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轩默然无语,他知道对方是谁了,废掉两人修为的老僧是阿赞颂和阿姜吉的师傅,那位之前追杀他的蹀躞老僧。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那之后,我们九龙堂躺着也能中枪,被作为万能的泄愤痰盂进行抹黑,把一切脏水污水都不管不顾尽情往我们身上泼洒,各国修行界那个新秀想要扬名立万,就跑来踩我们,侮辱我们,我们没有去死,就是存着一丝希望,等你回来!东瀛九菊……”黄吉说得声泪俱下,将一家家曾经侮辱他们的势力如数家珍般的报出来。
王梓轩听的握紧了拳头,嘴角带笑,熟悉王梓轩的人知道,他很生气:“那老僧的仇不用报了。”
“为什么,王大师,你也不是他的对手?”黄吉沮丧问道。
王梓轩摇头:“不是,他已经被我斩杀,尸骨无存,魂飞魄散。”
“什么?”方殿友与黄吉面面相觑。
王梓轩淡淡的道:“我们斗了三天三夜,在华夏与蒙古边界的浩特才将他杀掉,几天前的事。”
“王大师神通惊人,哎,我们……”方殿友苦涩的叹息道。
王梓轩道:“不必如此沮丧,你们的伤势并不严重,我有办法助你恢复修为,这次的经历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场磨砺。”
“王大师,还有我啊,我对你一直忠心耿耿,不能忘了我啊。”黄吉痛哭流涕的道。
王梓轩白他一眼,“起来说话,有点大师的样子,等修为恢复,我带你们去插旗,九龙堂的旗,只要我王梓轩还活着,就没有倒!”
“哎!”黄吉赶忙挑起,曾经的精气神瞬间补满。
“所有人都被催眠了?”王梓轩问道。
黄吉抢着答道:“是啊,也不是,还有一个人,许晋芳许小姐,她当时在东瀛,所以没有被催眠。”
“是嘛,晋芳现在怎样了?”王梓轩眼睛一亮。
方殿友道:“许小姐一直在找你,发了很多寻人启事,至于她现在怎样,我们困在这里,也不知道,不过听说她很有财势,香江媒体都不敢报他的事情,如果哪家报刊杂志刊登了她的消息,转天就会被收购,就连汇丰都不敢得罪她。”
王梓轩心中一暖,又问道,阿敏是怎么回事?
方殿友与黄吉脸色一白,目光闪烁起来。
王梓轩淡淡的道:“你们不说,我也会知道。”
方殿友和黄吉赶忙道:“王大师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我们只是感觉愧对你的托付,闹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王梓轩脸色又阴沉起来:“说!”
方殿友叹息道:“王大师,我承认我私心作祟,在我眼中,你是华夏修行界几千年不世出的修行奇才,而阿敏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们注定了不是一路人!”
王梓轩火气腾地升起来:“所以呢?!”
“我们当时私下里讨论,大家都认为,玉容也是修炼奇才的资质,姿色样貌和家世都很不错,她才是你良配。”
王梓轩目光发冷:“所以你们就自作主张,想左右我的人生?”
黄吉赶忙辩解,这种要命的事情决不能承认,“不是,我们没有,这是王大师你的私事家事,关键还在王大师你。”
王梓轩看向黄吉,“继续说下去。”
“但人就是这样,你怎么想的,不知不觉就表现出来了,我们对玉容格外亲近,对阿敏就有些远了,再加上也没有什么可以交流的,阿敏她一直反感风水事物,我们自然对她也有些排斥感,不知不觉,就越来越疏远。”
“……”王梓轩默然无语。
“你走了没多久,阿敏她怀孕了。”方大师道。
“什么?”王梓轩目光一呆。
方殿友道:“她枕了孩儿枕,张凤举张天师帮忙将孩儿枕与铜狗酒壶,炼制成了两件法器,阿敏枕了孩儿枕就怀上了。”
“孩子呢?”王梓轩连忙追问道。
方殿友与黄吉面面相觑,半晌无言。
“说啊!”王梓轩愤怒的道。
方殿友叹息道:“那一次,阿敏他去医院检查回来,跟玉容发生口角,失足滑倒流产,我们将她送到养和,李院长说,他说……阿敏今后不会再有孩子了。”
王梓轩气的浑身哆嗦,满心的自责,这种事情如果他在怎么会发生?身边怎么没有人陪,怎么会滑道?
“混账,刘玉容如此对她师母,你们就一群人眼瞎看着,周小寒呢,她当时滚去了哪里?!”王梓轩薅住方殿友的衣领问道。
黄吉赶忙道:“当时她被豪门周家认亲,很少回来住,后来被催眠后,就彻底跟我们断了来往,已经是周家大小姐。”
王梓轩苦笑着松开了手,“林根宝和杜坤,他们呢?”
方殿友摇头苦笑:“九龙堂倒了,树倒猢狲散,偶尔能听到根宝的消息,他现在拍的僵尸片很有名,艺名叫林振英,人人叫他九叔,至于杜坤就不知道了,很久没有他的消息。”
“李兆天呢?”王梓轩问道。
“李会长在你失踪的第二年就仙逝了,如果有他在,我们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方殿友叹息道。
“李兆天死了?”王梓轩有些意外。
“是啊,李大师死后,得到李首富支持的陈光天成为香江风水协会的会长,他和我们不对付,不止我们被打压,和我们交好的李俊禅李大师也被废掉修为,如今也关在这青山。”
“阿敏,什么时候被催眠的?”王梓轩又问道。
黄吉道:“流产以后,那时候阿敏很抑郁,几次闹自杀,而后就被催眠了,反而去拍戏做了演员和歌手,现在是挺有名的玉女歌星。”
王梓轩苦笑不已,历史的惯性这么强么,阿敏又走回了历史的轨道上。
“刘玉容那个丫头呢?”王梓轩淡淡的道。
说心里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当年他叮嘱刘玉容照顾好阿敏和小寒,结果却是这个结果,令他满心失望。
方殿友不胜唏嘘的道:“王大师,不是我有私心或者偏心,为她讲话,玉容确实对你痴心一片,无论如何也不肯忘记你,我们当中,玉容这孩子是坚持到最后的一个,后来刘宗师来香江,把她接回台北,已经很久没有她的消息。”
王梓轩忽然感觉心好累,怪谁呢?怪造化弄人?
“我的房子还在么?”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无家可归了?
方殿友沉吟道:“应该还在,你当时将财产都转到了许晋芳许小姐名下,她一直都给你保留着,房子也没动。”
“那还好,我回去看看,你们收拾一下,很快我会让人来接你们。”王梓轩道。
方殿友道:“王大师……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既然你和阿敏已经……”
王梓轩摆手,打断了方殿友下面的话:“不知道就不要说。”
他现在心乱的很,需要找一个人静一静。
方殿友还想劝说,黄吉赶忙将他拉住。
王梓轩冲天而起,刹那间就踏入了自家的阳台。
家具沙发上都罩着白布,往昔一幕幕在眼前浮现,王梓轩嘴角泛起苦笑。
他的要求并不高,只想有一个幸福的家,随遇而安的修行,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