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宁十三摇头说，“你们今晚就动身。我们没有时间思考了。你组织人偷几样东西，第一是上好的枪支，第二是火炮，第三是李一刀的花名册，第四是金银钱财。那些大炮、火药，能毁掉的，想法毁掉，不能毁掉的，就想法设置障碍。不能让李一刀那么顺利地干掉我们。”

“是，师父。”鸭屎说。

第219章 带队行动

鸭屎带着十个精挑细选的兄弟，换上夜行衣，准备去李一刀治下的地盘踩点、盗窃，以便捣毁李一刀的各种装置。

黑蜘蛛得知后，赶紧跑过来说：“我跟你一起去。”

鸭屎正在换衣服，他站起身，很认真地说：“师父说了，所有危险的行动一律不能带你去。你就别去了。”

“师父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师父能拦得住我吗？”黑蜘蛛生气地说。

“越来越不像话了，”宁十三拿拐杖重重敲击地板，随后用沙哑的嗓音说道，“真是越大越不像话”。黑蜘蛛转脸一看，师父站在门口。她极为羞愧，低下了头。

鸭屎连忙打招呼道：“师父怎么来了？”

宁十三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黑蜘蛛说：“你跟我过来。”

黑蜘蛛看了一眼鸭屎，不得不尾随宁十三而去。

刚走到书房，宁十三就极为愤怒地转过脸，对黑蜘蛛很不客气地说：“我说过不让你出去执行任务，上次你一个人竟然偷跑出去。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吗？”

“我不去，鸭屎就死了。”黑蜘蛛低着头说，她不敢看宁十三的眼睛。当宁十三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的时候，说明他已经很愤怒了。

“这是他的天命。如果天命是死，谁都无法阻挡。”宁十三说，“被人扒光了困在屋子里，这件事还不够丢人吗？为了这件事，我几乎搭上整个怀义堂。死一个普通的弟子，我不会觉得有什么。这么多年，死的人多了。我也早晚会死。混道上，这是我们的宿命。你不同。你是个女儿家。女儿家就该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我后悔让你学这行。”

听宁十三这么说，黑蜘蛛极为伤心，竟然堕下泪来。

“我已经上道了，没有回头路。这是师父的命，也是我的命。”黑蜘蛛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宁十三的眼睛说。

宁十三痛心疾首地说：“你我名为师徒，情同父女。你是我在这个世界是唯一的亲人了。如果你丢了，我奋斗有什么意义？如果你惨死，我就是报了仇又有什么意义？如果你也天天深入到危险之中，我担心你还来不及呢，又如何与仇人相争？”

“反正我就这么无用，最终注定是个累赘，你把我逐出师门吧。”黑蜘蛛提高嗓门咋呼道。

“你在上海被法国人软禁，你在微山执行任务，差点死在李一刀手上，你偷偷去沛县又差点没有回来。我不允许你再冒任何类似的险。”宁十三说。

“那我就在这里等死？”黑蜘蛛不满地说。

“等我们稳定了下来，解除了李一刀的威胁后，我立即为你说一门亲。你年纪不小了，我会尽快让你嫁出去。”宁十三说。

“我谁也不嫁。如果我什么都做不了，还不如死了算了。”黑蜘蛛说着哭了起来。

“你不去执行任务，不代表你没有价值。如今我们要重新培训学徒，你的任务更大了。将他们培训好，是你的责任，这比出去执行任务还要重要。嫁人的事情，我会尊重你的意见的。前提是，你要自重。”宁十三说。

“好的师父，我就先培训人吧。以后等渡过难关了，我再带人出去。您也别太生气了。”黑蜘蛛说。

“你能理解我就好了。”宁十三说，“往后，你不要和鸭屎走得太近了。他是你师弟，也长大了。男女有别，还是保持下距离最好。”

“师父，”黑蜘蛛红着脸说，“鸭屎不过是个孩子。”

宁十三转怒为笑地说：“他啊，呵呵，早就不是孩子了。他心智比你还要成熟。”

黑蜘蛛回到自己屋里，越想越不对劲。师父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啊，自己和鸭屎没有什么，师父为何多想呢？

当晚，黑蜘蛛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她心里想，尽管鸭屎是个孩子，但他毕竟已经长成。如今的鸭屎，臂力惊人，尽管属于中等身材，但比黑蜘蛛高很多。黑蜘蛛站在鸭屎边上，反而像个瘦弱的小妹妹。

她在幻想中趴在鸭屎肩上，钻到他怀里，并没有觉察到任何不合适。想着想着，她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不好意思，在被窝里轻轻打了自己一巴掌，随后趴枕头上就睡着了。

刚睡着就梦到了鸭屎在洗澡，她在一旁偷看。看着看着，她浑身燥热难忍。鸭屎突然转眼看见了她，她想跑，但是双脚灌了铅一般，跑不动。

鸭屎走过来，将她身上的衣服全部扯干净，抱紧她，将她放到了浴盆里。她在梦里叫着，放开我，放开我。叫着叫着，她突然醒来。当她发现这一切都是梦的时候，突然释怀了很多。不过，第一次做这样的梦，让她很不自在，觉得更加羞了。她拿巴掌又轻轻打了几下自己红扑扑的小脸，将头埋进被窝又睡着了。

由于白天开始化雪，入夜就刮起了西北风，所以当天晚上极其寒冷。

鸭屎与其他的十个兄弟，在县里一个偏远的小店里吃了一顿涮肉，随后冲入茫茫的夜，开始执行任务。

他将十个兄弟分成五组，一组两个人，当夜去探明李一刀新征的人数军火，军火库、粮仓、银库的位置等。鸭屎试图潜入碉堡中，探一下黄胡子的下落。

李一刀的别墅原本固若金汤，鸭屎根本就进不了。上次进去就立即被抓了。肩膀的伤口虽然已经好了，但是留下了一个巨大的伤疤。他当然不想轻易冒生命危险再度潜入。不过，如今的别墅区扩大了，周围有雄伟的围墙，院子里有高大的碉堡。

随着别墅区的扩大，相应的保安人数也会扩大。不过，疏漏也会多起来。鸭屎仅仅从外部观察，就发现了很多漏洞。

一个那么大的碉堡，顶层只有一个持枪巡逻的人。下面的围墙上，十步一个人。

围墙圈了几棵巨大的杨树。杨树的好处是，比较高大，坏处是无处藏身。不可以在上面待太长时间，不然很容易就被发现。

鸭屎从围墙外围的槐树，上到了围墙内围的杨树，从杨树上靠缆绳滑过去，落在了碉堡的顶上。他趴在上面，无人能看见。

第220章 惊人的发现

鸭屎从瞭望口钻入，躲到了站岗人的身后。他本想杀了他，但是又怕下面的人看出来，所以就没有下手，而是趁他不注意，下了楼梯。

他轻轻沿碉堡楼梯走了下来。走的过程中，他发现，整个碉堡的确是豆腐渣工程。原本以为是靠烤而凝固的，其实不是，分明就是泼水上冻后的凝固的。

鸭屎意识到，李一刀建这个围墙与碉堡就没打算把与宁十三的矛盾拖到化冻，而是年前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