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快快,快去我老鼠衣最下面那排的防水兜里翻,那里面有火折子,你把它点了,动作快点,快点啊。”刀疤李十分着急,样子比刚才险些被魅心蛛魔咬死的时刻还焦急。
钱道空赶忙在他的衣服兜里翻找,果然在一个有防水层的衣兜里找到了一叠极其粗糙土制的纸卷,猜想这应该就是刀疤李所说的“火折子。”
这火折子是盗墓贼的一种常用工具,这种东西便于携带,既可以照明又可以取火。它们点燃后能持续很久,如果点燃后再将它吹灭,这时候虽然没有火苗,但却能看到红色的亮点还在隐隐燃烧,就像是灰烬中的余火。
“这玩意怎么用啊?”钱道空掏出火折子拿在手里,有点不知所措。
“这还用问么?当然是点燃啊!小兄弟,你能不能麻溜利索点!”刀疤李焦急地说。
钱道空啊了一声,怔怔问道:
“大叔,我看魅心蛛魔还真没说错,你的脑袋进水了吧!我们现在的问题就是根本没有打火机啊?那我还怎么点燃它?”
刀疤李愁眉紧锁,心急火燎的恨不得自燃起来:
“小兄弟,火折子中间夹着一盒火柴,你能不能看看再问。”
“靠,不早说。”钱道空看到了火折子之中的火柴。
哧的一声响,火柴点燃火折子,钱道空将火折子靠近刀疤李。
刀疤李身上蛛丝哗的一下子全都燃烧起来,这种蛛丝虽然柔韧性极强,而且无法挣脱。但和其他的蜘蛛丝一样,蛛丝一遇到猛烈的火焰就会立刻被点燃,化成灰烬。
很快,刀疤李也从蛛丝之中脱身出来,拉起钱道空道:
“小兄弟,快跑吧,这里很不安全。”
钱道空却站着不动说道:
“不行,既然来都来了,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刀疤李听钱道空这么一说,感觉十分不可思议,但他到底还是见多识广,于是将信将疑地问:
“小兄弟你在开什么玩笑?什么机会?”
钱道空喃喃回答:
“当然是捉鬼咯!”
刀疤李不禁一怔,诧异道:
“捉鬼?难道你是葫芦?”
钱道空也有点懵了,毕竟他对这些关于猎鬼师的黑话暗语可是一窍不通,还以为刀疤李说得是别的意思,就用小偷的黑话回答:
“你那山头的土话听不懂,咱还是开着天窗说吧!”
刀疤李立刻笑了,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挺精明的小伙儿,竟然也是个贼,咧嘴笑道:
“哈哈哈哈,原来也是个匠人啊,小伙儿,我的意思是,我还以为你是个猎鬼师呢!”
钱道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葫芦”是黑话里猎鬼师的意思,于是笑着回答:
“没错,我确实是猎鬼师,不过刚入行不久。”
刀疤李更加吃惊,上下打量了一下钱道空,好一会儿才问道:
“真的假的?带瓢了么?”
风雨将歇,月亮也从阴云之中挤了出来,投射出淡淡银光,蛙鸣变得清晰,空气中充满了淡淡的芳草和尘土的清香,但一股股腥甜的味道还是混了进来,丝丝缕缕渗入鼻息。
钱道空将凌思瑶衣服给她披上,并在她的额头和太阳穴上抹了点风油精,在冰凉的刺激下,凌思瑶朦朦胧胧的苏醒过来,嘴里还在梦呓。
她恍惚间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地被钱道空搂在怀里,立刻浑身一激灵,红着眼圈问: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被……呜呜……”
凌思瑶没说几句就哭了起来,看起来倒有些楚楚可怜。
钱道空用手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嘿嘿,看你吓那样吧,那些坏人已经被我解决了,他们刚才是被魅心蛛魔给控制住了,所以才会做出那种龌龊的事情,而你只是昏过去了,什么都没发生。”
凌思瑶将信将疑,她推开钱道空,两人之间被一些粘稠的蛛丝粘着,这一推开还有点藕断丝连的感觉。凌思瑶缓缓向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发现不远处有只浑身流淌着红白液体的大蜘蛛趴在地面上,而后颈处正插着那支钱道空的军用匕首。
在它的旁边,那两个警卫已经神识不知,他们银白色的头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凌思瑶来到这两个警卫前,发现这两个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壮汉转瞬间就如同老了三十多岁,两个人已经面目全非,裸露的**还在淌着血,吓的凌思瑶惊叫起来。
“这两个老流氓是谁啊?刚才那可恶的警卫们呢?哎呀,真恶心,他们怎么不穿裤子。”
“他们就是那些警卫,这两个龌龊的家伙太色了,才被魅心蛛魔趁虚而入,现在他们已经被吸光了精华,才变得这么苍老。”钱道空从背包中掏出了一根烟放在嘴里,用从刀疤李那里拿到的火柴点燃。
“真是活该,这些坏人死光才好。”凌思瑶撇撇嘴,扭头不去看他们。
钱道空却摇了摇头说:
“不行,一会儿咱们得把他们扛回警卫室,然后叫急救车,没准他们还有救呢,咱们要是这么放任不管,要是他们真死了,咱们两个也脱不了干系。”
“嘿,无信,你少在这装唐僧附体了,你撒谎骗我的时候怎么有现在这架势了。”凌思瑶嘟着嘴说。
刀疤李实在看不下去去了,一脸焦急道:
“喂,你们两个还真是墨迹啊,你们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可先走了,再晚点那个鬼娃娃可就追过来了。可别怪老哥没提醒你们,我不管你们是葫芦还是冬瓜的,你就算是他妈蔬菜之王你都斗不过那个小鬼,告诉你们,它可要比你们想象的邪性多了。”
说完,他整了整背包,似乎准备要跑。
钱道空听完一楞,连刀疤李这么身手非凡的摸金校尉都感到那个恶鬼无比难缠,想必这个恶鬼一定非同小可。
“咦?他又是谁啊?”凌思瑶指着刀疤李问道。
被凌思瑶这么一问,刀疤李扬起了脸,指了指脸上那条贯穿鼻梁的刀疤,得意洋洋地说道:
“小爷我就是中国最后一代的摸金校尉之一,道上人称‘刀疤李’。”
凌思瑶笑了笑,抿嘴说道:
“就一个盗墓贼还这么神气,还‘摸金校尉’,不就是净干些挖人坟墓,偷死人钱财的勾当么,说白了就是小偷吧!”
刀疤李听完一下子不乐意了,立刻横眉竖眼,激动地说:
“哎,小姑娘你可别这么说,这你可就是不懂了啊,什么叫盗墓贼,盗墓贼是盗墓贼,他们是贼,我们是‘摸金校尉,’我们历代可都是官,他们那是打砸抢烧什么都干,有损阴德。而我们‘摸金校尉’可是有我们这行当自己的规矩,哪像那些伤风败俗的龟孙子!”
钱道空见刀疤李生气了,立刻过来打圆场,递给刀疤李一根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