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娘瞪了清风一眼,道:“什么先生,让你叫相公。”
清风张着嘴,汗流了满身,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白冉笑道:“好娘子,这是害羞了,跟我来,我们找个清静地方好好亲热亲热。”
清风闻言,面如土色,丽娘也是一惊:“你,你,你大白天跟她亲热什么,你,你等晚上再说,你……你别急,要不带上我一块去,咱,咱们,三个一起……”
不容丽娘分说,白冉拉上清风就走,清风连挣扎一下都不敢,看着他们走进了后院,丽娘眼睛一闭,心里道:“这回完了,清风命苦,屁股肯定是开花了!”转念又一想,“她要耐不住打,只怕全都得招出来,我还是把这长戟换个地方吧。”
丽娘从一堆坛坛罐罐后面拿出了长戟,扛着走出了厨房,没走几步路,但听白冉在身后喝道:“殷丽娘!人赃并获,你还往哪里跑?”
原来白冉根本没有走远,他知道这两个娘子在骗他,也料到了丽娘肯定会把长戟转移到别处,便躲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丽娘扛着长戟,跑也跑不快,被白冉抓了个正着。丽娘挣扎了两下,看实在躲不过,索性往地上一坐,撒泼放横道:“凭你打一顿就是了,你先说清楚,你要这东西做什么用?”
白冉道:“这还用问么?当然是用来练武!大丈夫文不成武不济,何以安身立命!”
“胡说道!”丽娘道,“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上心?就算你要练武,还用得着这么好的兵刃么?”
白冉怒道:“你这妮子,明知错了还敢撒泼!我料定清风不敢骗我,定是你唆使她跟我撒谎,你给我回房老实待着,看我不把你打个皮开肉绽!”
丽娘还想和白冉纠缠,白冉似乎另有急事,拿着长戟急匆匆的走了。清风扶起丽娘道:“你这又是何苦?好声好气的问一句不就行了。”
丽娘道:“问他会说么?这厮疯疯癫癫的,迟早要闯下大祸。”
白冉拿着长戟去了禅房,敲门叫出了胡贤,胡贤见他拿着兵刃,一脸惊色道:“白掌柜,你这是要作甚?”
白冉道:“劳烦你们夫妻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白冉把李青当初给他的首饰全都拿了出来,交给胡贤道:“这是你们拿来换膏药的,我现在把东西还给你,只求你们陪我练一天武。”
“练武?”胡贤道,“掌柜的哪来的这等兴致?”
白冉正想着该如何解释,却听李青在一旁道:“咱们答应了给掌柜的为奴为仆,而今还给咱们送来了东西,掌柜的有什么吩咐,咱们照办就是了,却还问那么多作甚?”
白冉闻言笑道:“青妹果真明事理。”
胡贤一脸难色道:“可是姐姐,练武不是寻常之事,若是伤着了,碰着了,只怕不大好……”
白冉不耐烦道:“莫说伤着碰着,就是打死我也和你们无关,用不用我给你们签个生死状子!”
李青赶紧接过了首饰,转脸对胡贤道:“啰里啰嗦,婆婆妈妈,掌柜的武功那么好,你有什么本事能伤着他!”
胡贤和李青跟着白冉来到了大雄宝殿门前,和之前一样,白冉让他们一人拿着铁链,一人拿着木棍,在院子里练了整整一天,胡贤的武功虽然比不上李青,可他从小就跟着李青习武,两个人之间的默契远非旁人可比。一直练到夕阳西下,白冉一条长戟用的出神入化,任凭他们两个使出全身解数,白冉总能在三招之内取胜。直到李青再也想不出其他招数,白冉笑一声道:“今天就练到这,有劳二位了。”
昨晚一夜没睡,又练了一天武功,白冉乏累不堪,钻到丽娘房中,大喝一声道:“裤子脱了!让我狠狠打!”
丽娘道:“打就给你打,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要作甚?”
“作甚?哼哼……”白冉得意一笑,一头扎在床上,枕着丽娘的大腿睡着了。
丽娘看他一身汗水,又是心疼,又是气恼,等着白冉睡熟之后,丽娘给他盖了床被子,悄悄的走出了房间。
她在厨房找到了清风,低声道:“我好像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清风道:“我也能猜出个几分。”
丽娘道:“你先说说看。”
清风道:“我觉得,他是想和鬼差交手!”
清风说白冉想和鬼差交手,丽娘心头一紧,果真两个人想的一样。
“我就知道他要闯祸!”丽娘道,“黑无常用的是追魂钩,和那条铁链有几分相似,白无常用的是哭丧棒,和那条木棒也差不多。”
清风道:“我也曾见过鬼差,用的就是这两件兵刃,你还说他昨夜学习仙法,我猜这也是为了克制鬼差的。”
丽娘道:“可他到哪去找鬼差呢?”
清风道:“不用找,那杨夫人的阳辰就快到了,鬼差自己会上门!我只是不明白,先生为什么要和鬼差动手?”
丽娘轻叹一声道:“许是为了我吧。”
她把自己剩下一年多的阳辰告诉了清风,清风闻言,默然许久,转而笑道:“虽说都叫娘子,这情分终究不一样。”
丽娘见状错愕道:“怎地?你还吃醋了不成?”
清风道:“我不是那善妒的女子,只盼着先生打赢那鬼差便好。”
丽娘恼火道:“你说甚来?打什么鬼差?我去劝他两句,实在不行就把他捆起来。”
清风道:“你能劝得住他?他肯留下杨夫人,就是为了把她当做鱼饵,来引鬼差上钩,既然他早就打好了主意,又费了这么多心血,哪是你能拦得住的?还是该想办法帮他一把。”
“帮他什么!他疯了,你也疯了不成?”丽娘怒道,“我这就把杨夫人送走,看他拿什么当鱼饵!”
清风道:“这可使不得,杨夫人已经变了刀劳鬼,听先生说,这东西十分凶狠,你可不能乱来!”
丽娘哪里听得进去这些,人是她请来的,她相信自己一定能送的走。等到了后园,丽娘不顾清风拦阻,刚想冲进院门,忽然觉得身上一阵酥麻,倒退几步,倒在了地上,清风赶忙上前将她扶起,丽娘喘息半响道:“这,这院门好像有东西,会咬人!”
清风用手试探了一下,只觉指尖一阵刺痛,转脸对丽娘道:“这院子里布下了法阵!”
“法阵?”丽娘一脸费解,“刀劳鬼还会布阵么?”
清风道:“不可能是刀劳鬼布下的,应该是先生做得法阵。”
丽娘道:“他刚才还在我房里睡觉,这天杀的,什么时候跑到这里布阵来了?他不是不会法术么?”
清风道:“这法阵非常凶悍,千万不能乱闯。”
丽娘恨道:“杨夫人已经在这里住了五天了,鬼差随时会来,这可怎么是好!翻墙跳过去吧。”
清风道:“这法阵高有一丈,入地三尺,哪能跳的过去?”
两个娘子在院子外面焦急万分,白冉趴在杨夫人的屋顶上,拿着铁戟,抓着背囊,静静的看着四周的动静。
“你家的女鬼都快急疯了,不出去看看么?”一个女人的声音出现在了背后,是黄芙。
白冉转过脸道:“你是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