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手死死握着猎丨枪丨,慢慢趴在了地上,将自己的身体放平,我盯着那一串鬼火,只见鬼火越来越近,伴随着那鬼火我还听见了一阵非常奇怪的声音。”马叔皱起了眉头。
“什么声音?”我问。
“是鼓声,一种很沉闷的鼓声,有节奏的,一下一下被击响。”
我心里暗暗一沉,鼓声,又是鼓声,这已经是这一阵子,我第三次听说在发生离奇的事情之前听到鼓声了,这个鼓声到底是什么,是真的有人敲响了鼓,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发出了类似鼓声的声音。
“鼓声越来越近,我定睛一看,只见一队人远远地走过来,他们手里都提着灯,可是除了鼓声、风声,整个湖面安静的吓人,就连一丝脚步声都没有,我越来越害怕,我赶紧爬起来往后退,可那一队人依然快速地向我走来,那是一群穿着盔甲的军人,他们全都长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身上沾满了血迹,齐刷刷、恶狠狠地瞪着我,我居然遇到了阴兵借道这种邪门的事情,这一大群阴兵很快从湖面上穿行而过,我当时也真的是吓傻了,我两条腿站在原地,不停地颤抖,竟然都忘了逃,眼看我就要和阴兵们撞在一起了,这个时候又一阵大风,把湖面的雾气都吹散了,而那些阴兵也都不见了。
这个时候,和我一起来的那几个猎人也都跑到了湖面上,他们把我从地上搀扶起来,问我怎么了,我当时想说话,却发现自己上下牙不停地颤抖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我的腿肚子才缓过来,我跟其他人说,我们赶紧走吧,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吧,可我回过头,就发现不对劲,跟我们起来的老猎人不知道啥时候不见了踪影。
我当时就问他们,老猎人呢,这几个小子也都很迷茫,因为当时老猎人明明是和他们一起跑到湖面上来的啊,怎么一转眼,人没了呢,大家就分头去找,我当时心里就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突然,我听见砰地一声响,我们几个都吓了一跳,因为那砰的一声不是从远处传来的,而是从我们脚下传来的,我用手电照了一下我脚下,当时我的心脏都差点跳出来,只见我们脚下厚厚的冰层里竟然有一张脸,一张苍白惊恐的脸,而这个人就是老猎人。
我们几个当时都傻眼了,老猎人什么时候就跑到冰层下面去了呢,那冰层有一两米厚,不用专业的工具是根本没办法撬开那冰层的,我隔着冰面大喊,你坚持住,我们就来救你了!
可怎么救,整个湖面连一条裂缝都没有,我们怎么救!”马叔的声音有些激动:“我趴在冰面上,看着冰面下面的老猎人使劲捶着冰面,而这个时候,黑漆漆的湖水下面冒出了一些影子,那些影子忽然揪住了老猎人的肩膀和胳膊,将老猎人带进了无尽的黑暗里,他再也没有上来,彻底的消失了。”
就在我们几个都万分痛苦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我抬起头,看见一群少数民族的人到了湖面上,他们不由分说,直接将我们几个带离了湖面,我们和他们语言不通,他们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话,可我一个字也听不懂,这个时候天也差不多亮了,我们离开的时候,我见湖边的雪堆里露出半截子石头,上面似乎有字,我跑过去,扒开雪堆,只见上面有两个大字——尸湖。
之后我们就被少数民族的这群人送了出去,临走的时候有一个会说汉语的小子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和我们说:永远不要回来。”
“永远不要回来?”
“对,他当时就是怎么说的,之后我们几个人就返了回来,而等我们到村子附近的时候,就看见我们之前下的套子上好像网到猎物了,我们几个人就去检查,就看见一只干瘦干瘦的打老虎就站在那些套子旁边,它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它的眼睛绝对不是野兽的眼睛,而是带着人类才有的奸诈、警惕、嘲笑,然后它转身跑了,我们再去看套子,只见那套子上夹住了一个孩子,孩子已经断气了,身体都已经冻硬了,我只看了一眼那孩子身上的衣服,脑袋就嗡地一声。
因为那孩子就是我出生不到五个月大的儿子。”马叔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声音让我们所有人都为之一颤。
之后我就发誓,我一定要杀了所有老虎,让它们血债血偿。
后来国家就禁猎了,老虎也成了保护动物,不让打了,后来我也很少在我们这一带看见过老虎,更不用说那只瘦弱、奸诈的老虎了。”马叔冷冷一笑,可笑声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
“至于那尸湖,我跟当时村子里的老人打听,他们说在他们小时候的时候,村子里的民工团逮过一个日本兵,那个日本兵逮住的时候就已经有点精神错乱了,挣扎着要跑,谁也按不住,力气大得惊人,说话叽里咕噜地说个不停,但他说的谁也听不懂,后来就有人从镇子里请来一个留洋的大夫,给这个日本人看看,大夫和日本人聊了一会儿,就问村子里的人,说知不知道这附近有个湖。
当时村子里的人都挺惊讶的,说在这儿住了好多年了,江沟子有多少个弯弯他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可这湖可谁都没听说过,大家心里都一阵好奇,哪里来的什么湖啊。
大夫就说这个日本兵跟着一支小分队进入这边的,是为了保护一个地质勘探的专家,他是要到这附近找一处遗址,他们在这个附近转悠了几天了,前一天晚上就到了这附近,他半夜去附近拉屎,拉完回来就发现整支队伍突然得到命令继续行进,他当时匆匆忙忙,就没跟上队伍,落在了后面,日本兵就一路追赶着前面行进的部队,可是越走越奇怪,他发现部队不知道啥时候人越来越多,队伍越来越壮大,而大家都走的默不作声,气氛十分诡异。
日本兵就加快了脚步,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他发现不对劲,他们自己的这支小分队好像是混入了一支大部队当中,可是看那大部队的装束根本就不是日本的军队,甚至也不是八路、国民党的队伍,也不是民兵团,看着好像是一支古代冷兵器世代的军队。
日本兵跟在后面越来越害怕,他想把自己的同伴喊回来,最后他终于追上了最后面的一个,可是他发现自己的同伴就好像跟中邪了一样,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大步地走着,无论日本兵怎么喊,对方都完全没有回答。
日本兵越来越觉得恐怖,他感觉不对劲,他必须喊住自己的同伴,不能继续跟着这支来路不明的不部队了,他想起来自己怀里有个哨子,就掏出来使劲地吹,可也真是邪门了,这哨子怎么吹都吹不响,这个时候日本兵四周起了雾,日本兵就看见不知道啥时候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巨大湖,当时是夏天,那湖没有结冰,还是有湖水的,他就看见整支队伍都在往湖里走,越走越快,那湖就好像是一张大嘴,短短几分钟,就把所有人都吞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