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是第二次见到这个女鬼了,心里不禁有些恐惧,难道说这女鬼是跟着我们而来的?
我心里疑惑越来越多,一会儿找个机会一定要偷偷问问王叔。
我们跨过溪流到了对岸,其实跨过溪流之后,我就真分辨不清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了,因为我们眼前除了密密麻麻的树林,根本就是无处可走。
“你们看这个!“舟子喊我们,麻爷第一个凑过去看,只见一棵树的树干上刻着几个奇怪的符号,字不像字,图不像图,完全看不懂。
麻爷脸色一沉:“是黄大炮留下来的。“
“麻爷,你确定?“
“我确定。“这个歪歪扭扭的程度也只有他刻得出来:“这么说他们到过这个地方,还留下了求救的符号,这就说明,从他们跨入阴阳界之后就一直陷入麻烦当中了。“
老杜摇了摇头:“别的黄大炮都不如我,但是逃跑绝对是他的本能,这小子从小到大,一遇到危险,跑得比谁都快。“老杜这句话说的阴阳怪气,搞得我也不知道他是在夸黄大炮还是在埋汰他。
麻爷说:“黄大炮逃进这里实在是太奇怪了,如果是在阴阳界那个地方遇到危险,黄大炮为什么不往回跑,或者跑到山下,偏偏要跑到北坡最危险的地方,而且他留下了这个符号,很显然他知道,会有人进来寻找他们,所以他才留下的,他怎么会那么肯定,我们一定会跨过阴阳界,来寻他们?这个决定几乎就是在我一念之间啊,如果我刚才说我们返回去好了,起不是黄大炮就白白留下这么一个符号了。“
“麻爷,你说会不会是个圈套。“老杜胆战心惊地问。
我摇头:“我觉得黄大炮有理由相信,我们一定会进来寻他们,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有我,麻爷,即使你当时做出返回去的决定,我也一定会劝说你进来寻找黄大炮,也许黄大炮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我说完,麻爷没说话,但是看表情,他觉得我的猜测很有道理,而其实我心里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黄大炮留下这个痕迹不单单是要说明,他们来过这里,很有可能是在提示我们,这件事有可能和黄子花有关系。
“你们看,这边也有一样的符号。“王叔喊。
我们凑过去,果然在不到一千米的距离里竟然有两棵树都刻了一样的符号,这就是说明,黄大炮在引导我们,让我们去某个固定的地方解救他们。
“黄大炮居然这么有耐心刻完这么多符号,是不是就说明他们当时遇到的情况并不算危机?“
麻爷摇头,如果没有危机,他们为什么不自己走出去,还刻什么符号,我们先顺着符号走下去,但切忌一定要小心。
这个时候,我们头顶的树冠越来越浓密,光线也越来越暗,脚下的积雪有些融化,让地面越来越泥泞。
我们几个艰难且又忐忑不安地向里面走,在密密麻麻的树林里寻找有记号的树。
忽然毛毛不肯往前走了,它紧锁着身体,夹着尾巴紧张地看着前方,这一次它没有犬吠,而是在嗓子眼里发出了一阵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舟子抱起了毛毛:“没事的,没事的。“
他嘴里这么说,可眼睛时不时瞟向前方,突然,前方黑洞洞的树林里亮起了一盏盏萤火,绿幽幽的,有些瘆人。
“那不是萤火,是狼的眼睛。“王叔小声在我耳边说。
我不禁身体一震,在我的印象里,狼只有两只眼睛,可密林里这密密麻麻的小绿点多得数不清,这得有多少狼在盯着我们呢。
“不对劲!“麻爷说:“狼群从来不在白天袭击人,这些狼有问题,我们都小心点,不行就退回去,找别的路。“
可是麻爷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当我回头看过去,只见我们身后也是密密麻麻的小绿点,我们被包围了。
这个时候一只狼慢慢走向前,这只狼的一只眼睛瞎了,眼睛上有一层白色的污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狼得白内障的,偏偏这只狼就是,它一只眼睛应该已经完全瞎了,它走起路来有些坡,姿势也不怎么对劲。
我们都盯着这只狼,我心里一阵阵的紧张,我看着这只狼,这只狼也用它没有瞎掉的眼睛死死看着我,我感觉我们之间的气氛已经快要凝固住了,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不知道这只狼会挑个什么时机来直接袭击我们。
“别乱动,它是来试探我们的,头狼应该就在附近。“麻爷压低声音说。
听麻爷这么一说,我就更不敢动弹了,可越是不能动弹,就会越觉得后背痒得不得了,就好像有无数只蜈蚣顺着我的脊背往我的脖子上爬。
就在我马上就要忍不住去抓我的后背的时候,居然有人先于我沉不住气了,不对,不是人,而是狗,毛毛是最先沉不住气的,它扑上去和狼扭打在一起,这只狼虽然年老眼瞎,可狼毕竟是狼,骨子里透露着野性的蛮劲,而毛毛只是舟子带大的一只土狗,年轻气盛的毛毛很快就在和瞎狼的搏斗中耗费掉了大部分的力气,然后很快就败了下风。
舟子心疼毛毛,毛毛是他从小养大的,眼看瞎狼在毛毛后背上咬下了一大块肉,血流不止,毛毛直接抽出了腰间的镰刀,麻爷拦住了舟子,不让他上前。
被咬的毛毛气喘吁吁,而瞎狼嘴角居然渗出了血沫,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们。
毛毛在往后退,它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打不过这只瞎狼,都说狗仗人势,毛毛也是如此的,打不过它就开始往舟子身后逃。
我听人说过,遇到狼千万不要转身逃跑,一定要盯住它的眼睛慢慢后退。毛毛虽然瞪着瞎狼,但是它的气势太弱了,退到一半,转身要跑。
而瞎狼就是在等待毛毛逃跑的这一瞬间,只见它猛地扑上来,我的心当时就悬了起来,这一下恐怕是致命一击,估计毛毛是躲不过了。
就在这一瞬间,只见舟子挡在了毛毛前面,一镰刀砍过去。
舟子的镰刀我可知道,他那镰刀磨得锃亮,砍树枝都只需要一下,说削铁如泥肯定是有点夸张,但砍死一只狼。
只见舟子一镰刀砍下去,正中瞎狼的鼻子,瞎狼当时就身子一歪倒在地上,一大滩血渗了出来,瞎狼只抽搐了两下就彻底死了。
瞎狼一死,我们身边的狼都开始躁动了起来。
麻爷大喝一声:“稳住!“
不知道是不是麻爷的这一声大喝太有气势了,不光是我们,连狼都停止了躁动,我感觉我都要不能呼吸了。
突然一声狼嗷从林子深处响起,这些狼竟然慢慢向后退,最后消失在林子深处的黑暗里。
这些狼来的快,消失的更快,转眼间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除了我们脚下的瞎狼,所有的狼都没了踪影。
我刚要松一口气,忽然听见王叔的声音:“有点不对劲,你们过来看看这只瞎狼。“
老杜走过去,用脚踢了一下瞎狼,这一踢不要紧,只听哗啦一声,瞎狼的肚子下面居然流出来一大滩的肠子和污血,这污血腥臭无比,我胃里不禁一阵恶心。“这狼不像是刚死的。“王叔说:“你们看看,它眼睛都烂掉了,估计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
眼睛烂掉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刚才看见的并不是狼眼部的白内障,而是这只狼的眼睛已经开始腐烂了,所以才会出现一层白蒙蒙的污浊,可是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