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又再次想起了撕裂的声音,时时刻刻都有新的裂缝产生,还会有殷红的鲜血从中涌出,而在鲜血停止涌出的那一刻,又会有一双手从中冒出来,实验室就在这样潜移默化的经历着未知的突变中,慢慢的起了变化,开始变得越发的柔软起来,我让王笛暂时先回到我的意识海后,开始尽可能的躲避着地上不断冒出的手,想要尽快找到逃脱这个困境的方法。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水泥地上的裂缝开始不断的增多,已经达到了随处可见的地步,而那些仿佛从地狱里面伸出来的手,此刻更是死了命的向我抓来。
此时的我感觉到每条在地面上裂开的缝隙都是一张恐怖的大嘴,而那不断从中伸出的手,就是他们找寻食物的工具。
而就在此刻,一双血淋淋的手突然趁我没有来得及躲避的时候,狠狠的抓住了我的脚踝,我瞬间就被限制住了大半的行动力,还没等我攥紧斩鬼剑,就看见这个裂缝还有其他裂缝中,又伸出了更多的手,一只……两只……三只……
这些突然出现的手狠狠的攥住了我的脚踝,狠狠的使劲将我往裂缝里面拖去……
“主人……小心!”
这个时候王笛的声音从我的背后响了起来,我也来不及和她交流,这些从地下伸出来的手死死的抓住我的脚踝的同时,也分出了一部分控制住了我握住斩鬼剑的那只手,以至于我并不能使用它不说,甚至任由它落下都不能,就只能攥着这柄斩鬼剑,看着自己慢慢的被拖向身下黑黢黢的深渊。
而且,裂缝中的那个空间,给我一种很是危险,极端恐怖的感受,所以,那里绝不是阴穴中枢存在的地方……我绝不能被这些手给拖下去。
“王笛救我!”
在我无力间,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可以救到我的人,只有王笛!
王笛也不搭话,张开嘴,将我手中的斩鬼剑一口吞进了腹中,随即张嘴瞄准了抓住我的那些手就是一吐,在王笛的可以催下,斩鬼剑重重的斩在了那些手臂之上,只听见一声声脆响,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残骸,束缚住我的那些手臂一下子从我的身体上撤离开去。
虽说我的身体尤其疲软,随时都有可能软到在地上,但我还是挣扎着往稍显安全的地方走去,等我回头的时候,看见王笛正停留在原地,准备回到我的意识海。
我心一惊,急忙冲她喊道:“王笛,抓紧时间。”
王笛一脸臭屁的看着我:“担心我干嘛,我的实力你还不知道吗,只要他们这些手敢再来,我就敢叫他们有去无回……”
这货脑子是有问题吧?
还没等我再说出什么话,我就看见一双手从王笛脚下的缝隙中伸了出来,拽着王笛的脚踝就往下拖,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就和我之前遭遇的那样,缝隙里面又冒出了第二双手……第三双手,甚至还有一双手在她被拖下去的那一霎那死死的扼住了她的喉咙,王笛瞬间失去了动力,地面上的所有手,都抓在了王笛的身上……
我死命的朝着王笛冲去,就在我要攥住斩鬼剑的时候,这些抓在王笛身上的手,已经将王笛拖入了缝隙中……
王笛一被缝隙吞噬,地面立刻不再颤抖了,从缝隙里面不断渗出来的那些鲜血还有那些从缝隙中伸出来的手,在这一瞬间都收缩了回去,亦或是……消失了!
一切都仿佛是一场幻境,如果不是王笛消失了的话……
我狠狠的一拳击打在地上,在残留着些微血迹的地面上印下了我染血的拳印……
“可恶!”
由于裂缝收缩的过于快速,导致很多的鲜血并没有流回缝隙中,而是静静的存在于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等待着干涸的宿命。
这些鲜血就好像经过了几天几夜的暴晒和隔离一样,撒发出极其刺鼻的气息,让我整个人都有些排异反应,加上之前受到的惊吓还有剧烈的挣扎,再被股气息一刺激,我一时间没忍住,哇的一声吐了一个稀里哗啦。
许久,我才撑着地面,慢慢的站了起来,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这才好受了不少,但是一想到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我的心情又被困在了低谷。
刚刚的那一幕,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我最后逃脱了,王笛却被那些手给带走了……
还是被地面上裂开的缝隙给带走的……
一想到那黑黢黢的裂缝,我心里就很是惧怕,就好像目睹着一个来自远古的凶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将王笛一口吞进了腹中,而我尽管是尽了我的全力,也没有将王笛解救下来,失落和遗憾顿时在我的脑海里面不断的翻滚。
当然更多的还是后悔……
早知道今天你会死,以前你把我惹生气的时候,我就应该将你打死,要是这样的话,你今天也不会因为救我而牺牲了,还害得我会愧疚那么一会儿。
不过,以我的直觉来看,王笛死了的可能性很小,因为她在被那些从裂缝中伸出来的手抓走的那一刻,似乎并没有尽全力的挣扎。
因为鬼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就得魂飞魄散了,所以他们对危险的感知程度远远比我们人类要强上很多,如果遇到必死的危机,王笛甚至可以自爆执念,对那些手造成极大的伤害,都要魂飞魄散了,不找一个垫背的,这样值得吗?
再说了王笛可是我的鬼仆,就算自爆了执念,只要有一小部分残留,都可以借助我的功德慢慢的孕养,就如同现在还在我的意识海里面孕养着执念,生死不知的鬼婴,而且因为我和王笛还有主仆契约的存在,依照她在我意识海的孕养效果,也不会需要太久就能恢复原本的实力,毕竟她就是一个鬼粮,能有多少实力可供恢复?
这么说来,王笛被那些从裂缝中伸出来的手给拉走了后,甚至不能再度返回到我的意识海中,只有一种可能,她现如今已经和我处在不同维度的空间,以至于断绝了我们之间的联系。
这些从缝隙中钻出来的手的手段,并不可能将我们的时空隔绝开,不然这样谁都去当鬼了,还做人干嘛。
所以说,发生这样的状况只有一种可能,我现在正处在和不久前一样的镜像空间里面!
也亏得我之前,一觉起来就被莫名其妙的拖到了一个镜子里面和教导主任他们进行了一系列的亲切交流,不然现在就被蒙在鼓里窒息身亡了。
一想到处在这种境地里面,我一下子有了解决的方法,视线不断的在实验室里面游移着,最后在一面被白色的窗帘遮盖的严严实的窗户前停了下来。
其余的窗帘都被鲜血所浸润了,只有这面窗帘还一尘不染的盖在那扇窗户上,以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态度显示出它与众不同的情操,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我快步走过去,一把掀开了这面窗帘,被其后的一面镜子给震惊住了,我不由得惊呼道:“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帅气的人!”
我的这番话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这才反应过来,王笛并没有在我的身边,心里不免有些不是滋味,看来我已经习惯了她贱贱的话语……之后顺理成章的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