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他们差那么多岁,再说黑蜘蛛的娘死得早,对不上的。”宁十三道,“这个点子不好。再说,他们怎么可能都是我的孩子,长得又不像。”
“师父,”鸡头米道,“同母异父的姐弟,怎么不可以?”
一说到同母异父,宁十三的确想到了什么,于是说道:“你去安排吧,安排得慎密点,别走漏了风声。此外,凡是知道鸭屎身世的人,能杀的就杀。黑蜘蛛这边,我能应对。”
“好的,师父。”
第262章 身世
鸭屎吃了东西后又昏睡了一天,身体总算恢复了。刚恢复了体力,皮六就过来找他。
“鸭屎,你知道吗?”
“什么事?”鸭屎问。
“野狐田帮你报了仇了。”皮六笑着说,“那三个抬走小刀鱼尸体的兄弟被野狐田在湖西发现,全部杀死了。他们三个的头带到了楼外楼,宁爷让你看看。看完喂狗。”
鸭屎一脸愤怒地说:“我不看了,赶紧处理了吧。”
“别激动。仇报了你就没有心思了。”皮六笑着说。
鸭屎将头埋在被子里一声不吭。
皮六不解,安慰道:“死了那么多兄弟,你一定很难受。这很正常。不要那么伤心了。都过去了。”
皮六走后,鸭屎来到小宋江的住所。小宋江坐在床边发呆。
“他们三个。”鸭屎刚要说发生的事情,小宋江说:“死了。都死了。我知道。猜也是这样。”
“怎么讲?”鸭屎问。
“所有我们手上的人,一个都没有剩。你觉得是谁干的?”
“我们不能觉得。必须认定是他们三个干的。”鸭屎说。
“别忘了,我们俩也是目标。”小宋江说。
“现在,我们必须忘掉它。”鸭屎说。
“我们该怎么办?”小宋江问。
“忍。装。”鸭屎说,“你先看看黄胡子怎么样了。他那里肯定有我们要的信息。”
“我们一起去吧。”小宋江说。
当天晚上,鸭屎与小宋江溜出望湖楼,来到了老鲶鱼的老巢。他们很难惊讶地发现,看守老巢的兄弟已经惨死。鸭屎,摸了下他的脉搏,发现脖子还有余温。
地下室的门板是开着的,屋子里隐隐约约有灯光。
鸭屎与小宋江轻轻走下了木梯,但见煤油灯旁坐着黑蜘蛛,他的旁边是脖子一直在喷血的黄胡子。
鸭屎走了过去,大叫着:“二姐,你干什么?”
黑蜘蛛大怒道:“他为何还没死?你到底想要什么?他全是胡说你知道吗?”
鸭屎愣住了,冷静了下来问:“他知道什么?”
“关于你的身世,关于我的身世,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黑蜘蛛说,“你就不该留着他。我替你杀了。替你报了父仇。这也是黄胡子求我这样做的。你再留他,早晚出事。”
黄胡子双眼慢慢暗淡了下来,张开大嘴,停止了呼吸。他身边的炉膛里有很多烧过的纸张的灰烬,还在冒烟。
鸭屎从黑蜘蛛手里夺过刀卡在她喉咙上咬牙切齿地说:“他应该是我来杀。你两次都这样做,为什么?”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总比我难受强。”黑蜘蛛说。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鸭屎问。
黑蜘蛛流着泪,摇着头,苦笑着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小宋江怕他伤着黑蜘蛛,将鸭屎从黑蜘蛛身上拉开。黑蜘蛛哭着跑开了。
“四爷,你赶紧去追吧。恐怕她知道了什么。我来处理尸体。”小宋江说。他从黄胡子身上搜出了一本书,书上被圈和被画了很多地方。小宋江随手将书扔到了床边的地上。
鸭屎一路狂奔,但是无法追上黑蜘蛛。黑蜘蛛轻功比他好,很快就回到了望湖楼。时候是晚上,宁十三已经休息了。黑蜘蛛哭着叫门,月明妃穿着睡衣开门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要见师父。我立即要见师父。”黑蜘蛛泣不成声地说。
月明妃安慰道:“你先进屋坐一下,我去叫宁爷。”
宁十三从床上爬了起来。忙碌了一天,他刚入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黑蜘蛛哭得那么厉害,他觉得事情一定很严重。
“你跟我过来。”宁十三说。
宁十三将她带到里间一个很小的房间内。他的第一反应是,黑蜘蛛被鸭屎欺负了。除非遇到了这样的问题,不然的话一个女人为何会哭成这样子。再说,除了鸭屎,其他人也没有能力办到。
“是鸭屎?”宁十三气愤地说,“我一定剁了他。”
黑蜘蛛哭着说:“我与鸭屎有什么关系?我就问您,我娘是谁,是怎么死的?”
“你听到了什么?”宁十三问道。
“没有什么,我只想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黑蜘蛛哭得更凄惨了,颤抖着说。
“你娘是难产死的,生下你就死了。”宁十三说。
“我爹是谁?”黑蜘蛛问。
宁十三沉默了。他低下头,将头埋在手掌中。
“我爹到底是谁?”黑蜘蛛问。
“我不知道。”宁十三说。
“你知道的。我爹是谁?”黑蜘蛛继续问道。
“是我,可能是我。”宁十三说,“你娘是风尘女子,但怀你之前只见过我,也可能见过别人。但我只知道,她见过我,并告诉我,她想要个孩子。”
“那我长得像谁?”黑蜘蛛问。
“谁都不像,你只像你娘?”宁十三说。
黑蜘蛛又哭了一会儿后说:“鸭屎的娘是谁?”
宁十三被镇住了,看了下黑蜘蛛后说:“我不知道。”
“鸭屎的爹是谁?”黑蜘蛛继续逼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一定会告诉你。”宁十三说,“告诉我,谁告诉了你这些?”
“反正说了也没有意义了。我已经把他杀了。”黑蜘蛛苦笑着说,“你知道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反正都是胡说。”她哭着跑了出去。
刚回到自己房间,鸭屎就跟了过来。他敲门,黑蜘蛛就是不开门。鸭屎正着急时,宁十三走了过来。
“你在这里干嘛?”宁十三气呼呼地问。
“我见二姐在哭,想问问怎么回事。”鸭屎说。
“没你的事了。你去休息吧。”宁十三说。
鸭屎行礼后,走下了楼。宁十三用力推开门,走进了黑蜘蛛的卧室。
黑蜘蛛将头埋在被子里,哭得正伤心。宁十三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封信说:“这是你娘最后的笔记。”
一张绣花的丝绸手绢上,用隽秀的小楷写道:“十三,我产后出血,身体虚弱,估计活不久了。这个孩子很很可能是你的。希望你以后好好照顾她。生她的时候,我梦见一只巨大的黑色蜘蛛从天而降。以后,你就给她取名蜘蛛吧。—嫣红。”
“我娘埋在哪儿?”黑蜘蛛问。
“湖西有一个墓群,其中有一个白色小墓碑的坟就是你娘的。”宁十三说,“以后,你管我叫爹吧。你其实就是我的女儿。”
“我娘是因为我难产死的吗?”黑蜘蛛问。
“其实,她是骗我的,她生下你之后,并没有大出血,她只是想让你脱离那个苦海,把你送给了我。后来她又生了一个儿子,难产死了,那个儿子,也就是你弟弟活了下来。”宁十三道。
“我弟弟在哪儿?”黑蜘蛛问。
“我找了很多年才把他找到,带到了你的身边。她就是鸭屎。”宁十三道。
“啊?啊?啊?”黑蜘蛛发出了极为尖利的哭声。她想到了与鸭屎的第一次,想到了一支以来与鸭屎的暧昧。如果鸭屎是自己的弟弟,这让她完全无法接受。黑蜘蛛的哭声告诉宁十三,她早已是鸭屎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