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那你今后准备怎么办?这事情迟早会被上面知道的!”
黄振道:“我…。准备在接下来的时间内,把那女婴给找到,这样就算是被曹判官知道了,他也应该不会重罚我!”
我拍拍黄振的肩膀:“如果你找到这女婴,立刻通知我,我就住在玉晨观里,放心这件事情我会绝对保密!”
黄振不得不答应了下来!
“对了!”我已经准备离开,但又忽然转过身来,道:“黄振,你去坟地锁魂时,有没有看到黄达凯的尸体?”
黄振挠挠头:“唔,似乎是看到了,黄达凯和那女婴办了阴婚,他的尸体肯定在那坟里啊,不然还能去哪儿?”
我厉声道:“你想清楚了,倒底有没有看到?”
黄振道:“看到了,当时他就躺在棺材里!”
我不动声色的离开了阴司,回到地面上时,外面仍旧下着大雨!
“若桐,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情?”
李若桐点点头:“你也发现了?”
我道:“嗯,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黄振手臂上的齿痕和黄达凯腿骨上的齿痕是一模一样的!我怀疑,黄达凯的尸体是被那女婴给吞了!”
尽管难以置信,但李若桐却还是嗯了一声:“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么说起来的话,当时黄振去锁魂时,黄达凯的尸体还是完整的,但等到我们前去时,他的尸体已经只剩下了一块腿骨,被那女婴完全啃光!”
我的瞳孔缩了起来,透过那滂沱的大雨望向黑漆漆的远方:“所以,那女婴逃走以后,后来又回来过一次,回来的时候就把黄达凯的尸体给吞了!”
“那个曹判官说的没错,这女婴的确是个邪婴啊!”
我和李若桐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十分沉重,我们谁也没有说话,一步步的往玉晨观走去!
走到半路时,忽然我听到一声豹子的嘶吼!
是黑豹!
黑袍嗖的从槐树林子里冲了出去,它的奔跑姿势来看是在猎杀什么猎物!
沙豹的豹子是通灵豹,它具有很强的纪律性和战术性,即便是有野兔野鸡什么的,没有主人的命令也不会随意去猎杀。
显然,他猎杀的应该不是普通的猎物!
黑豹在林子里狂奔,但槐树林子里荆棘密布,不比大漠之中空旷开阔,黑豹的速度发挥不出什么优势!
我们连忙向着坟地那边走了过去!
逆风而行,风雨之中漂来一阵阵唢呐的声音,那声音就和前天白天办阴魂的乐曲声一样!
那乐曲嗡嗡的在树林附近一带回荡着,令人毛骨悚然!
听到这唢呐的声音,那办阴魂的场景再次浮现在我的眼前。
我仿佛看到那些唢呐手和轿夫把大花轿抬到坟地,然后把坟挖开,把那可怜的小女婴放进坟地里的情景!
就算她是邪婴,但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也毫无人性可言!
救命啊!!
树林内的坟地传来黄道长的呼救声!
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豆大的雨滴砸在槐树的树叶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坟地这种地方本就阴暗,加上大雨,就显得更为阴森森的!
黄道长不停的在往后退!
退的时候他还不时往后观察着,他的背后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追他!
然而,我却看不到有任何东西的存在!
“你跑什么?”
“有鬼!有妖怪!!”黄道长说话语无伦次,根本不顾我的劝阻,向着坟地外跑去!
没跑两步,他忽然又停了下来,他低下头:“哪里来的血?”
地上出现了一滴滴的鲜血,而且鲜血还在往下淌,鲜血被大雨冲的渗入了地下!
黄道长大叫道:“哪来的血?哪来的血?”
我也没有看明白,因为我也不清楚这鲜血是从哪流出来的!
忽然,黄道长伸出双手,按住了自己的脖子:“谁咬我,是谁咬我!”
黄道长无比惊恐的大叫着,他从袋子里拿出一面镜子来,这种镜子和羽黑子用的照妖镜有点类似,这家伙在茅山派里混过几天,所以也拿一面镜子放在身上装逼!
黄道长用镜子从头到脚缓缓的照过去,寻找着自己身上的出血点!
镜子缓缓下移,从额头一直到下巴,然后到脖子!
就在这时,黄道长的手忽然停了下来,镜子里出现了一条极细的血线!!
那血线位于他的脖子下方,此时仍有血珠从里边冒出来!
黄道长坐在地上,身体哆嗦个不停!
“什么东西,倒底是什么东西在咬我?”
我走到他的跟前,拿出一道净心符来,这是羽黑子给我的茅山符,具有镇静凝神的功效!
果然净心符一贴,黄道长立刻便安静了下来,不过他仍旧处于极度的恐慌之中!
我缓缓低下头,看了看他的那个伤口!
这十年来,我受伤无数次,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伤口见过不少!
但这个伤口和我所见过的所有伤口都不一样!
伤口极其薄,从脖子左侧划出一条直线,一直蔓延到脖子的右侧!我几乎无法想象用什么样的武器才可以切出如此之薄的切口来!
唯一可能的是,有人用刀片在黄道长的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但即便是刀片也无法把力度控制的如此之好!
黄道长死死捂住自己的脖子:“我死了没有!我死了没有?”
我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死个屁!活的好好的!”
黄道长这才松了口气,他看着自己的脖子,道:“谁干的,倒底是谁干的?”
我轻轻碰了一下伤口,这伤口切的很巧,刚好切破了他脖子上的皮肤,但还没有伤及动脉,如果伤口再深半寸的话,恐怕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我站了起来,在坟地的各处搜寻着,然而我没有找到任何可以伤害黄道长的东西!
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杀人于无形的东西存在?
我不信!
“这坟地里有什么变化吗?有什么人来过没有?”
黄道长惊魂未定的摇摇头:“没有!就在刚才我好像听到这里有唢呐的声音,再后来我的脖子就流血了,我连什么时候受的伤都不知道!”
我站了起来:“去黄钢家看看,那女婴是他们的女儿,也许她会跑回黄钢夫妇家也说不定呢!”
李若桐也点点头:“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们走吧!”
想通了这一点,我们缓步向黄钢家走去!
黄钢家很安静,此时是半夜,我和李若桐互相看了一眼!
现在是半夜,黄钢夫妇肯定已经入睡了,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我们正准备返身走人!
屋檐上的水滴哗啦啦的往下落着,一条银色的丝线悬挂在屋檐下方,但我们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因为这丝线实在是太不起眼了,加上大半夜又下着雨,是个人都不可能发现!
咚!
黄钢家突然发出了一记闷响。
“黄钢你大半夜的踢我干嘛?”
陈艳艳不耐烦的翻了个身:“对了,黄钢,黄道长有没有把咱女儿结阴婚的钱给送过来了,咱们这女儿虽说刚出生,但也是咱们的亲骨肉,要不是周围那些邻居天天说三道四的,咱也不会出此下策,把女儿卖给黄达元家去办阴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