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帮你吗？”通天鼠道，“如果你下不了手，我随时可以帮你。”

“不用。”鸭屎很坚定地说道。

通天鼠再度走出了房间。整个屋子里除了黄胡子的呻*声便是笼子里的狗吠声，极为嘈杂。鸭屎走到笼子旁边，看着黄胡子，掏出枪冷笑着说：“我接下来问你几个问题。如何你如实回答，我立即给你一个痛快。这样，你就解脱了。如果你不说，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四爷想知道什么，我一定说。”黄胡子极为吃力地靠在笼子上，咬着牙，疼痛地直打哆嗦。

“你和师父什么时候认识的？”鸭屎问。

“早就认识了，我刚来微山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候宁爷没有太大的势力，所以我帮过他。他要杀老鲶鱼，但杀不了，于是就借刀杀人。是他指使我我在李一刀那里下的蛆，借运河帮的手伤了他，后来他就死了。”黄胡子说。

“很好。我再问你，师父什么时候让你加入怀义堂的？”鸭屎问。

“宁爷找过我很多次。老鲶鱼活着的时候，他就找过我，不过我当时没有理他。后来，他说自己有可能拿到一个大宝贝。有了它，宁爷就可以搞定整个微山。当时，我没有多少地盘，所以就答应加入宁爷这边。”黄胡子说。

“你的手里曾经有不少毛贼，他们是哪里来的？”鸭屎问。

“他们都是宁爷最早的手下，他们中的多数连都死了，黑蜘蛛也没见过他们。宁爷不敢在江湖上乱来，所以这些违规的行为都放在了我这里。”黄胡子说，“也没干多少票，很多人都被李一刀弄死了。后来，我带着自己的人独自干了，就没再理宁爷。”

“还记得娜娜吧？你把我沉到湖底的时候，娜娜去哪儿了？你杀了她吗？”鸭屎问。

“我不知道什么娜娜。宁爷看上了那个小娘们，我们只是为了钱抓人而已。那家人杀了宁爷的两个学徒，所以宁爷给了我几个人，要我去灭门。”黄胡子说道。

“娜娜在哪儿？”鸭屎问。

“你还不知道？她不就是楼外楼的月明妃吗？”黄胡子冷笑着说。

鸭屎从他的脸色看出，黄胡子刚才的卑微都是假装的。他说出了很多鸭屎想得到的信息后，脸上立即放松了下来。

“你还知道什么？”鸭屎继续问。

“四爷，给碗水喝吧。”黄胡子强忍着痛，笑着说，“我知道的多了，关于老鲶鱼，关于佛朗索瓦，关于宁十三，关于李一刀，关于你养父张老汉，没有人比我知道得更多。”

“我爹是个收死人的，你为何要杀他？”鸭屎说。

“这是个误会。我说了你也不信。”黄胡子说。

“把你知道的所有的事情都跟我讲一遍吧。说不定，我留你一条狗命。”鸭屎收起枪，恶狠狠地说道。

“先来一碗水喝。”黄胡子说。他见鸭屎对他嘴里的信息很在乎，于是就拿起了架子。

鸭屎拿来一碗水，黄胡子师徒伸手去接。然而，他的双手的筋都断了，于是他试图拿胳膊去捧。鸭屎将冰冷的水洒了他一身，随后说：“继续说，不然我就动刑了。跟我耍花招，别想。不说就没有水喝。”

黄胡子一脸狰狞地闭上了眼睛，不再理鸭屎。

“你说不说。”鸭屎怒道。

黄胡子一脸冷笑，不再说话。

这时，黑蜘蛛敲了下门，鸭屎放弃继续盘问黄胡子，走到了黑蜘蛛身边，关上门，走了出去。

“你怎么了？他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黑蜘蛛问。其实，黑蜘蛛在门口已经听了个大概，故意装作没有听见。

“什么也没说。”鸭屎说。

“什么时候杀？你下不了狠心，我替你杀。”黑蜘蛛说。

“不用，我自己来。”鸭屎说完，就匆匆离开了。他走进了房间，一个人抱着头，躲在炕上，一直在消化黄胡子的话。

黑蜘蛛见鸭屎离开了，偷偷走进了狗房。

“啊，原来是你啊。二姑奶奶，你也来了。”黄胡子笑着说。黑蜘蛛听出了他笑声里的痛苦与绝望。

“你的话太多了。”黑蜘蛛说。

“哦，原来你也听到了啊。”黄胡子笑着说。

“你说的那个娜娜到底是怎么回事？月明妃为何是娜娜？”黑蜘蛛问。

“都怪宁爷太好色，为了得到这个女的，让我把他全家都杀了。”黄胡子说。

“你在胡说。我清楚记得，那个时候，师父从未与你有过往来。”黑蜘蛛说。

“你不信拉倒。娜娜家是给老鲶鱼编千结麻团的。这个东西你应该见过。”黄胡子说。

“你的话太多了，话多的人往往不长寿。”黑蜘蛛说。

“我心里有足够的货，这些东西都是鸭屎喜欢的，他轻易不会杀了我的。”黄胡子说。

“我给你一碗水喝，你给我说说娜娜的事，行吗？”黑蜘蛛问。

“好啊。”黄胡子说。

黑蜘蛛端来一碗水，里面还滴了一滴蜂蜜。

“这是蜜水。说吧。”黑蜘蛛说。

“我的双手废了，你得喂我。”黄胡子说。

黑蜘蛛无奈，打开笼子，将水放到他的嘴边。黄胡子用双臂肘子以下的部位抱住了碗，。一口喝了下去，脸上露出极为满足的神色。

“你知道宁爷为何把月明妃关得那么死吗？是因为宁爷腿断了之后，那地方就不行了。根本就进不去。哈哈哈哈。”黄胡子大笑着说。

“呵呵，”黑蜘蛛捂着嘴笑着说，“你真是找死。”

黄胡子舔了舔碗口的蜂蜜渣，就在这个瞬间，黑蜘蛛拔出匕首，也就闪光了一下，将黄胡子的舌头前三分之一割了下来。他捂着嘴想叫，但是怎么都叫不出来。

“为了不让你瞎说，我只能割了你的舌头。我知道你要挑拨我师父和鸭屎的关系，你甭想。你说的话都是假的。你跟鸭屎说的也是假的吧？如果鸭屎不是想拿你到他爹坟上再杀了你，我现在就送你上路。”黑蜘蛛说道。

黄胡子在笼子里来回打滚，痛得满脸通红。

第213章 姐弟反目

鸭屎在对面的屋子里正在沉思，他想不明白黄胡子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关于娜娜的事情多少让他有点安慰。如果月明妃真的是娜娜，他的良心会好过些。一想到她被囚禁在暗室内，偶尔还要陪伴宁十三，他既觉得心痛又觉得恶心。

即便是养父的账、娜娜家的账与宁十三无关，但老鲶鱼的老账铁定了与师父有关。他熟悉师父的套路，经过黄胡子稍微一点，他就通了。与师父对抗，他没有这个实力，一旦对抗，最终的结果多半是自己被弄死。