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族在震符的小世界里面拥有着世俗的力量，这对他们来说明显是增加了不少的难度。然而真正危险不在于方国的力量，而是圣族的活动范围。能够建立起一个国度，足以说明圣族在震符世界拥有着很大程度的自由。

“这麻烦可不小……”蚩尤清楚李游的担忧，嘀咕了一声之后，说道：“但也不算太大，从令一个侧面看的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哦？”李游可看不到有好的一面。

“圣族从来都是眼高于顶，除了源生族群，它们几乎排斥一切的生灵，连奴役都没兴趣。可是，在这里，它竟然还建了个国家。”

李游眼前一亮。蚩尤这一番话倒是让他意识到了什么。也联想到了不少姒长空所说的话。

臣服于黑焰之王的方国，需要给黑焰之王呈交贡品。而在黑焰山后，似乎还有着黑焰之王的敌人。

如果黑焰之王就是封印在此地的圣族圣鹰，那么圣鹰的实力，或许并没有李游想象中那般可怕。

这也是蚩尤所要表达出来的意思。以圣族的尿性，圣鹰如果力量足够的话，绝不建立起国度，统治此地的人类，更不可能允许其他的人族或者图腾的国度，对他产生威胁。

但这已经成了既成事实，那就意味着，被先后两次镇压的圣鹰，力量已经十分虚弱。

“……这个可能性不小。”李游吁出一口气。但他也没就此大意，更不会觉得这个猜想就是事实。

“你去接他们过来。”蚩尤示意李游去把队伍拉进城市里过夜。把李游留在这地方与姒长空这种人打交道，蚩尤并不放心。然而蚩尤有一点也还没弄清楚，实际上，姒长空更怕李游而不是他。

“崇方……姒长空……”

路上，玲珑回味着李游所讲述的经历，眼神有些古怪。

“怎么？”李游觉得有些奇怪。

“崇方……是大禹祖先的封地，而大禹就叫姒文命。”玲珑顿了顿说道：“姒长空，会不会和大禹扯得上什么关系？”

“不会吧……”李游的脚步一顿。但是玲珑的话，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

大禹应该是进过震符小世界的。在震符小世界里面建立起一个小国度，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困难，但也绝不是容易的事情，大禹在此地建立起一个方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路上，两人做出了不少的猜想，但遗憾的是，李游总觉得，这些猜想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支持的证据。两人也只得作罢，不再深究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也并非无解，姒长空应该知道不少关于崇方乃至小世界里其他人族领地的信息。

见到李游带着一百多人的队伍来到崇方，姒长空脸色变得格外难看。尤其是看到队伍里如李七、司马空和秦弋的时候，他的眼神里已经藏有恐惧。而那些普通的队员，也比崇方乃至小世界的人类强大不少。这一百多人，实际上已经可以威胁得到崇方的安危。

姒长空聊以的是，无论是李游还是蚩尤，似乎都没有要火拼抢占崇方的念头。

一百多名外来者，也给崇方这座城市带来了不小的骚动。土著们隔着门缝观察着这些衣着古怪的人类，充满警惕的同时，也带着不小的好奇心。

为了不制造更大的动荡，姒长空将一片土地圈出来，让给了队伍扎营。并且表示，如果李游的要求不过分，他都将尽力满足。

李游不过是为了给队伍寻找一个歇息的地方而已，并不是想跑到小世界里玩殖民的，也吩咐玲珑，不能让队员骚扰到崇方里的居民。崇方看似弱小，可依旧能够拉起两三千战斗力的城市，一旦产生矛盾，后果可不堪设想。

李游对姒长空也是有着不小的戒心。要知道，姒长空的崇方，实际上还是黑焰之王的附庸，对黑焰之王有进贡的义务的。

然而李游也清楚一点，领主与附庸的关系，并不是单向的。附庸一样受到领主的庇护。李游担心姒长空会向黑焰之王报告他们的踪迹。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

李游把自己的担忧说与蚩尤知道后，蚩尤摆手说道：“姒长空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这样的蠢事，而且，你没发现么，我们和黑焰之王对比起来，在他眼里，黑焰之王更加可怕，向黑焰之王求救，很可能得到的不是救援，而是毁灭……”

李游不大明白蚩尤的话，想来是亘古时期部族之间的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

“可以肯定，崇方是那个夏禹建立起来到方国……”面对李游的第二个疑问，蚩尤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在李游离开的时间里，他已经从此姒长空的嘴里得到足够多的信息。

围在营地的篝火旁边，蚩尤讲出他在姒长空身上收获的资料。

小世界的时间似乎与外界同步。但小世界里的人，似乎都没有时间的概念，几千年下来，变化极小。

根据姒长空的说法，大禹最初在此地建立崇方，主要是为了祭祀战死此地的将士。但崇方并不是大禹在此立下的唯一的方国。在最开始的时候，大禹是分封了七十二个方国，把小世界里面的所有土地，全部分封给了当年与他一起治理水患，共同征战圣族的将士和他们的后裔。

当然，在分封的方国之中，并没有黑焰之王的国度。黑焰之王崛起的时间，还是在最近的千年。而在此之前，黑焰山也没有黑焰。只是黑焰之王凭空出现之后，那高耸的山峰才喷出了黑色的烈焰。

毫无疑问，关于黑焰之王出现的时间，才是李游最关注的信息。

不管是在外面的世界还是震符的小世界里面，封国之间的兼并战争会永无休止。在黑焰之王出现之前，小世界里面原始的七十二个方国，已经剩下不到十个。

但崇方在几千年的兼并战争里面，并没有外外开拓一方土地，反而在兼并战争之中丧失了大片的土地。如果不是黑焰之王的崛起，以超强的实力碾压了小世界里所有的方国，迫使方国停下了内斗，不然在李游面前的，恐怕已经是一个统一的国度了。

黑焰之王的崛起，黑焰山将小世界截成了两半。崇方这一边的国度，被黑焰之王的军队所威慑，选择了臣服。而另外一边的方国，则是联合起来，共同对抗黑焰之王的统治。

这消息令李游感到振奋。但很快他就感到有些失望，因为姒长空的信息资料，还停留在黑焰之王崛起的时期。后来黑焰山那边的方国抗争的最后结果，并没后续的资料。

这么多年过去了，想来当初与黑焰之王对抗的方国，早已经被击败臣服了吧。

“错过了彻底猎杀那圣族的机会了……”蚩尤叹息着说道：“刚苏醒或者挣脱的时候，他的力量应该处于最虚弱的时候，也是在那时候，这些土著方国才有与他对抗的实力……不过，现在似乎他也没强到到让我们绝望的地步。”

蚩尤的话并非没有根据。因为根据姒长空其他的一些讲述内容推测，黑焰山另一边的几个方国，似乎并没有被攻陷，而是持续战斗到了如今。因为姒长空每一年缴纳的贡品里，必须缴纳的物品里就有普通战士有用到的军械和药物，数量有增无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