出来,让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手忙脚乱的应付了起来。
忍受着肌肉被割伤的疼痛,我咬着牙,扯出弯刀,就要重重的朝着那只攥着我的腿肚子还在持续不断的发力的干枯手臂砍去,这条手臂却显得有且的滑溜,抢在我这弯刀到临之前,硬生生的缩回了血雾,让我扑了一个空,就在我这一刀还没有收回来的时候,那只手再次重重的从另外一个方向,破空而来,再次插进了我小腿肚子上的那个创口中。
我猝不及防下,腿肚子上的伤口再次被死死的攥住,疼的那个撕心裂肺,差点将手上的刀都丢了出去,心知刀对它没有太大的作用,直接伸手将那干枯的手臂用力的攥住,重重的一拖,一个不算太重的身体,就被我从那血雾中给硬生生的揪了出来,只见入目处是一个很是干瘪细长,除了没有绑上那些白布条之外,就和木乃伊没有太大区别的干尸。
这干尸脸上还挂着半个黄金面具,露出来的半边脸上满是皴裂的口子,凝结着干涸的鲜血,看上去很是狰狞和恶心,在被我抓住之后,这干尸开始了大力的挣扎,那黄金面具顿时从他的脸上彻底的滑落了下来,原本在之前反应还有些迟缓的干尸,那动作突然敏捷了起来,发出了很是尖锐的叫声,和那些街边打架的小混混一般,快速疯狂而没有章法的向我攻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