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道:“黄芙又带来了一个仙家,也想投靠我,她身上也中了蛊毒,这解毒的事情……”
李伏笑道:“这个好说,交给李某便是。”
陈达哼一声道:“这样算起来已经是六个红颜知己了,白兄还是少喝两杯,多养养身子吧。”
白冉道:“要说红颜知己,李兄也是不输旁人,冬青聪明伶俐,梅香温柔体己,都是千里难寻的佳人啊。”
陈达叹道:“就我一个是孤家寡人滴呀。”
白冉道:“话可不是这么说,陈兄和李青娘子的风流韵事,日后恐怕也要传为佳话了。”
陈达慌忙道:“话可不能乱讲滴呀,当时的情势可不是这样滴呀!”
李伏道:“抛开李青不说,去薄凉城的一路上,陈兄也是艳福不浅,只怕那三个女妖都得怀上陈兄的后人。”
陈达红着脸道:“这也不能乱讲滴呀。”
白冉一听来了兴趣,问道:“你刚说什么女妖。”
李伏把去薄凉城的经历告诉了白冉,白冉听完皱起眉头道:“也就是说,杨家的事情,你们没有查清楚?”
陈达道:“查清楚啦,就是那个陆神医捣鬼滴呀,和他弟弟没有干系滴呀。”
白冉摇摇头道:“这也只是你的推断罢了,咱们收了杨夫人的东西,却没把生意做干净,这不成了骗鬼么?”
李伏道:“等改日我再去薄凉城打探一下杨家的消息。”
三人把一坛酒喝了个底朝天,陈达喝的泥醉,白冉也有些微醺,倒是李伏好酒量,丝毫不显醉意,又闲聊片刻,李伏起身告辞道:“我还要回房炼制些丹药,两位早些歇息,我就不打扰了。”
白冉道:“炼丹?炼的什么丹?”
李伏道:“祛除蛊毒的丹药,火玄的药粉太过猛烈,我把它改成了丹药,吃下去不会伤身。”
白冉起身相送道:“那就有劳李兄了。”
藏经楼里,清莲打了七十多鞭子,黄芙晕过去了。丽娘摸着她脸颊冰冷,回身怒道:“死妮子,你打死她了!”
清莲道:“她不是仙家么?怎恁地不禁打?她一定是装死!”
丽娘恨道:“你打的那么狠,谁能扛得住?让你哥知道了肯定不饶你!”
清莲噘着嘴道:“本来就是哥哥让打的……”
清风把黄芙扶了起来,对丽娘道:“只是晕过去了,没有性命之忧,等我给她敷点药,休养几日就没事了。不打两下先生也不能出气,打成这样倒是刚好。”
清月道:“那剩下的几百鞭子还打么?”
丽娘道:“还打什么打?真想打死她么?赶紧治伤去吧。”
众人把黄芙扶到了房里,半路上,黄芙偷偷睁开了眼睛,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深夜,李伏锁紧了房门,从禅房的角落里拿起了一个布袋。
布袋里装着一个硕大的纸团,剥开纸团,里面藏着一团黑乎乎的血肉。
血肉在跳动,似乎还能发出一点声音。
“狗日的杂种,你们不得好死!”
这个肉团,就是尸魔。
李伏对着肉团低声道:“你害了这么多人,有此下场,也算天谴,本来该把你放到丹炉里炼上三天三夜,我不忍你受苦,只炼一夜,把你炼成魔丹就好。”
李伏把尸魔放进了丹炉,在炉下点燃了木炭,尸魔一边呻吟,一边叫骂:“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李伏取出了一张静音咒贴在了丹炉上,尸魔的声音瞬间消失了。
次日天明,黄芙说出了刺猬的藏身之地,这刺猬名唤魏香,白冉亲自去把她带了回来,李伏拿了丹药,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把蛊毒解了。
又过几日,黄芙的伤好了大半,天天跑到藏经楼里腻着白冉,气得清莲恼火不已:“我就说当初打得少了,就该打死这不要脸的黄鼠精!”
是日,白冉正和黄芙学习仙法,忽见清月跑过来道:“烟翠姑娘来了。”
白冉一怔,赶紧请了进来,但见烟翠神情憔悴,定是鸾香院里出了大事。
“好翠儿,出了什么事?快跟白某说说。”
烟翠红着眼睛道:“牡丹死了。”
白冉一惊道:“牡丹姑娘死了?”
烟翠哽咽道:“她说她看见了赵举人,没过几天就上吊死了。”
“赵举人!”白冉大惊失色道,“你是说……落头氏!”
听说牡丹死了,白冉倒也没觉得什么,毕竟跟这位姑娘不是很熟。
可听说赵举人三个字,白冉的魂魄差点出窍,落头氏三个字脱口而出。
烟翠道:“先生,你刚说什么落头氏?”
“我刚说……”白冉紧锁双眉,不知该如何向烟翠解释,只让烟翠把事情的详细经过描述了一遍。
自从赵举人因谋逆之罪被问斩之后,牡丹几次寻死觅活,起初烟云好言相劝,而后被她闹得恼火,让烟翠动了几次家法。别说这条法鞭也是管用,挨了打,吃了疼,牡丹似乎也明白了些道理,慢慢也就不再惦记这赵举人了。
可没想到除夕当晚,牡丹meng到了赵举人,按她自己描述,赵举人在meng里已经成了仙,和她缠绵了一夜,还要带她共赴仙境。烟翠只当她旧疾复发,随便骂了她几句。没想到自此以后,她夜夜meng到赵举人,以至于茶不思饭不想,客也不接,满口胡言乱语。
那一日,月红正在服侍客人,牡丹突然闯了进去,脱剥了衣衫和月红在床上厮打,吓走了客人不说还打伤了月红,烟翠大怒,狠狠打了牡丹一顿,打到皮开肉绽,牡丹不但不哭,反倒满脸笑意,当晚就上吊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