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邪门的事情已经太多了,我对于这个男人的突然出现,可能只能表现出喜闻乐见了。”孙凯和高猛不痛不痒地说,倒是黄子花和苏小烨,小心翼翼地照顾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胸口的,过了好一会儿,男人终于醒了过来,他醒过来就立刻老泪纵横:“我以为我都逃出去了,怎么又回到这个地方了,邵蔚明,你就这么恨我啊!你就一定要我和你一样不得好死么!”
听男人说到了邵蔚明的名字,我们几个都不禁紧张了起来,我快走到男人面前:“你认识邵蔚明?”
男人有些惊愕:“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这会儿,我们是不可能说实话的,我只能找个由子扯过去,我就笑嘻嘻地说:“我们都是学生,平日里喜欢冒险,也不知道怎么的,在山里就迷路了,然后就走到这里来了。”
男人将信将疑地看了我们几个一眼:“冒险会到这里来,哼,你们在开什么玩笑,这里是你们这些学生能来的地方么,你们这些学生不好好呆在家里,四处乱跑什么,对得起党和国家,以及*对你们的领导和培养么。”
男人的这几句话说的血气方刚的,搞得我们几个是笑也不是,严肃也不是。
男人叹了一口气:“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就是心直口赶快,也不知道我在这口棺材里到底困了多长时间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今天是几号。”
“今天是四月二十三。”
“四月二十三?”男人再次连声叹气:“上一次我来这里还是冬天呢,没想到一年又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孙凯看着男人一句句极为复古的感慨,不由得心生了想逗逗他的念头,于是就嬉皮笑脸地说:“但现在是2015年了。”
男人猛地瞪了孙凯一眼:“开什么玩笑!”
孙凯咧嘴一笑:“我没开玩笑,你看我手表上的时间,这就写着呢,2015年,而且*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在我出生之前他老人家就已经没了。”
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突然死死地拽住了孙凯的领口:“你开什么玩笑,*怎么会死?这不可能,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他要是死了,整个天不都会要塌下来了。”
“天反正是没塌,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么!”
男人猛地推开了孙凯,他猛烈地咳嗽了两声,吐出了一口淤血,黄子花赶紧递过去一张纸巾,然后和颜悦色地问:“请问您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摇摇头:“我叫蔡嵘。”
蔡嵘?我上下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他就是蔡嵘?就是那个出卖了邵蔚明,出卖了整个904魂继站的人?我原本以为蔡嵘会是一个非常精明的男人,可是我眼前的这个自称蔡嵘的人竟然看上去极为老实和木讷,完全就是一副老学究的模样,他的这个外表和我心里所想的实在相差的太多。
“您就是904所和邵蔚明一起共事的蔡嵘?”我问。
蔡嵘有些惊讶,大概是没想到我会一下子准确地说出的他的身份,于是他再次狐疑地问我:“你到底是谁。”
我叹了一口气:“要想把这一切都解释清楚了,只怕要花太长的时间,这些话我们以后有的事时间畅谈,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个地方。”
“离开?”蔡嵘摇了摇头:“你们以为这里是学校的大门,说进就进,说出就出?这个地方是郇城,想离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之前也是侥幸从这里逃了出去,但在那一次,我几乎把我所有的运气都给用完了。”
蔡嵘叹了一口气:“对,我之前到过这里,是为了904所。”
蔡嵘脸色越来越疲惫,他慢慢地讲述了他之前来到郇城的事情:“最开始我和邵蔚明发现了魂魄的力量是在我们俩大学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学校的宿舍就在学校的湖边,那会儿学校的条件也不太好,宿舍很破,冬天漏风,夏天漏雨,我当时和邵蔚明在一个寝室,寝室里另外还有两个男生。
在我们临近毕业的时候,当时有一个很好的研究所到学校里来招应届的大学毕业生,当时我们都削尖了脑袋想要进入这所研究所,但当时只有一个名额,学校里有那么多学生呢,怎么可能够抢,最后邵蔚明很幸运地成为了最终的赢家,可是就在邵蔚明拿到了就业协议书的当天晚上,寝室另外一个男生上吊自杀了,那个男人叫刘明俊,我们那时候寝室里睡二层铺,那个男生个子不高,他就吊死在了睡在二层的邵蔚明的床头。
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吓个半死,这个寝室说什么都不敢住了,但当时离毕业还有一个月呢,学校就把我们移动到了一楼的一个废弃的寝室,那个寝室每天晚上一打开窗户就能看见湖。
当时是六月份,天气热的不得了,我们一旦把窗户打开湖水那股味道,和湖水里的蚊子就会直接钻到房间里,苦不堪言,当时我和寝室另外一个叫张元的男生没少抱怨上吊自杀的刘明俊,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们几个也不能换到这个房间,有的时候,邵蔚明不在寝室的时候,我们俩也会彼此怀疑,为什么刘明俊偏偏要吊死在邵蔚明的床头,难道说邵蔚明和刘明俊的自杀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天晚上,我们又热又被蚊子咬,怎么都睡不着觉,我就醒了,没想到张元也刚好下床灌凉水解热,然后我就和张元说,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去附近走走。
张元也就同意了,我们俩就翻了窗户出去,在湖边走,我们寝室的窗户离湖边也就五十米左右,学校里的湖水不干净,闻着全是味,我们走了一会儿就累了,然后就往回返。
大学寝室每天晚上过了十点半就会熄灯,我们俩从湖边往回走,就看见寝室楼里除了一楼的收发室,上面居然还有一个房间亮着灯,寝室熄灯之后也有学生会点着蜡烛继续学习或者打扑克,但那个房间里的光绝对不是烛火,而是电灯。
我和张元当时心里觉得古怪的很,因为亮灯的房间,偏偏就是我们的寝室。
我们两个人回了寝室楼,上了楼梯,回到了之前我们所在的寝室,当我们走到走廊里的时候,就看见我们寝室的门缝下面传出一缕幽光,看来我们在外面并没有看错,寝室里确实亮着灯呢,我和张元走过去,打开了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我们两个打开们的一瞬间,房间里的灯就熄灭了,但借着寝室外面昏暗的路灯,我们俩都看见房间里有一个人影,而那个人影就挂在邵蔚明的床头。
当时我俩吓个半死,屁滚尿流地跑出了寝室,回去之后我们就把这件事和邵蔚明说了,邵蔚明脸色阴沉了好久,才慢慢告诉了我们实情,原来那个研究所筛选到最后只剩下了两个竞聘者,一个是邵蔚明,另外一个就是刘明俊,邵蔚明家里条件不太好,而且父母曾经离异,自己跟着母亲寄人篱下,心里一直不怎么舒服,希望自己能出人头地,所以他对这些看得比我们谁都重,整个学校在虚荣心上唯一能够和邵蔚明抗衡的就也只剩下刘明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