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穿越海峡

鸭屎到厦门的时候恰好是中午时分，他去了一趟医院，通过四处打听，锁定了欧阳医生的位置。他是外科的主刀，身份尊贵。鸭屎如果直接去找他并不方便，毕竟自己的身份也容易暴露。经过鸡头米的一番努力，鸭屎如今在大陆已经被定义为黑恶势力，遭到了通缉。

鸭屎很快就得知，欧阳大夫原本是江湖中人，他根本不姓欧阳。至于他姓什么，没有人知道。鸭屎动用了他能找到的所有江湖关系，终于打听到欧阳大夫所在的医院。欧阳大夫住在医院的家属楼宿舍，于是便提前摸了过去，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欧阳大夫在单位吃了晚饭后又加了一会儿班，随后才回到了家中。

打开灯，发现客厅坐着一个人，他有点惊讶但是并没有惊慌。他走到鸭屎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随手拎起热水瓶，笑着说：“喝什么？没什么好茶。”

“你知道我的来意？”鸭屎不解地说。

“黑蜘蛛被鸡头米救出后，的确是我做的伤口处理。由于我发现她疑似怀孕了，所以并没有乱用药。尽管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不敢随便用药，也耽误了治疗。她后期能恢复成什么样，我就不知道了。”欧阳大夫说。

“后来呢？”鸭屎问道。

“她是在台儿庄负伤的，我是在徐州给她治疗的。当时，徐州马上就要沦陷了。所以，东北军派人过来，将她送到重庆了。后来，我就没有听过她的消息了。她好像与一位高层在一起，具体是谁，我并不清楚。”欧阳大夫说。

“我凭什么相信你？”鸭屎问道。

“没什么信不信的，咱们无冤无仇。外面很多地方都贴着你的通缉令，我没报官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如今是新中国了，你还是出去躲躲吧。”欧阳大夫道。

“呵呵，看来，你也是个懂江湖的人。”鸭屎笑着说。

“喝点茶吧，什么江湖不江湖的。喝了茶，你赶紧走。”欧阳大夫将一张电报递给了鸭屎。

鸭屎展开一看，吓了一跳。电报上写着：“欧阳大夫，四爷很快就会拜访你。你立即报官，一旦他被抓，你会得到一大笔赏金。”

“多谢大夫。”鸭屎站起身，向他鞠了一躬。

“我们从此不要再联系了。”欧阳大夫道。

“我还有一个请求，希望你帮忙。”鸭屎道。

“请讲。”

“厦门有没有人能通联台湾，帮我打听一个人。”鸭屎问道，“算是我请求您。这件事之后，我再也不会麻烦您。”

欧阳大夫很清楚，如果得罪了四爷，此后的日子他很难太平。

“好，但是必须是这一次，从此以后不要再与我联系。”欧阳大夫道。

“我答应你。”鸭屎道。

“你要查谁？”欧阳大夫问道。

“帮我查下孔二小姐身边的女人。最好能拍下来，越细越好。”鸭屎道。

“没有问题，你得付一笔钱，对方只要黄金。至少一个小金砖。”欧阳大夫道，“我也只能用台湾的江湖关系帮你。”

“我先给你两个。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三个。”鸭屎从口袋里掏出金砖，放到了茶几上。

“十天后来楼下公园的长凳上等我。戴着帽子，不要太显眼。”欧阳大夫道。

“一言为定。”鸭屎道。

十日后，鸭屎如约而至，欧阳大夫将一个文件夹递给了鸭屎。鸭屎正要掏黄金，欧阳大夫给他做手势不收，随后迅速离去了。

鸭屎拿着一叠照片回到了南普陀的一间客房里，打开了这一叠文件。

文件全是照片，孔二小姐身边的女人，出镜最多的是奇奇，鸭屎并不知道她是谁，但是看出来她长得既像皮六又像黑蜘蛛。鸭屎立即意识到，她应该就是黑蜘蛛与皮六的孩子。照片中有一位女人，一直戴着头巾，与鸭屎在重庆见过的那位有几分像。

尽管鸭屎早已猜出，她应该就是黑蜘蛛，但是并不敢确认。这个女人的每一张照片都是在医院偷拍出来的。孔二小姐经常带着那个女孩去看她。鸭屎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他翻到了最后一张图片，那是小女孩给女子递食物的时候被拍到的。画中的女子撩开了围巾，一张清瘦的脸露了出来。脖子上有一道疤痕，右边脸有一条更为明显的疤痕。这张脸鸭屎太熟悉了。不过，很显然，二姐病了，且病得非常严重。

如果从广东走口岸到香港，可以从香港去台湾，但是非常麻烦。这样会耽误太多时间。从厦门去台湾最近的，但是两岸军事对峙，不可能有船只通过。鸭屎站在厦门的海滩，双眼流着热泪。突然，他有游过台湾海峡，到金门，然后再去主岛的冲动。

他清楚，自己胸口有一颗子丨弹丨，如果直接游，他很可能会死在海里。他来到了岸边，看到有一组学生在练习篮球。他潜入了训练场，很轻松地从一堆篮球中偷了两个，飞速来到了海边。他撕了两片渔网，将两个篮球绑好，拴在了身上，随后跳入了海中。

海水并不凉，但是长时间在水中，身体非常不舒服。他拼命朝对岸游去，累了就枕着篮球睡一会儿。每次都被海浪呛醒。

他也不知道游了多久，到金门海滩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他上到金门岛上，偷了驻军的衣服，来到了主岛上。他再度偷了一身衣服，随后住进了客栈里。经过一番打听，他终于找到了那家医院。这是军队的医院，基本上只接待军人及其家属。

鸭屎见门口有警卫，于是翻墙进入，爬到楼上，来到了楼梯中。鸭屎描述了下孔二小姐家病人的情况，于是一位护士为鸭屎指明了黑蜘蛛所在的房间。那里是三房一厅的套间。鸭屎站在走廊里，久久没有迈出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