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着痕迹的打量老者们,眼闪过一丝寒芒。
“什么,你怎么早不讲出?现在神魂阴煞阵受损,我们也都受了伤,突破又被拖延。”一名老者不满道。
贺国彰冷笑:“知道又怎样,难道不做么?”
“你!”见对面的同伴微微摇头,老者悻悻的不再吭声。
“大家同一条船,同舟共济才是!”寿眉老僧说了一句,起身过去扶起贺国彰:“贺大师,你伤势过重,我带你去正殿后面疗伤。”
“多谢厉师!”贺国彰拱手道。
两人出来厢房,寿眉老僧一挥袖,施展隔音秘法后朝厢房皱眉看了一眼,回过头打量贺国彰道:
“贺大师,我已为你做了如此多,事到如今,可否坦诚相待?”
贺国彰沉吟了一下,点头道:“厉师言重了,并非我有意瞒你,而是和珅宝藏的秘密,解老鬼还没有完全讲出,我所知有限。”
寿眉老僧默然无语,意思等待贺国彰继续说下去。
贺国彰沉吟道:“既然师想要知道,那我将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寿眉老僧打量了他两眼后说道:“贺大师请讲!”
贺国彰负手看天,仿佛回忆的悠悠说道:“当年,和珅被嘉庆抄家,不是因为贪,而是因家藏有一件宝贝,怀璧自罪!”
“世人皆以为‘倒和珅,肥嘉庆’,认为和珅宝藏,金山银海,但其实那些只是外物而已……”
老僧寿眉微微皱起,打断贺国彰道:“贺大师,那十亿两白银,在你眼只是外物?”
贺国彰沉声道:“厉师着相了,我等修行之人,何必在意那些身外之物。”
寿眉老僧不悦,反驳道:“那些金银可以建起无数寺庙,大千刹海,令万千信众,灌沐我佛金身!”
贺国彰不理解,神佛四大皆空,怎会在乎身外之物?在这方面,他与厉师存在严重的分歧。
“贺大师,请继续讲!”黄衣老僧察觉话有些重了,和缓语气双手施礼道。
“刚才被你打断,我说到哪了?”贺国彰面无表情的道。
“身外之物……”黄衣老僧苦笑,眼前这位贺大师的心胸气度着实差了些。
贺国彰看他一眼,继续道:“嘉庆皇帝赐死和珅之后,并不开心,因为他得到的宝贝是赝品,但和珅已死,只能不了了之。”
“可笑和珅,临死之前也不相信嘉庆会杀掉他,还认为自己一位忠肝义胆的贤臣!”
“当时刚亲自摄政的嘉庆皇帝太心急了,以为得到宝物,和珅便已无用。最终失去此宝镇压气运的大清国,也自嘉庆开始,一步步走向衰败。”
寿眉老僧插言道:“当时在抄家的清单里,只有两百多万两,那十亿两白银究竟去了哪里?”
贺国彰漠然看他一眼说道:“当然是归了嘉庆皇帝,各部欠款白条、各州赈灾欠款白条、皇室欠款白条,共计超过八亿两白银,甚至里面还有嘉庆帝的欠条,康熙修陵、乾隆下葬与嘉庆大婚的钱都是从这里赊欠的,为了江山稳固,得到这八亿欠条的嘉庆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其实和珅是在暗帮乾隆敛财,乾隆皇帝喜欢排场,大修宫苑,招待各国使节,又爱游江南,搞千叟宴等,自然需要巨大花费,即便他是皇帝也不能直接从国库拿钱,所以和珅有作用了。”
“说得直接一点,和珅贪污的钱,都是乾隆皇帝暂时放在他这里的,等皇帝需要用钱时,拐个弯让和珅去想办法,君臣二人心照不宣,所以和珅认为自己是为皇帝分忧,是不计个人荣辱得失的真正忠臣。”
“那些和珅家抄出来的都是乾隆的私库金银,原本是准备交给嘉庆的,和珅只是一个守财奴而已,所以抄家后公开的账面,只有两百多万两,但事实两百万两都不够。”
寿眉老僧难掩心失望,转而道:“你是怎么知道解家祖与和珅有关系?”
贺国彰沉吟道:“十年多前,我无意当看到解老鬼铺的乾隆御赐牌匾,心疑惑,又听他与人吹嘘,祖曾为和珅逆天改命,才有和珅的权倾朝野,富可敌国。”
“我便开始暗追查,得知解家祖却有一位叫解红尘的女风水师,与和珅有过隐秘情缘,并为他逆天改命,我因此设计拿住解老鬼的神魂拷问,原本只是打算拷问出那逆天改命的秘法,却误副车,得知原来有此宝物!”
“据解老鬼讲,此宝物不止可以镇压国运,还有惊天的秘密,解红尘只得一点皮毛,便达到乘气境,而和珅也因此权倾朝野,富可敌国。”
寿眉老僧眉头一皱:“乘气境!?”
贺国彰摆手:“放心,解红尘早已身死道消,否则我们将解天罡如此,早找来算账。”
寿眉老僧一想也是,颇为好的道:“以乘气境的修为,身死难以道消,最差也是位鬼仙,怎么会,她是怎么死的?”
贺国彰继续道:“当年解红尘与和珅产生了分歧,她要和珅一起隐居修道,做神仙眷侣,后者却不舍权势富贵,命一名王姓护卫按照解红尘的风水布局,在四川的一处隐蔽深山里修建两人准备隐居的宅院,并以此一再拖延。”
“解红尘看穿他心思,两人最终因此分道扬镳,此后解红尘在深山苦修,直到1820年,她才在无意得知和珅已死,当时的解红尘已经看破红尘,一心修道。”
“但嘉庆帝对宝物却并未死心,他暗让人将原本很机密的,和珅临终前的那首绝命诗传到民间,并让孩童在各州府的市井传唱,想以此来寻找宝物的线索,却被故地重游的解红尘听到。”
“五十年来梦幻真,今朝撒手谢红尘。他年水泛含龙日,认取香烟是后身!”
寿眉老僧追问道:“后来如何了!”
贺国彰道:“解红尘流下了一滴眼泪,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大道无情,非无情无义,乃是无妄念!”
寿眉老僧双手合十:“她悟了!……但她又怎会身死道消?”他越加好。
贺国彰微微摇头:“明白是一回事,但做不做又是一回事!”
“得知嘉庆去热河避暑,解红尘赶去承德,在磬锤峰,布下充阳锤龙风水大阵,而后遭受天劫而死。”
这些隐秘在贺国彰心埋藏多年,今天终于能够说出来,令他有种不吐不快之感。
寿眉老僧喃喃自语道:“难怪当年嘉庆皇帝在承德避暑忽然暴毙,传闻当时八千人抬棺回京,清史却对嘉庆的死讳莫如深,只留下暴毙二字,对其具体详情只字不提。”
贺国彰撇嘴:“我调查过,当时嘉庆帝到了避暑山庄,刚想在西暖阁歇息,忽然大地震动,雷电交加,一个雷打下来,嘉庆帝当场身亡。”
“清朝八旗那铠甲帽子仿佛避雷针样,在雨天也容易遭雷劈,自从嘉庆帝在避暑山庄西暖阁被雷劈死,道光皇帝再也没去过避暑山庄,将其闲置。”
寿眉老僧对铠甲帽子什么的并不关心,转而问道:“那宝物,会不会在解红尘与和珅的后人手?”
贺国彰摇头:“两人并无后人,当时她们分道扬镳,解红尘心高气傲,将宝物留给了和珅,我猜测她算到和珅命有一劫,让他留着保命,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反而因为这宝物要了和珅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