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支书平日里和黄大炮的关系挺不错的,只怕连黄大炮都不知道这个已经在村子里住了十几年的人,竟然也是伏魔会的人,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和黄子花一起检查了岑彤,岑彤伤得很重,我们现在必须将她转移出去,送到医院。
五爷说:“当家的,咱们的车都开不进来,估计怎么也要走一段山路了。”他的表情很是担忧,这个是自然的,岑彤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这个山路崎岖,我们一路下山,如果颠簸的厉害了,匕首会不会更深地陷入到伤口里,到时候岑彤会不会就这样死在半路上。
我们不能拿岑彤的生命冒险,可是眼下,如果不尽快把岑彤转移,我估计岑彤也很有可能会死。
正在我们犹豫万分的时候,黄大炮醒了,他从地上爬起来,眼神有些迷茫和空洞:“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我这是在哪?”
黄大炮看见倒在地上的岑彤,哇地一声大叫:“谁把我媳妇弄成这样的,老子要杀了他!”
五爷无奈地摇了摇头:“黄大炮,你先别激动,我们还是想办法先把岑彤送到医院去。”
黄大炮已经红了眼,他伸手去摸自己的匕首,他想要杀人,可是当他摸向靴子,不由得愣住了,因为那里已经没有匕首了,匕首就插在岑彤的胸口上。
黄大炮嘴唇翕动,他脑袋里已经在思考着这一切他有些不理解的事情,自己的匕首怎么会插在岑彤的胸口,他昏倒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看向了我,我只好如实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黄大炮:“爸,这个事情不怪你,而且事发突然,我们都没能阻止你,现在自责是没有用的,必须快点让咱妈接受治疗。”
黄大炮点点头:“我来,这里的山路你们都没有我熟,这条路我走了几千次了,哪个地方有坑坑洼洼我都知道,我送我媳妇。”
说完,黄大炮抱起了岑彤,大步走出了村外。
黄大炮果然十分利落,我们跟着黄大炮,竟然大半个小时就走了出去,五爷说的没错,胡家的车都在山口的地方停着呢,黄大炮跟岑彤上了一辆车,我们剩下人坐了另外一辆车。
上了车之后,我原本悬着的心才舒缓了下来,上车之前,我检查了岑彤的经脉,她的身体非常虚弱,但是伤势并没有进一步的恶化,可见黄大炮虽然疾步如风,但他还是相当小心翼翼的了,生怕自己的媳妇就这么死在自己的怀里。
我们快速往回赶,上车之后,我问齐佩雅:“你和五爷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开始不是说明天才过来接我们的么?”
齐佩雅说:“说来这件事也挺巧的,昨天晚上,我自己做扶乩,就遇到了不太好的卦象,当时我并没有当回事,可是早上,胡泽锋一直在苦恼,我过去哄他的时候,他就喋喋不休地说他晚上做了噩梦,梦见小叔出事了。
当时我联系到了卦象,心里就越来越忐忑不安,就跟五爷说,不如提前先过来看看,没有事自然是好,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我们也能帮得上忙,没想到就真的出事了。
不过,村子里怎么会有异兽纹?”
“这个说来可真的是话长了。”我把岑彤身上发生的事情简单和齐佩雅说了一遍,齐佩雅不禁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这个村支书很有可能本来就是伏魔会的人,岑彤到了这里,他也就一直潜伏在村子里,可是这个有些说不通了,伏魔会的人为什么要一直监视岑彤,如果岑彤会对伏魔会有害。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把岑彤杀了,并且毁掉她的魂魄,让她万劫不复。永世不得翻身这不是更好。”
黄子花听到齐佩雅说这话,不禁扬了扬眉毛。咳嗽了一声。
齐佩雅没搞懂黄子花的意思,还白了她一眼:“你是鬼,嗓子不会不舒服,也不会感冒,咳嗽什么。”
紧接着,齐佩雅才意识到,我们口中说来说去的岑彤,就是黄子花的妈妈。齐佩雅不禁脸一红,然后继续说:“他们把岑彤留在这个小村子里这么奇葩的事情,咱们就暂且归结为伏魔会会长的脑袋秀逗,可是他们早就知道岑彤是装疯弄啥,竟然依然纵容她,早不杀,晚不杀,竟然选择了这么一个时候。
伏魔会不会干这么没脑袋的事情,只怕这里面根本就不是我们想的这么简单。
她说想要去长白山,这里面会不会本身就是一个陷阱。”齐佩雅的话说的虽然很含蓄。但话里话外都是在直指岑彤身上有太多无法解释的秘密,她并不信任这个岑彤,即便她和我的父亲曾经有过一段接触。即便她就是黄子花的妈妈。
我偷偷瞄了一眼黄子花,黄子花倒是听坦荡的:“齐佩雅说的话虽然难听,但还是有点道理的,虽然这件事发生的是在我妈妈身上,但我和齐佩雅的意思一致,我也感觉我娘说的话里有一定的水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编出如此离奇的谎言出来,但很显然,这个跟神庙和长白山古墓都有联系。
即便她说的是谎话。即便我们知道,这里很有可能是一个陷阱。但你们凭着自己的良心说话,你们难道不想去知道这里面所发生的真相么?”
黄子花说中了要点。我看了一眼齐佩雅,而齐佩雅也刚好看向我,黄子花说没错,即便我们真的知道这是一个巨大的陷阱,我们就真的不会去寻找这些事情的真相么?
“总之先回去再说。”我看向窗外,天开始蒙蒙亮了。
我们的车在天完全亮了之前进入了失去,之后就直接去了中心医院,我打电话给彭院长,彭院长帮我们安排了最好的外科医生,岑彤经过了一些简单的检查之后,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我们都焦躁地在手术室外徘徊。
岑彤的手术面临了很多的问题,所以整个手术做了整整十二个小时,当手术室的灯灭掉,我们都聚集在手术室门口。
主治医生走了出来:“患者的刀已经取出来了,伤口也进行了处理,但还需要后续的观察,最难熬的应该是今明两天,看看会不会出现术后感染和其她的反映。”
我谢过了主治医生,然后主治医生回过头,欲言又止。
“医生,有什么话您就直说,没关系的。”
医生叹了一口气:“那我就直说了,在手术过程中我们进行了检查,发现岑彤女士两个肾的功能都出现了极大的障碍,已经演变成了肾衰竭,可能未来需要透析。”
“肾衰竭?”黄子花惊愕地说。
“对,而且,我们怀疑,她的肾衰竭是和她长期中毒有关系。”
“长期中毒?”黄大炮声音一下子变了调:“这怎么可能,她没有机会中毒啊,我们每天都是吃的一样的东西,为什么只有她自己中毒?”
“我们已经对岑彤女士的血液进行了采样,这种毒素非常罕见,确切地说,这种毒素并不是外源性的毒素,而是患者身体里自我产生的一种毒素,这种毒素到底是从何而来,患者的身体又为什么会合成这种有毒的物质,病原机理在什么地方,我们目前都没有找到,所以也只能继续观察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