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金枝玉叶

小宋江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她慢慢走远，拐入了旁边一个胡同里。他立即跟了过去，躲避在胡同口，看着她继续往前走，随后又继续跟了过去。就这样跟了两条街之后，姑娘没了。小宋江趴在墙角，怎么都看不到了。

他一转脸，那女孩就站在他身后，手里还拿着那件衣服，双手抱在胸前，极为镇定，也极为好奇地看着小宋江。

“干嘛跟着我？”姑娘问道。

“我没跟你啊？”小宋江上下打量了下她，笑着说，“我本来也要来这里啊。”

“胡说，你满口河南话，根本就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你要是不说，我就叫人了。”姑娘立即严肃了起来，威胁道。

“对不住，我觉得你长得像一个我熟悉的人，所以就跟了你一会儿。你别介意。我走了。”小宋江转脸就走。

“站住，”姑娘大声说，“你明明是骗我。我叫人了。”

小宋江生气了，转脸走了过来道：“姑娘，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如果你不知道，最好小心点。如果你敢叫，我就把你抓起来。”

“哼，在我家门口，敢对我说这样的话，你八成是不想活了。”她冷笑着说。她刚要开口叫人，小宋江一把抓住她，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朵边说，“你别叫，我不伤你，你要是叫，我就把你带走。听明白了就点点头。”

姑娘用力点了点头。小宋江松开了手。

“救命啊。”姑娘大叫着。这嗓门，简直能把小宋江的耳膜震破。

小宋江赶紧跑，从一个胡同的墙头翻过去，跑到了另一条街上。他听到有七八个人跑到了姑娘身边，姑娘指着小宋江逃跑的方向，这七八个人追了过去。小宋江在一座房子大门口躲避了一会儿，随后又走出来，试图寻找她，但她已经消失得没了影踪了。

小宋江极为后悔没有好好跟她聊聊。他从怀里掏出黑蜘蛛给他的照片，仔细看了看，依然觉得她们太像了。小宋江根据打听到的地址，来到了原楼外楼老鸨叶妈妈胡同里的小院旁。

小宋江敲了下门，一位五十上下的老太太打开了门。这位老太太气色非常好，尽管脸色苍老，但是从面目轮廓可看出，她年轻时一定是一位难得的美人。

“请问您是叶妈妈吗？”小宋江问道。

“是，我是。有事吗？”叶妈妈仔细打量了下小宋江道。

“我是来看您的。”小宋江笑着说。

叶妈妈从小宋江的口音中，听出了河南东部与山东西部的口音，大致推断小宋江应该从微山或微山周边来的。

“你是从微山来的吧？呵呵，终究还是来了。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我离开微山，带走了留太多秘密，我知道会有人来找我。”叶妈妈看着小宋江道，“想听什么，说吧。”

她打开门，请小宋江走了过去。

“想听听小红与嫣红的故事。”小宋江笑着说，“还应该有李一刀、宁十三、老鲶鱼，还有醇亲王的故事。”

提到醇亲王，叶妈妈脸色顿时变了。

“什么醇亲王，不要乱说。”叶妈妈变色道，“年轻人，你赶紧走吧。不然，我就叫人了。”

小宋江举起枪，对准她的脑袋道：“我可以让你好好活着的。不过，你要对我讲实话。”

“你别乱来，我什么都说。我这把老骨头了，也就求个安生，你先把枪放下，我看着晕。”叶妈妈道。

“嫣红的孩子为何会送给宁十三？”小宋江问道。

“青楼的女子是不可以怀孕的，平日里都有严格的药品限制她们。不过，这个嫣红，仗着自己是头牌，想攀高枝。醇亲王路过楼外楼，她陪了亲王几天，竟然怀上了亲王的孩子。明显是故意的。当年，我才是亲王身边的红人，没想到她当着我的面儿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叶妈妈生气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对亲王还有情，我绝对不让她生下这个孩子。”

“为何生下来给了宁十三呢？”小宋江不解地问道。

“这个嫣红，知道自己怀孕了后，故意陪了宁十三一个晚上。当时皮大刀在，她把宁十三叫到了屋子里。宁十三那地方不行，嫣红费劲了心机，才让他成了事。不过，这个嫣红绝对是个祸根，偷偷跑出楼外楼，与李一刀这个小混混又有了一腿。她以为这样就可以骗过我。哼，我一算时间就知道，孩子只能是醇亲王的。有意思的是，宁十三觉得自己不行，以为孩子是李一刀的。李一刀知道宁十三在前，所以以为孩子是宁十三的。哈哈哈哈。”叶妈妈笑的时候，脸是扭曲的。

“嫣红生了几个？”小宋江笑着问道。

“一个啊。”叶妈妈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我瞎问的。那么，嫣红现在在哪儿？”小宋江问。

叶妈妈变色道：“早就死了。”

“她没死。”小宋江很坚决地说，“告诉我她在哪儿。”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掉。”叶妈妈明显受到了惊吓，开始语无伦次。

“嫣红到底生了几个孩子？”小宋江质问道。

“两个。”叶妈妈道，“都是女儿。给了宁十三一个，被醇亲王的人带走一个。后来，嫣红回到京城，醇亲王把孩子给了她。这个孩子没有身份，也不敢有身份。醇亲王一直在暗中照顾。你们千万别打她的主意，不然会死得很惨的。”

“没有人打她们的主意，嫣红住在哪儿？”小宋江问道。

“我们撤出微山后，醇亲王在鱼儿胡同给了她一个小院。哼，比我的还大。”叶妈妈道，“她不敢告诉醇亲王，她还有一个女儿在宁十三手上。你想啊，醇亲王是当今万岁爷的爹，她女儿就是万岁爷的姐姐，正牌的格格。”

“什么当今万岁爷，现在是民国了。”小宋江道。

“哦，是，民国了。”叶妈妈极为失望地说道。

“说说小红吧。”小宋江道。

“哼，这个小**，与嫣红学，但是学得没有点儿样。”叶妈妈道。

“怎么讲。”

“她比嫣红小，是我培养的嫣红的接班人。没想到，唉，别提了，提了就闹心。”叶妈妈道。

“讲讲吧。”

“当时，与皮家关系好的有很多，宁十三算是很一般的人，地位最高的是老鲶鱼。当时的李一刀连上桌子的资格都没有。老鲶鱼是最厉害的老贼，金银财宝首饰，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他每次来都送小红很多东西，结果小红成了最富贵的小姐。小红极为感激，就怀了他的孩子。从那以后，老鲶鱼就再也没来楼外楼。”

“老鲶鱼那么老了，还能行吗？你确定那孩子是他的？”

“当然，那两个月，小红没见过其他的男人。老鲶鱼不算老，其实也是一表人才，就是有点不修边幅。他人不错，很有同情心。很多姑娘都喜欢他，他唯独对小红有兴趣。”叶妈妈道。

“真可惜，老鲶鱼后来没有再来。”

“可不。小红哪有从良的福气，就她那样的。嗨。不说了。”

“小红就怀过这一次孩子？”

“是啊。明显违背规定。嫣红怀孕也罢了，她怀的是亲王的孩子。小红怀了老贼的孩子，当时楼外楼被李一刀欺负，穷得很。在这种情况下，我能饶了她？”

“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