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最后一节发上去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和谐了,再发一次,希望系统和斑竹手下留情!谢谢!
小贵子冲出来指着麻脸大吼:“这会儿您倒是想起来家里没人啦!不是你挑唆的,丨警丨察能把秋霞姐抓走吗!我就不信秋霞姐下毒害死大牛哥!这倒好,连个办丧事的都没有!”
“你!”麻脸红着眼珠子被堵了个严实。
那俩抽着烟的丨警丨察正聊得热闹,一看,喊了一句:“别嚷嚷啦!赶紧预备吧,这半天了怎么还没给倒茶来?!”
满脸无奈瞧了瞧王文敏,这才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正要开口,王文敏笃定地说:“丧事我出钱!”
“啊?”麻脸惊喜莫名,小贵子感动地眼泪汪汪。
“今儿没多带,你们几个过来,咱们商议一下!”王文敏叫过来那群车夫,掏出张银票,分派好小贵子跟着麻脸去订棺材,其他的,去采买纸马香烛、白布、酒水、鸡鸭鱼肉和白面粮食的、去杠房订杠夫仪仗的、去扎纸铺订纸活儿灵帐的、去租锅碗瓢盆的、还得去珠市口请勤行师傅过来炒菜做饭的、去领军家借桌椅板凳的。
大牛家没别人,因此省了送丧帖子,王文敏虽说没做支应过丧事,也不大懂京城的老礼,毕竟也见识过不少,加上老爹王清太在一旁指点,不大会儿,就分派地井井有理,也让这帮穷哥们心里着实佩服,都敬他能挺身而出,扶危济贫,麻脸知道方才看错了这爷俩,更是对其尊敬有加。不看别的,还不得看人家这么热心肠帮着穷哥们嘛!就此更加尽心,也凭着多年经验,跟王文敏打好了商量,有多大锅做多少饭,不显摆不招摇,先把大牛裝棺入殓,等待警局消息。既没有亲戚来吊,又没有什么人事,普普通通就得,满打满算,用不了80大洋。
王文敏把银票塞给小贵子,拉着麻脸手说:“兄弟是实诚人!这家门不幸,就得靠咱们!这是二百,先用着。不能让大牛受了委屈。”
麻脸含泪领着车夫们纷纷忙活去了,这边王文敏托了个邻居赵大娘,央告邻居几位嫂子过来帮着端茶倒水打扫做饭。
王清太看儿子这么热心,心里满意,脸上不便带出来,只嘱咐他多留意,这几日就在此照应吧,小贵子也能留下帮衬,铺子里,由他老人家亲自去打理。又安慰了王太监几句,这才坐车回家。
天色渐晚,王文敏屋里屋外忙得脚不沾地,总算人心齐,有钱好办事,棺材、灵堂、白布连带烟茶酒水都已预备齐备,邻居大娘嫂子们,先帮着给众人做饭熬粥,院里也颇热闹。
小贵子只苦着脸蹲在那里,给大牛不断上香,半晌才开口:“掌柜的,您说秋霞姐真能下毒害死大牛哥嘛?她得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往后可怎么活呀!”
“是啊………………”王文敏心里苦涩,往后?现在这场大难都不知道怎么过去呢!拍了拍小贵子脑壳,俩人站在屋门口,远望黑漆漆没有星光的夜空,苦闷难挨。
刚才补上的是十三章末尾,下面接着十四章故事!大家晚上尽量别看,白天看比较好。
院里的人这会儿都在棚子里闲聊。
喝着热茶嗑瓜子抽烟,都是穷苦人,说得也是家长里短。要是赶上别家的丧事,这几位熬夜帮忙守灵,都得耍钱玩几把,可当着平日亲兄弟一样的大牛尸身,谁也没那个心情。聊着聊着,就聊起了拉车的苦楚,阴天下雨一身泥一身汗不必说,就是那些大人老爷们有的多给几个大子儿都要骂娘,成天冷饽饽辣饼子的穷凑合,下苦力养家糊口,车场子里少一天车份儿老板都跟死了老子娘似得骂街。这话头一开,大家伙纷纷诉苦,连俩巡警也听住了。
麻脸凄楚摸了一把脸,给大家斟茶:“你们呐,别成天瞎嘚嘚了!好人?好人不他妈长命!看看大牛兄弟,满街桶子谁敢说他不好?多么仗义厚道的哥们儿!就那么没了!活了这些年,穷家穷业,养活着媳妇、老叔,连个孩子都没有。瞧瞧那些为官做宰的大人老爷们,没一个好玩意儿!拿着老百姓不当人,成天介就知道搂钱玩女人!人家,且活的好呢!不信?您二位是衙门里的,您说!”
巡警,那当儿被老百姓叫“臭脚巡”,倒不是为了他们脚上穿的假牛皮鞋一捂就是好多天,没得换,又臭又烂,而是成天到晚给当官儿的当碎催!不介就是给哪个宅门老爷站岗做门房。街面上出了事,好事自然论不上他们,多如牛毛的坏事、烂事,跑来跑去站岗维持不说,谁也不拿他们当根葱!有钱有势的不敢惹、带兵打仗的更不敢问,有些豪横的地痞流氓根本不拿正眼瞧他们,可一旦出了大事,他们就得被当成替罪羊扔出去,连一个月五块钱都没得拿!
这俩丨警丨察也一肚子苦水,叨叨起来。麻脸说:“都是苦命人呐!咱们别聊这个啦。说也说不出钱来。冲着大牛兄弟,也不能打牌。这么着,今儿既然是守灵,我说个守灵的老话,给大家解闷儿!”
院子里冷风呼嚎,吹得棚子一鼓一鼓,夜色如墨,“嘎嘎!嘎嘎嘎!”几声凄零零乌鸦也没睡,正竖着耳朵听故事。
麻脸背对着正屋门,离得近,刚张嘴,忽听堂屋里有点声音响,回头看了看,昏黄的光太暗,什么也看不清,只见小贵子伏在地下睡着了,几根白蜡光焰晦暗,被风刮得东倒西歪,一个纸糊的童女,带着诡异地微笑对他眨了眨眼,吓得满脸一激灵,摇摇头再看,原来眼花了。
“哥,你瞅什么呢?快说啊!”
“是啊,哥,你老是盯着灵堂看个什么劲儿?!大牛又起不来!”
“别瞎扯啊!”一个丨警丨察缩着脖子脸透惊慌:“我、我可胆小儿!这位哥们儿,赶紧说啊,啥故事?守灵?莫不是有啥邪乎事儿?!那、那我撒尿去了。”
“甭介,兄弟,听完了再去嘛!”另一个丨警丨察拉着他:“这邪乎事儿,越听越爱听!我还有几个呢!先听这位老哥说嘛。”
麻脸回过头,长舒了一口气,皱眉拿根烟点上,不知咋了,他老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突突乱跳。当着大家伙儿,又不能装怂,因此稳稳神儿,开了口:“诸位,老话儿说夜半不谈鬼。我今儿是说的这事,也是我小时候,听爷爷吃完饭闲聊磕儿的,说的是前清同治年间,在东城索中堂府上,发生的一件邪乎事儿!那是同治十年,东太后老佛爷还在,同治爷还没亲政,朝政都靠西太后老佛爷打理,索中堂呢,是六王爷的门人,又是军机大臣,权势熏天,这天,他在家闲着听戏呢,外头,来了个老和尚……………………。”
麻脸经常在南城天桥一带走动,那些说书的、说相声的、唱大鼓的,都混得溜熟,因此四九城杂八地那些怪力乱神的邪乎事儿,装了满满一肚子,今儿算是拿出来显摆一次。故事说得绘声绘色、活灵活现,加上他略识得几个字,跟说相声的先生们学了些腔调,一段故事说出来,引得众人聚精会神,连眼都不眨,听住了!
“………………索中堂大怒,他妈看不过,说了他几句,中堂大人正在气头上呢。就抢白了老太太几句,嗨,老太太是个老封君,旗人嘛,又爱面子,这一肚子气没上来,当晚就在屋里上了吊!这下,可把一府的人吓坏喽。索中堂又是个大孝子,哭得死去活来,上了奏本,要丁忧给老妈大办丧事!谁知道,老太太入了棺材,当晚,就出了件鬼事儿!”
麻脸见众人听得入神,有些得意,刚喝了口水,众人“啊!”莫不大惊失色呆若木鸡,齐刷刷瞅着麻脸瞠目结舌、冷汗如雨。“呵呵呵,吓着了吧!咱们接着说…………。索中堂给老太太办丧事,夜里三更时分,守灵的几个小子,正在院中棚子里扯闲篇儿呢。忽听棺材吱呀吱呀乱响!”
听故事的几个人突然“哎呀妈呀!”叫出了声。麻脸疑惑道:“怎么了这是!听我往下说啊!那棺材吱呀吱呀响了几声,众人无不变色!刚想出去看,忽听屋里吧嗒吧嗒有个奇怪的脚步声,顺治台阶往外走!不对,是蹦!”
屋里好像传出个声音,麻脸没在意。
“哥、哥、哥………………”一个车夫嘴张的老大,眼珠子要瞪出来似得指着麻脸,另外一个丨警丨察又像哭又像笑,扭曲着脸扎煞着手,拉着身边的丨警丨察兄弟叫就要起身,可俩人哪还起的来啊。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背对门口的守灵小子稳不住了,起身正要回头看!”麻脸微笑站起身,看他们吓得那样,哈哈哈,真没胆量。不过,一个细碎的声音好像离他越来越近。
听故事的几个人死命扎煞手摇摆,有的要站起来,有的出溜到桌子下头,一个丨警丨察惊恐的下巴都快掉了,咧嘴想哭可没声儿。
麻脸背着手继续说:“那人心说,怕个啥!你们都是胆小鬼!待俺出去看看,便回头一看,我的老天!顿时惨叫一声!啊!”
说着也作势回头,脖子刚扭到一半,一只满是青紫、指甲紫黑的肿胀大手,慢慢搭上了他的肩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