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粉色蕾丝为主色调,欧式架子床置于央,床头靠墙,延伸窗台作沙发,衣柜的摆放位置都无问题。
看到梳妆镜,王梓轩一皱眉。
“梳妆镜挪一下,镜不对床!长时间对镜而眠,容易导致精神紧张和情绪不稳,影响睡眠质量,噩梦频发,镜面的冲煞也对你健康不利,将梳妆镜的朝向与床的坐向保持平行一致!”
“好的,我让人改!”听王梓轩说的在理,何琼欣点头。
再抬头看屋顶,王梓轩手指房梁处,“横梁压顶,影响运势和健康,此处房梁虽然未压床头,可却正压沙发,把沙发垫还有抱枕都拿开,露出窗台。另外床头柜勿放兰花。”
“房间里摆放兰花不是好吗?”何琼欣疑惑道。
王梓轩微微一笑,耐心解释,“兰花喜欢半阴的环境,所以放在通风良好,光照不到但是可见光良好的地方为宜,如北面的阳台或者窗台之。”
“但记住,不能放在相对封闭的卧室,因为兰花的粉香气成分复杂,长时间吸入对健康有一定威胁。
“另外,兰花放在入门附近可以旺财,有益宅主健康,因为它属于花草,具有生机,有利于气的流动,开门见绿非常吉利。”
“还有这么多学问,你是大师!听你的。”何琼欣点头。
“还有屋顶的吊灯,太过尖锐,直指大床,长久以往对身体不利,换成无棱角的圆形灯最好。”
见王梓轩张口便说出诸多问题,何琼欣心里愈发信他,不敢懈怠,“一会便叫露西收拾。”
何琼欣再领王梓轩去二姨太房间看。
王梓轩站在门口四下打量,心不禁诧异,若说何琼欣房间摆设还存在些问题,那二姨太房间真是找不出丁点问题。
“何小姐,你妈咪这卧室,已经请风水大师看过。”王梓轩微微一笑。
常人无论谁家里都不可能如此完美,显然卧室当的摆设经过精心布局。
“这都被你看穿,还是轩仔你靠谱,听妈咪说,老豆花五万块请知名风水大师帮看,做了很多改动。”
“可我并未觉得有效果,妈咪还是总闹头痛,时常噩梦连连,老豆过来安歇,转天也还是会头疼。”
对待四个太太,何洪威老先生十分公平,每周分摊四日陪各房太太,剩下三日则是自行安排,或睡自己卧房修身养性。
“那你可小看了,这位不愧风水大师,五万块花的物超所值,布局合理,却有独到之处,何小姐,方不方便进去?”王梓轩知道豪门规矩多,先询问主人家。
没有对,看不出高低。
王梓轩之所以抬高对手,也是为了事成之后将自己衬托的更高深,否则,有钱人都是人精,哪会甘心买账。
而且千万别贬低同行,人捧人高,人贬人低,否损人不利己,得不偿失。
“无事,你随意进去看。”
王梓轩缓步走入,四处细看,蓦地一簇亮光从眼前晃过,王梓轩双眼微眯,终于被他发现端倪。
寻着光直接走向窗台,王梓轩推开窗户往外看,二姨太的卧室窗户正对大宅后院,而后院是草坪球场。
意外的是,王梓轩看到了一株桃树,树梢垂挂一面镜,正对二姨太的卧室。
“那里有一面镜子?”何琼欣也发现了异样。
“何小姐不止靓丽够醒目,还福至心灵,一眼发现问题所在。”王梓轩适时恭维。
“我老豆也这么讲,轩仔,你快讲,那镜子究竟有什么猫腻?”是人都爱听好话,何琼欣满脸欣喜的好追问。
王梓轩微微一笑,“古语有云: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不栽刽子手。”
“刽子手指的便是桃树。院里种桃,鬼哭狼嚎。”
“桃木避邪,但并不是桃树避邪,这两者完全不同,很多人会混肴误会。”
“一般庭院设计是看不到桃树的,桃树禁忌栽到前院,如果种到前院,树根扎到屋里,人有性命之忧。”
“若是想栽,也不是不可,桃树栽种到后院没大问题,何况你家祖积德,何伯伯更是积善福德之人,这点邪气还是能镇得住的。”
“但多了一面镜子么,那不一样了。何小姐,桃树旁可有水井?”王梓轩问道。
何琼欣发懵,她是时装设计师,若问她时下流行哪款巴黎时装,柏德菲丽表多少钱一块,她张口便能道出一二,至于家水井挖在哪儿,她哪里会知道。
何小姐的直率性子同周小寒有一拼,火急火燎,当即高声喊徐叔和露西,惊到楼下搓麻将的四位太太。
大太未开口,眉头却皱起来,她最不喜何琼欣这般毛躁性子。
三姨太掩嘴娇笑,当年名震旺角夜.总会的一姐风韵犹存,指桑骂槐道,“五小姐在哥大学修美声了?啧啧,堪费加罗哦。”
身为何琼欣母亲的二姨太并不理会,轮到她摸牌,手指拂过麻将牌,心暗爽,“和牌,大三元!”
三姨太难以置信的探头看了一眼,银牙暗咬,无奈掏钱。
大太出身豪门世家,不在乎这区区几千块,只是看三太时,嘴角挂一丝讽笑。
“嗯……老公你看呢,二姐她又和牌,你快来帮我啊……”身穿无袖旗袍的四姨太,嘟着樱桃小嘴扭身子,胸前波浪,更显体态婀娜撩人。
三位太太闻听脸色不变,心里却在碎碎念,什么浪蹄子、骚.货、贱.人的都有。
“好啦,和气生财……”
对四个太太牌桌下的明争暗斗,何洪威老先生向来不予理会,拍拍四太的细嫩小手柔声宽慰。
小斗怡情,大斗伤身,有分寸好,这些在他来看也是一种乐趣。
正在此时,何琼欣兴冲冲的带着王梓轩下楼,直穿客厅去后院,还有一并快步跟随着的管家徐叔和菲佣露西。
却被何洪威皱眉喊住,“阿欣,好好的,喊徐叔和露西作什么?”
何琼欣脚下不停,回身叫嚷,“老豆,妈咪啊,你们知道为什么总头疼?有猫腻呀!”
何洪威和二太对视一眼,皆起身跟去。
身为正房,大太必然要跟,四太也快步跟搀扶何洪威,唯有三太,坐在原处,脸色阴晴不定。
何家修建大宅的时候,水井方面的问题都由管家徐叔来打理。
在钻好水井后,为了环境美观将井口封住,铺土石培育草坪植被,如今早与草坪混为一体,旁人若是不知具体位置,压根看不出桃树旁边会有水井。
“五小姐倒是提醒了我,是有水井一口,只是我年老懵懂,具体的方位记不清啦。”徐叔故作为难。
何琼欣瞪眼,仗势欺人的老奴,平日跟三太沆瀣一气,以为她会不知!
“何小姐,能否给我把铁锹。”王梓轩开口道。
“徐叔,去找铁锹,别再说你老懵懂,记不清铁锹放哪里。”何琼欣话里不无讽刺,任谁都听得出。
徐叔未动,垂了眼皮。
何洪威皱眉看去,“徐叔,有问题?”
管家徐叔额冒汗,偷瞄一眼随后赶来的三姨太,只好听命。
磨蹭挺长时间,铁锹才拿来,王梓轩看徐叔一眼却并未接,弄脏他这身阿玛尼怎么办?
他不想参与何家内宅争斗,但他是何琼欣请来,必须摆明车马站在她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