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是个矿工,那么说,你应该是死于矿难吧”我此话一出,黑袍鬼又陷入沉默,他有难言之隐?其实,这道难题很快就要解答开了,什么问题都已变得不重要了,唯一让我感到惊奇的是,他为什么会和我心平气和的聊这么一会而不来攻击我,较之前来看,他的攻击也是有选择性的,由此可见,他还没有真正的变厉,他只是会些唬人的鬼把戏而已,唯一可惜的一点是,他身上已经背负了两条人命,恐怕是前路未卜,轮回渺茫啊!不管他是流连于阳间做孤魂野鬼,还是返回阴市下十八层地狱,都不是灰飞烟灭那么简单的事了。
“说说吧,或许,我能帮到你”我语气诚恳,表达着对他的救赎,即便是这样,他和她的生前的妻子也就是张寡妇都不会有完整的结局,这就像是注定的,既然是注定,那就是无解的,谁也没有办法,问题的答案就是个死结。
“哼嗯……”黑袍鬼想说什么,又像是欲言又止,然后剩下的就是凉风飕飕的响声。
“说吧,不要有顾虑,因为只有我能帮到你”黑袍鬼还是没有回声,我还是不愿抬头看他,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夜色不明走了或者继续去想尽办法伤害水中的**男。
“你还在犹豫什么?你至少也要为你的孩子考虑考虑吧!你每害死一个人!你以为是保护了她们娘俩吗?父债子还,你应该听说过,你以为你死了变成了厉鬼,厉害了,神通广大,弄死个人有什么,你逃去阴间什么都不用管了吗,不会,你欠下的债,你的孩子会替你还,你现在已经害死两个人,现在我也不拦你,你把水里的那光着屁股男人也给杀了吧,三个人,你害死一个人,你的孩子便少活十年,三个人便是少活三十年,假如你孩子的阳寿是五十年的话,你的孩子便活不到二十岁,假如阳寿是四十岁,便活不到十岁,这便是因果报应,你觉得你有委屈,就可以肆意妄为,绝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害了我的孩子,我是害了我的孩子,谁能救救他,他还那么小,我又早早的走了,他们孤儿寡母,无靠无依”我的一番话彻底摧毁他罪恶的堡垒,因为,我知道他害怕什么,我就敢直接戳中他的弱点,你以为我邵二蛋是一般人啊,我只是平常的时候守着师父不好意思表现而已,而这次我的激将法虽算不上老练但总归是沉稳了许多。
“谁能救我的孩子,谁,谁能”他充满罪恶又无力的哀嚎。
“我能”我目光笃定斩钉截铁的说。
“你,你凭什么……”他怀疑,我想他有他的理由怀疑。
“我凭什么,很多时候我也经常问自己这个问题,凭什么?凭着我还有一颗勇于维护世间公道和尊重生命的善心”
“我之前说过我是阴阳先生,我能做常人不能做之事,能融鬼不能融之物,我比你们还要多一只手”
“真是这样吗“
“我为什么要骗你,你觉得我是闲得蛋疼,这几夜是来来和你玩捉迷藏躲猫猫图个好玩吗?”
“如果,你能救我的孩子,你让我做什么都行,请不要让我犯下的错,欠下的债,让我的孩子偿还”
“好吧,说说你是怎么死的吧,我知道这是在戳你的痛处,但我必须知道,抱歉”说到这我终于有勇气面对他了,我抬起头看向他,清风徐徐中他的黑袍柔和了许多,不显的那么阴森凄迷,夜色中我看他的长相也并不是那么的吓人,褪去狰狞面目的他就像是邻家的某一位二叔,忠厚老实,甚至是憨憨的。
“我是个矿工,叫李国栋,活着的时候一直在新泰的一个矿上工作,每年能挣些钱,平时也很少回家,大前年的时候我媳妇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日子过得还行,在我们南瓜店子算不上最好,也算是不错了,可村里人总说坏话,说孩子不是我的,说我是武大郎,我媳妇是潘金莲……”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可以理解的是,武大郎和潘金莲的故事是不言自明,故事的结局是很悲剧的,无非就是关于男人尊严和面子的事。
“村里的人身边的人说得多了,我就忍不住喝了点小酒之后和她吵了一架,我动手打了她,是我喝酒喝多的缘故我下手狠了些,打的她三天三夜没能下来床,她在床上不吃不喝躺了三天,也不哭不闹,也没寻死觅活,又过了几天也就不了了之了,我就回到矿上去上班,从那以后吧,我们两口子的话开始越来越少,有时候呆上一天也没有一句话,我倒是没有觉得的啥,因为,我本身就话少,那次有把她打得那么狠,我心里对她有所亏欠,所以也没放心上,其实,现在想想,那次打她那么狠是把她的心给打跑了!哎”
“再后来,我们夫妻俩就一句话都没有,形同陌路,饭也不做给我吃,孩子也不让我管,完全把我当个外人似的,可我当时觉得嘛,是我动手打了人家,还怀疑孩子是人家的,错在我,我尽量的弥补,可这样相互不讲话的局面还是持续了大半年,直到有一天,我放假回家,她一反常态,对我嘘寒问暖,体贴的细致入微,晚饭的时候做了一大桌子菜,有鸡,有鱼……那菜做得比过年的时候还要丰盛,都是我喜欢吃得菜,她让我使劲的吃,吃,我以为我终于感化了她,我感动的泪流满面,所有的付出和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她还是以前的那样贤良淑德,而且对我比以前还要更好,可就是那顿晚饭之后我就再也没有醒来,我死了,就躺在那张桌子前”
“你是说你是你婆娘在你酒菜里下毒把你给活活毒死的”
“是”
“妇人之心,何其毒也,谋杀亲夫,罪加一等……那么说,孩子不是你的?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他居然是被他的妻子给毒死的,我听了如轰雷在顶,无比震惊,要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干出如此谋杀亲夫之事,它足可以说明一个事实,这个孩子一定不是这个黑袍鬼李国栋的,这狠心的娘们生怕一天事情败露了,他男人就不是打得他三天下不了床了,他一定会活剥了她,所以,她先下手为强,毒杀了其丈夫,最毒妇人心,想他毒死她丈夫,无非两条,一,没有人会再去追究孩子到底是谁的,二,她偷人方便多了,隔三差五的换个口味,连省道上的小旅馆的店老板也来凑个热闹,可这尘世间的许多事情不是一个人就能决定的,她以为搞死了自己的男人就可以随心所欲*夫遍地的风流快活,不,这样只能让她罪孽加重报应更深。
可这一切的发生就苦了我眼前的这位黑袍先生李国栋了,死得不明不白,到如今也不能被沉冤昭雪,讲到这,你们一定会问了,他死得不明不白,为什么他的其它家人不管不问呢,可以找法医解刨嘛,找出李国栋的死因,将凶手绳之以法,不就晚了,你你不曾想,山里人法律意识淡薄,又讲究个全尸,只要是直系亲属不吵着弄清事情的真相,深山老林,山高皇帝远的没有人管的。
“孩子是我的,我不想怀疑这个,他是我们李家的后人,这个不容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