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啊,对不起,我们也无能为力”主治大夫摇头叹息,表示遗憾,然后,阔步离开,师父还想问什么但他已经走远,
我和师父重新回到病房,师父拨开哭闹的二狗子的亲属,师父伸手去摸二狗子的左手的脉搏,然后抚摸他的天灵盖,眉心,后脑,脊椎,包括他的心脏部位,甚至是肚脐,
二狗子死尸一般的躺在那里,虽然还有心跳,但说起來跟死人无异,他任由师父轻微的摆布,一点反应也沒有,但是,我看师父的眉头却越锁越深,冷汗频出,我心里莫名的咯噔一下心中便有了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师父一番摆弄之后把我叫到病房外不无担心的对我说:
“二蛋,我看二狗子不像是病理性的疾病造成的植物人,而是……”
“师父是什么,”
“有人活生生的取走了他的魂魄,”
“什么,”我听了大惊不已,张大嘴巴却沒敢叫出声來,但脚下却是阵阵发软,不寒而栗,我心里开始疑问,是谁有那么大的能量,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取走一个人身上鲜活的魂魄呢,他取走魂魄的目的是什么,又有何用途,是谁如此恶毒,轻易取人魂魄,使人无端毙命呢,从未遇到过这种离奇棘手的事情,问題也一下子复杂了起來,那只死亡黑手到底隐藏在什么地方,他是人还是鬼,
我和师父并肩站在病房狭长的走廊里,我望着熙熙攘攘的走廊间过往的人群,有大夫,护士,有病人,还有家属,那只魔鬼是不是就隐藏在人群的当中,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它便轻易的吸走一个人的魂魄,而那个受害人还能活上三天才暴毙而亡或者像二狗子那样变成活死人,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嫌疑,我不敢想下去,
“二蛋,我们师门一直尊崇道教的法理,也就是我们通常讲得魂魄,它分为三魂七魄,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其中天魂地魂既能依附肉体而显化万象,也能脱离肉身而自由存在,所以人的天魂和地魂也称为身外之物,而命魂又是七魄的根本”
“就现在二狗子的脉象生息來看,他天魂关闭,地魂敞开,命魂残缺,如果沒有好的的办法他将不久于人世”
“师父”我暗自叫了一声师父,虽然师父的话大半我听不明白,但我还是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和危险性,,
“抛开天地两魂不讲,他的命魂残缺了,七魄,其中五魄被人取走,只剩下了三魄气魄和五魄中枢魄,他才勉强的含有一口气不至于死去这才变成的活死人,”
“这件事蹊跷的地方就在这里,有人欲取他魂魄,应先取七魄之根本的命魂,取出命魂,七魄附带,天地两魂跟随,他便可取走一颗完整的魂魄”
“现实情况却是,七魄取其五,命魂也已残,天魂地魂不相连,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題,那便是有人在取走二狗子魂魄的时候受到了惊扰,它受到惊吓才沒有完全取走一颗完整的魂魄,二狗子才得以留下一口气苟延残喘到今天”
“如果,沒有猜错的话,它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它一定还会找來,取走剩余的魂魄”
师父神情严肃的说完,我听得是一头雾水,也是一头冷汗,而且背脊发凉,我甚至不敢看病房走廊白色的墙壁和來去匆匆的护士和大夫,因为他们身上的衣服让我觉得分外刺眼,充满着恐怖,
“师父,我想问一下,到底是什么人干得,什么人干得,他到底想干什么,”我声音颤抖,语无伦次,我瞬间觉得这医院就是个死亡场,这里充斥着无限死亡的可能,疾病,意外,包括那么多未知的危险,随便一只死亡之手伸出,你等待的便是死亡,
“师父,到底是什么人干得,”我再次的追问,沉思中的师父像是惊醒一般,
“嗯,我现在也搞不太清楚,是什么东西干得,但它绝对区别于冤厉之鬼,甚至比它们厉害成千上百倍,是个厉害的角色”看师父的脸色好像他老人家也不能奈它何,
“二蛋,咱先进病房看看二狗子再说吧”我和师父转身进了病房,二狗子的状态如初还是死人那般模样,只是他身上插得那些管子证明他还含着一口气还未彻底的死去,此时的病床前多出两位二狗子的工友,也是他们的同乡都是十六里铺的,他们自打二狗子出事就一直陪护在这里,一直从重症监护室传到普通病房,之所以我们刚到的时候沒有看到他们,是因为他们回厂再请几天假來陪二狗子的,他俩一老一少蹲在病床前显得很木讷,根本不讲话,师父问了他俩几句,他们就答了几句,听这一老一少说了一会,我和师父才有所了解,原來,他们在这个小城的郊区的一家化工厂打工,工资待遇什么的都可以,二狗子就是这位老者介绍來的,老板对他们也很好,这次二狗子出事人家已经给拿出了四万多块钱医药费,那时候就是死个人才赔偿两万多元就已经是顶天了,何况二狗子是在厂外出的事,又是晚上下班后的时间,说白了,其实和人家厂子沒有直接的关系,再说那个时候法律不那么规范,更沒
签过什么雇工合同,人家老板一分钱不拿,也算合情合理,现在人家不但拿了,而且还拿了大头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比起那些黑心的老板强太多了,后來我们见过他们老板,他们老板主要是相中这伙人力干活了,吃苦耐劳,任劳任怨,在他们当地从沒找到过如此能干的工人,想留下他们常年在这干活,所以不想冷了他们的心才这样做的,
师父又问那位稍微年长的老者一些话,具体就是那天晚上二狗子出事时候的事,大体的脉络清晰了,二狗子加上这位老者他们十六里铺的这一伙子人加起來约二十口子,在这一家化工厂打工,他们租住在离工厂不过三里地的一个几乎要荒落的村庄里,它的北面有一座建国前便废弃的军工厂,闲置几十年依旧沒人开发占用,就这么荒废着,二狗子出事的那天,他们下午五点多钟下班,他们早早的便吃完饭,一直打牌到天黑,二狗子说出去溜达溜达,直到很晚也不见他回來,他们怕二狗子出什么事便出去找找,起初的时候他们以为二狗子去***了呢,说二狗子毕竟是一个人老光棍他们都理解,他们找了很大一会也不见着二狗子他们准备返回的时候,听见从村落北面废弃的军工厂里传出刺耳的惨叫声,那叫声在那安静的暗夜里显得异常的惨绝人寰,这位年长的老者听见尖叫声也顾不上是谁发出的了,拉上这一伙子年富力强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直奔废弃的军工厂,等他们黑灯瞎火的费了一大番周折从
废弃工厂的地下厂房找到二狗子的时候,二狗子早已昏厥,整个身子瘫得像一滩水,寻到二狗子后,他们生怕出意外,所以赶紧从废弃工厂长满青苔的地下厂房往回走,老者,说,他们身后有一个身穿黑袍的人,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他袍子上有一盏帽子,他戴在头,只能隐约看见它铁青色的脸,他们抬着二狗子往前走,他就跟着,他们落下脚步转过身与他对峙,她也就停下脚步,不再追,反反复复,等他们一直走出废弃的军工厂,他才消失,老者说,那天要不是有这群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二狗子只怕连植物人也做不成了,
师父把我叫到病房的阳台上,师父眺望远处很久,而我一直在想,那个黑袍铁青着脸的畜生是谁,他到底是个什么孽畜能轻易的索人魂魄,我思绪正酣被师父打断,
“二蛋,我大体想出这是个什么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