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关键是这棺材里的人和僵尸、粽子太不一样了,那个人一脸灰白,皮肤暗紫,但看上去还真不像是个死人,但你说大活人在棺材里躺着干毛线啊!
但这个人猛地拉住我的胳膊,我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个人,顿时吓个半死,因为那人眉宇之间竟然和孙少爷有三分相似的地方,也就是这么一愣,我就已经被对方死死按在地上。这个时候水已经漫上来了,我被按在地上就相当于侵泡在水里,我当时已经有点慌神了,我当时吓的实在是不轻,也就没记得吸上一口气,我沉在水里,透过水看这个人,我心里不由得一沉,这人根本就不仅仅是眉宇间和孙少爷相似,分明这就是孙少爷啊。”
“啊?你说那人是我爹?”孙凯大惊失色。
“对,那个人就是你爹,就是我们等了三天的孙少爷,我当时都懵了,孙少爷是啥时候从那扇门里跑到这个棺材里的,而且他是怎么变成那么个样子的!
就在我和孙少爷撕扯在一起的时候,一股水流再次吞没了我,我在水下能感觉到我身边所有的陶俑都在剧烈地震颤,我脑子里当时就有了一个想法,一定是因为这些陶俑孙少爷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我猛地踹翻了离我最近的陶俑,那陶俑挺硬的,我废了一点力气才把陶俑踹得粉碎的,在陶俑破碎的一刹那,我忽然感觉陶俑里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倾泻而出,我说不清这股力量到底来自何方,但这股力量的阴邪顺着水流蔓延了我的全身,让我不寒而栗,就好像我从陶俑里释放出来什么极为邪恶的东西一样。
但当第一个陶俑破碎之后,明显孙少爷的力量减弱了,而且他肤色稍微褪去了一点灰白,我就更加确定,一定是这些陶俑控制了孙少爷,我就继续踹碎陶俑,当围绕着棺材的所有陶俑都破碎之后,孙少爷停止了攻击我,他怔怔地看着我,抱着头,一脸痛苦。
当时根本就没有时间让我去安慰孙少爷,询问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水流再次袭来,那只巨蟒已经向我们袭来,孙少爷也慌了神,他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回到了棺材边,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只看见他从棺材里拿出一直陶俑,而这只陶俑就是一直在你家里的那只陶俑。
我们两个就赶紧往出逃,没想到那只巨蟒对我们俩紧追不舍,它似乎盯上了孙少爷,我们拼命地往出游,这个时候水已经差不多漫到了我们脖子的位置,眼看整个宫殿都要被淹没,宫殿外面轰隆隆地向着,大量的山洪涌入了山涧,我根本不知道这山里哪来的这么多的水,水快速上涨,快速吞没我们。
就在我们眼看逃离了宫殿的时候,巨蟒突然袭击过来,我当时替你爹挡下那最致命的袭击,巨蟒直接扯下了我的胳膊,当时我就直接疼昏过去了,好在之后,守在外面的人接应了我们,雇佣兵用机关枪阻止了巨蟒的继续追击,我们逃离了这座恐怖的古城,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里了,我失去了我的手臂,之后孙家就一直给我留了个职位,每个月给我开薪水。
从长白山回来之后,我就一直在养伤,这期间孙少爷来看过我几次,他面容憔悴,虽然皮肤和样貌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可是不知道为啥我总感觉他脸上有一丝不自觉的阴霾,这阴霾看起来很奇怪,就好像孙少爷有阴阳脸一样。
我从医院出院的那天,我去过你家,我进了你家的家门,就看见孙少爷坐在客厅里,桌子上摆着那只古怪的陶俑,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陶俑,嘴里还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词,当时你母亲十分担心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之后你父亲就一天天地病了下去,他越来越憔悴,有一段时间,我感觉,这个陶俑好像可以吸人的精气,把他的精血一点点吸干净了。
我最后一次见到你父亲是在雨修典当行,我送一些冥器过去,晚上我们一起关了典当行,往回走的时候路过一条街巷,那街巷里只有我们两个,昏暗的路灯照射过来,我看见你父亲的影子竟然影影绰绰分成了两段,就好像有两人住在他的身体里一样。
而在穿过巷子的时候,他突然扭过头冲着我笑,那笑容根本就不是你父亲的,也不属于活人的,那笑容就好像人死了之后肌肉僵硬的时候产生的嘴角的抽搐,让人不寒而栗。
之后他就陷入了昏迷,没过多久就死了,他死了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这个陶俑。”
“这件事,你和我爷说过么?”孙凯突然问武叔。
武叔摇头:“他没有问过我详情,不过他听说我们去了长白山之后,长长叹了一口气,表情很凝重,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然后他就说我辛苦了,很感谢我照顾了孙少爷之类的话,当然最后他给了我一张银行卡,上面存着三百万,他说让我拿这钱做个小买卖,别苦了自己。”
“之后我就离开了孙家,倒不是我不想继续给孙家卖命,而是我能感觉出来,大当家并不希望我们继续留在孙少爷身边了,所以包括我在内的四个当时陪孙少爷一起去长白山的人都离开了孙家,剩下的人去了哪,我也不清楚,孙少爷是不是也给了他们什么承诺我也不知道,总之我再也没见过这几个人。
之后我做生意陪了,还好孙少爷答应给我每个月不菲的薪水,我依靠这薪水倒也衣食无忧。”武叔叹了一口气:“现在,我这条老命也撑不下去了,既然你答应我替我照顾那娘两,我就也了无牵挂了。”
说完武叔吐出一颗红色的丹药,丹药掉落在地上就开始嘶嘶冒起一阵阵青烟,估计这就是之前孙凯所说的涅槃砂,武叔之前一直含着这涅槃砂才硬挺着,按月来找孙家领工资的。
涅槃砂快速消散,武叔的脸上露出一个满意和解脱的笑,那笑容看得我浑身发毛,然后武叔身体开始快速萎靡下来,短短数分钟就发出刺鼻的恶臭,他终于一动不动地倒下了。
我没有看见引魂灯,我看见武叔的魂魄终于挣脱了他那具早已经无法继续支撑下去的躯体,只出现了一瞬间,就迅速消散了,消失在下水道尽头的黑暗里。
“走吧,我叫人来这里收拾一下。”孙凯说,我们离开了这片荒地,孙凯打电话叫来了人去下水道里收拾武叔的遗体了,回去的路上孙凯一句话都没说,我挺能理解他的心情的,通过和武叔的这次谈话,孙凯非但没有解开任何谜题,反倒让真相更加扑朔迷离了。
我脑子里反复琢磨着武叔给我们讲的这个离奇的故事,整个故事里有三个疑点,第一个就是水,我们之前去媳妇谷的时候想进入墓室也是经过了水,当时是山洪帮助我们度过山涧的,而武叔说的这座长白山里的古城有异曲同工之妙;
第二,是陶俑,两个地方相差几百公里,却都出现了陶俑这种东西,很显然这个陶俑应该代表了什么,是某个少数民族的图腾,还是某种未知的巫蛊之术,这个陶俑确实邪门的很;
第三个就是门,那扇大门,无论是劫持我的少年,还是孙凯的父亲,他们都进入了那扇大门,那扇大门后面到底是什么,又隐藏着怎样的玄机,我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